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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俘精品推介

冯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冯蕴”的《女俘》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城破那天,冯蕴被父亲当成战利品献给了敌军将领。人人都惋惜她即将为俘,堕入火坑。她却将出城的小驴车遮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人看出心中窃喜……年幼时,她行事古怪,语出惊人,曾因说中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差点被宗族当鬼邪烧死。长成后,她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出其右,却被夫家拒娶。生逢乱世,礼崩乐坏,一个女俘何去何从?“不求良人白头到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上辈子冯蕴总被别人渣,这辈子她要先下手为强......

主角:冯蕴冯敬廷   更新:2024-05-04 0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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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蕴冯敬廷的现代都市小说《女俘精品推介》,由网络作家“冯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冯蕴”的《女俘》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城破那天,冯蕴被父亲当成战利品献给了敌军将领。人人都惋惜她即将为俘,堕入火坑。她却将出城的小驴车遮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人看出心中窃喜……年幼时,她行事古怪,语出惊人,曾因说中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差点被宗族当鬼邪烧死。长成后,她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出其右,却被夫家拒娶。生逢乱世,礼崩乐坏,一个女俘何去何从?“不求良人白头到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上辈子冯蕴总被别人渣,这辈子她要先下手为强......

《女俘精品推介》精彩片段


看押女俘的地方,在大营最北面。

大雨过后,地面很是潮湿。冯蕴用油布垫在帐里唯一的草席上,神情平静地跪坐听风,恣态优雅闲静,不见慌乱。

裴大将军是什么样人,她很清楚。

任她美成天仙,他也不会动心……

当然,如果她不做这些小把戏,又是暴雨示警又是自带米粮入营,那在裴大将军眼里,可能和前世一样,无非把她看做一个泄欲的花瓶,当金丝雀养起来罢了。

现在裴獗会更为谨慎。

为免半夜被枕边人抹脖子,不会轻易要她。

这一番冷遇,冯蕴很是满意,但一众美人却恨极了。

要不是冯十二娘多事惹恼了大将军,她们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之前冯蕴是郡太守家的女郎,高人一等,众姬对她有所敬畏,如今大家都是女俘,她们突然清醒过来。

在这狼烟四起的乱世里,女俘的命,是贱命。

她们眼下能依靠的,只有中军帐里那个男人的恩宠和怜爱。

低迷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人盯着冯蕴,出声讽刺。

“慧娘,还不快离冯家贵女远些?小心一会子惊雷劈下,平白受那无妄之灾!”

二十美姬都是冯敬廷千挑万选出来的。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只选美貌,不看出身。

说话的林娥是安渡城有名的舞姬,自忖色艺双绝,艳盖群芳,早就对冯十二娘那“许州八郡、姝色无双”的名头不屑一顾了,找到机会,自然要刺她。

被点名的文慧是个歌姬。她身世悲苦,刚被城中富绅赎身不到半月,就被献了出来。

闻声,文慧下意识叹气。

“阿娥,别惹事。”

林娥斜一眼冯蕴,阴阳怪气地笑。

“贵女自带米粮入营,怕惹事吗?贵女吃鸡蛋有分你一个吗?哦,现下贵女惹恼了大将军,害姐妹们连坐受苦,你怕惹事?”

几个美姬受她挑唆,蠢蠢欲动起来。

林娥看冯蕴稳坐如山,一副世家女子的矜贵模样,哼一声,扭着腰走到她面前。

“听说贵女幼时得过疯病,差点被人当邪祟烧死,是也不是?”

冯蕴一动不动。

“你的阿母是你害死的么?你说什么害死她的?你说你怎么就这样下贱呢?说啊,说来我们听听!”

冯蕴半阖眼皮,像是没有听见。

林娥按捺不住了,那种出自世族人家的贵气是她这样的舞姬天然厌恶的,变了脸色,伸手便用力抓扯。

“贱人也配坐草席?起身,滚一边缩着去!”

有人带头动手,气氛登时变得兴奋起来。几个美姬紧跟着林娥围上来,明显要仗着人多欺负冯蕴一个。

冯蕴偏了偏头,看向手足无措阻止她们的文慧,“你倒是个好的。”

又低头整理一下弄乱的衣袖,“可以打了!”

“喏。”两个女郎从人群里挤过来,扯过林娥的身子便是大巴掌招呼。

两个巴掌打得结结实实。

众姬猝不及防,吓呆了。

冯蕴看一眼,摇头,“这个菜太素了。给林姬来一点荤腥才好。肉捶得烂一点,好上色,也好入味。”

啪!一个,再一个!

一个接一个,巴掌声啪啪作响。

林娥白净光滑的脸蛋,红肿充血得好像涨大一圈,她大声呼救,但没有人敢上前帮忙,美人们吓得怔怔退后,花容失色。

冯蕴环视一周,目光平静而温和。

“抱歉,让诸位误解了……”

“我确实有病,却是那种不肯受欺负的怪病。”

冯敬廷再是不济,也是她的亲爹,是太守公,是家里养着部曲的世家嫡出。二十美姬里面,又怎会不给她安排两个得用的人手?

打人的大满和小满,是太守府管事的女儿,许州冯氏的家生仆奴,自小跟着她们的哥哥练武,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歌舞姬,绰绰有余。

“想骑到我们女郎头上,你当自己是根钗呀?”

林娥被小满恶狠狠踢跪在冯蕴面前,哭声格外悲惨。

“……都是大将军的姬妾……十二娘凭什么……凭什么打人……大将军不会饶过你的……救命……将军快来救妾啊……”

弱者就喜欢欺负比自己更弱的人,欺负不了就开始哭,尽数可怜。

冯蕴惋惜地抬起林娥红肿的脸。

“丹凤眼生得不错……”

又半眯眼问,“不知吃起来可美味?”

“你要做什么?”林娥吓坏了,惊恐得破了音。

冯蕴淡淡的,“鳌崽最喜欢吃漂亮的眼睛。你说我要是把你的眼睛剜下来,外面的守卫会不会来救你?”

营帐外静悄悄的。

守卫仿佛没有听见。

弱肉强食是裴獗喜欢的规则,整个北雍军在他治下见血疯狂,看到女俘自相残杀,他们说不定偷着乐呢?

林娥顾不得哭,整个身子吓得瑟瑟发抖。周遭安静一片,无人说话。许久,只有文慧弱弱地为她求情。

“十二娘饶了阿娥罢,都是可怜人。”

冯蕴嘴角扯扯,“我坐这张草席,诸位有异议吗?”

“没有。”

“不敢。”

“贵女正该上座。”

帐里的气氛莫名和暖下来。

她们笑得讨好,冯蕴却不觉得快活。人家出手便是逐鹿天下,而她重生的第一仗居然是为了抢一张破草席。

“诸位抓紧时间休息吧,到了夜间,只怕没你们可歇的了……”

夜间?

难不成将军要她们侍寝?

众姬惶惶不安。



敖七被裴獗抓去陪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他快练得瘫下了,裴獗才冷着脸回房,让他去请医官。

濮阳九是太医令的儿子,这次南征出任军中医官。

他是为数不多敢在裴獗面前畅所欲言的人,也算是裴獗的半个朋友。一看敖七求救的眼神,他就知道裴獗多半又犯病了。

安渡一战没有打起来,大将军血液里的暴戾无处发泄,想来是又难受了。

长年得不到满足的身体,除了靠药物控制,厮杀和打斗是一个发泄精力的好法子。

但……

“何苦?”

濮阳九切完脉便是一叹。

“阳气鼓荡,血脉偾张,精力远超于常人。大将军生来天赋异禀,顺势而为便可,何故为难自己?”

“闭嘴吧!”裴獗身量极高,刚洗了个冷水澡,眉宇水渍渍的,五官神韵更显凌厉,整个营帐充斥着冰冷的气息。

克制多年,于他成了习惯,濮阳九却替他难受。

都说裴大将军残忍嗜杀,可这样极致的压抑,能不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吗?也只有战场上的厮杀和肆无忌惮,才能压制那入骨入心的叫嚣了……

原以为他收下安渡二十美姬是想开了。

谁知,全给关押起来了?

濮阳九说得苦口婆心,“长久压抑,一遇反噬便会承受更大的痛苦。妄之啊(裴獗字妄之),热盛伤身,堵不如疏啊……”

裴獗仍是冷冷的,“开药。”

那张清心寡欲的脸,看得濮阳九很是想揍人。

其实裴獗这病只是某些方面超于常人,阳火过旺,阳锋过壮,算不得什么要命的大事,对身居高位的男子而言更是不算什么,姬妾要多少有多少,又无须克制,更不该受此困扰……

换言之,这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福分……

濮阳九又劝他:“敌国女俘罢了,你收都收了,找几个可心的纳入帐中,谁敢说你大将军的不是?”

见他不吭声,濮阳九再接再厉。

“我看那冯家娇娘就不错,一眼便知软媚得紧……”

裴獗转过脸,冷眸森森。

两人相识多年,濮阳九不像旁人那么怕他。

“看不上冯氏女?那物色几个别的姬妾也可,总有会侍候人的,别憋着自己,更别当这是什么天大的毛病。二十来岁的年纪,合该龙精虎猛……”

“濮阳九!”

裴獗声音一冷,濮阳九便恍然大悟。

“妄之莫非在为人守身……”

铮!裴獗猛地拔出辟雍剑。

“罢罢罢了。”濮阳九看着那锋利的四尺剑芒,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又是同情又是佩服地看着他。

“我不说便是。开药,开药。”

小说《女俘》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要瞒过敖七悄悄出府,很不容易。

但巧的是,敖七入夜就和叶闯吃酒去了,剩下两个侍卫见冯蕴闭门入睡,自行退守到长门院外。

冯蕴轻松从后角门离开。

花月涧在北雍军进城前就已关门打烊,整条街上悄无声息,空无一人,从门前行走太过招摇,冯蕴选择了带着大满和小满从临河的后门而入。

门半掩着,一敲就开了。

往里是一个清幽的小院,荷塘翠竹,很得雅趣。

这里是安渡郡最大的欢场,但背后的东家是谁,普通人不得而知……

冯蕴也是在前世萧呈登基做了齐国皇帝后,领兵北上和北雍军大战三月再和谈休战的时候才知道,促成和谈事宜的人,正是这位中立国云川王的世子淳于焰。

而淳于焰当初就在花月涧。

云川国与晋、齐、西贺三国接壤,对晋、齐两国都依附示好,只称王,不称帝。

淳于焰是云川王室的嫡长子,常年游走于大晋大齐和西贺乃至闽越等小国,与各方交好,可谓占尽了好处。

仆女将冯蕴带上二楼雅榭,弯腰揖礼。

“世子,冯氏女郎到了。”

“许她一人入内。”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漫不经心,清朗如泉,余音徐徐。

好听,也凉薄。

“女郎,请!”

仆女撩动帘帷,一股淡香几乎瞬间摄走冯蕴的呼吸。

屋里青烟袅袅,鹅梨帐中香的味道,很是浓郁。

淳于焰慵懒地躺在软榻上,隔着一层垂坠的帐幔,冯蕴只看到一个隐约的影子在里间,广袖宽袍,窄腰半系,瞧不分明……

还是那个淳于焰啊,从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冯蕴微微欠身,“冯氏女见过淳于世子。”

帐幔里传出一声冷笑。

“冯氏阿蕴,不愧许州八郡第一美。”

分明是褒赞的话,可落入耳朵却好似钢针,字字扎人。

冯蕴前世与淳于焰有些不太愉悦的交集,知道这人癫狂,扭曲,于是眼观鼻、鼻观心,礼数周到但疏离。

“想必世子已知冯氏女来意,我愿以农事要术换世子粟米十万石,宿麦十万石……”

“农事要术?”一声嘲弄,好似在说冯蕴自不量力。

帘子无风而动,一个仆从捧檀木托盘半跪在前,轻唤一声世子。帐幔里便探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握住青瓷盏……

细微的动作优雅至极,冯蕴很难忽略。

若非前世吃够了这人的苦,她只怕也会被勾得心乱如麻。

“世子不用小瞧我手上的农事要术,它可为云川带来成倍的收获,并一改耕作的劣势。从长远计,世子稳赚不亏。”

淳于焰笑了。

“单靠你一张巧嘴便要我二十万石。冯氏女,你这心胸……真是一般大。”

冯蕴深呼吸,只当听不出他话里的讥诮和羞臊。

青瓷盏轻响一声,淳于焰再度发问:“何人指派你来的?裴妄之,还是萧子偁?”

冯蕴道:“世子明鉴,小女子守着偌大的府邸,几十口人几十张嘴,无粮可用,难以生存……当然,也想以此向裴将军邀功,换得安宁。”

乱世女子,无非为活下去。显然淳于焰清楚她的处境,听了这话似是信了,又问:“云川有二十万石米粮藏于安渡郡,你如何得知?”

这件事,冯蕴上辈子只在事后听了一嘴,并不确定是不是有这二十万石粮存在,更不知淳于焰把粮藏于何处……

这也是她为何试探的原因。

冯蕴低头,淡淡开口,“不瞒世子,是有仙人托梦相告……”

“装神弄鬼。”一声冷笑染上寒意。

“桑焦、殷幼。拖下去,杀了。”

冯蕴身上凉了一半。

若说怪僻,淳于焰敢称第一,无人称第二。

他是真的说杀人就杀人,从不手软。

“不要!”冯蕴故作害怕地退后两步,咬着下唇迟疑片刻,摇头喃喃,“阿及,还记得鸡鸣寺的并蒂双生莲吗?”

仿佛一瞬,又似过了很久,才听得帐里的淳于世子清冷的声音。

“你是何人?”

冯蕴答:“莲姬。”

一股寒气无声无息蔓延开来,像毒蛇的信子,凝结在冯蕴的脸上,但帐中人久久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让人怀疑屋子里究竟有没有人。

淳于焰和莲姬的事情,是冯蕴前世得知的。

有一次淳于焰酒后失态,误把她错认成莲姬,追至摇影台,强行脱她的衣服,要查看腰上的胎记,差一点被冯敬廷斩于辟雍剑下,但他仍然不肯罢手,甚至因此食髓知味,玩出兴致来了,仗着母家与冯敬廷的表亲关系,跟冯敬廷斗智斗勇,心血来潮就来纠缠她……

她猜,自己和莲姬有相似的地方,才会让淳于焰错认,于是为了二十万石粮草和她的未来,豪赌一场。

就算淳于焰不肯相信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寻找莲姬的机会……

果然,淳于焰笑了,狷狂狠恣。

“脱下衣衫,我看看。”

这话可以说孟浪轻浮,咄咄逼人。

两侧仆从低下头,不敢多看。

冯蕴微蹙了下眉尖,纤细的指节伸向迷楼灰的宽衣。

只剩一件雪白的中衣。

淳于焰轻笑,“雪梅不错。”

冯蕴几不可察地吸了口气,脸色凝住。

没有女郎不爱俏,在她的中衣领口有几朵交缠的缠枝梅花,含苞吐蕊很是清雅。

这原是体己的小私物,叫男子看去总归是不雅。

但她没声,只当听不见淳于焰的笑。

“为何停下?继续!”

淳于焰似乎心情大好,从软榻慢慢起身。

“要我亲手帮你脱?”

冯蕴心跳微乱。

隔着帐幔,她看到了月白色袍服下的一双赤脚,踩在干净的蒲席上,皮肤白得耀眼,很年轻细腻的足弓,连脚趾都精致得不像话,每往前一步,便有一种要夺走人呼吸的错觉。

那瞬间,她竟有些害怕淳于焰掀开帐幔。

两世为人,冯蕴从没看清过淳于焰究竟长什么样子,记忆里是他那千变万化的面具,以及那双冰霜似的美眸里不变的讥诮。

“出去!”他命令垂立在旁的仆从。

“喏。”侍从退步出去,将雅榭木门轻轻合上。

雅榭里只有他二人,中间是帷幄轻帘。

“本世子没有耐心。不要逼我亲自动手。”

淳于焰确实是一个不怎么有耐心的人。冯蕴早就准备好了有这么一出,又有何惧?前世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还怕露个腰么?

她勾了勾唇,身子背转过去,后背对着他,指尖推着衣摆一点点地向上……

烛火清晰的映出她的姿态,曳摆流云弱骨肌,一片浅粉色的伤疤落在软腰上。新鲜的、狰狞的血色,裸露眼前,

帐幔无风而动,两簇明亮的火苗好像在帐中人的眼底燃烧。

冯蕴看不见背后的人,却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她的伤。伤口是她故意弄出来的,还有林娥那天抓扯的痕迹。

为了逼真,她对自己下了狠手。

伤口有点痛,有点痒,尤其在淳于焰阴鸷的目光下,身上汗毛倒竖,愣是被看出一层鸡皮。

“这纤腰如此不堪一握,何人舍得伤它?”淳于焰的声音带点嘲弄。

“城破那日在乱军中被伤的。”冯蕴对答如流。

“卿卿,你不是莲姬。”一声笑,清越的嗓音里有微不可察的沙哑,就好似男子动了情。

冯蕴回头面对他,“世子何必自欺欺人?阿莲落入敌营,成了别人的姬妾,世子便不敢相认吗?”

“为何早不来寻我?”

“家母过世,我常被后母欺凌,又与兰陵萧三有婚约在先,心知此生与世子无缘……”

她每多说一句,喉头哽意便多一分。

呵!淳于焰的笑声,凉得人心底发寒,声音却蛊惑动人,“既如此,卿卿何须二十万石米粮?只要随我离开安渡郡,去往云川,从此再无人敢为难。你我长相厮守,岂不更妙?”

冯蕴摇摇头。

淳于焰:“卿不肯?”

冯蕴拢住衣裳,眼睛沉了沉,“北雍军大营里,莲姬已许身大将军,不洁之身愧对世子……”

淳于焰冷笑,“贞节是什么鬼东西?我淳于化及岂会在乎?”

这人的自信让冯蕴很想打击他一下,“安渡万宁皆在裴将军掌控,世子如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他的姬妾?”

淳于焰哼笑一声,“不试怎么知道?”

冯蕴道:“云川自立国以来对大晋称臣,执臣子之礼,若世子如此行事,只怕回到云川,也不好向云川王交代吧?”

这一次,淳于焰沉默了许久。

那灼热的视线在透过帐幔打量她,似杀气,又似缠绵,更像是在透过她的身子,看别的什么人。

“莲姬,你便这样待你的阿郎?”

啧!冯蕴都快替淳于焰难过起来。

这些渣男,当真各有各的心头好。冯敬廷有他的临朝太后李桑若,萧子偁有他的白月光冯莹,淳于焰有他朱砂痣的莲姬,他们无一例外身居高位冷漠无情,又无一例外将情感给了心中的女子。

冯蕴想想有些好笑,问他。

“那世子同意吗?”

“呵。”淳于焰的笑声突然明快起来,那笑意如簌簌飞花在月下洒落,浑然不再有半分凶戾。

“云川富饶稳定,百姓安居,数十年间概无战事,我奉王命出籴,也只为不时之需。既然裴妄之要,爱姬又以农事要术交换,我可以给,但有条件……”

冯蕴道:“世子请说。”

淳于焰懒洋洋地捉起酒盏,“乱世之中,钱币无用,金银财宝更是俗物。我要的是……卿卿。不知裴妄之肯不肯割爱?”

若不是淳于焰这厮喜怒无常,太难琢磨,其实跟他合作也是不错的选择。只不过要对付萧子偁,云川国缺少大晋的优势。

烛火摇曳间,冯蕴如玉般雪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好呀。只要将军肯割爱,我无可不从。”

淳于焰正寻思她为何答应得这样快,外间便传来兵刃相交之声,一个仆从跌跌撞撞跑进来,浑身是血。

“世子,北雍军二话不说便闯进来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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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雍军界丘山大营。

这鬼天气热得人汗流浃背,正是晌午,营里没有操练,安静一片,可听到远处山上的夏蝉嘶鸣。

左副将赫连骞的帐里,赤甲、橙鹤、青龙、紫电军四位领兵将军同坐在苇席上,中间桌案是一张叠放的舆图,地上放着两坛酒,嘴里热切讨论着什么。

北雍军共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路军,人都快集齐了,想来是在共商大计……

可听着却似不对,五个将军神色也很风月。

大将军抱一个湿漉漉的女郎回来,那可比齐军攻城还要令人震惊,不仅士兵们好奇,将领们也想知道究竟。

五个人正说得热火朝天,突听门外侍卫大喊道:

“大将军!”

桌案前的几个,面色一变。

交换个眼神,赶紧藏酒。

赫连骞装模作样地指着舆图。

“……咱们北雍军最擅长的就是打攻坚战,连下南齐五城,就如砍瓜切菜,我看那信州就是块软豆腐,五十万大军也就是个噱头……”

几个将军连连点头。

“赫连将军所言极是。”

“不知大将军何时渡河,攻打信州……”

裴獗入帐,看他们一眼,又扫了扫桌案上的舆图,没有说话。赫连骞连忙起身,清了清嗓子,抱拳拱手大声道:

“大将军,我等正在讨论战机。”

裴獗道:“胡子擦干净。”

赫连骞尴尬地一笑,捋了捋胡须上的酒液,嘿嘿发笑,“上次冯十二娘派人送来的几坛老酒,末将看它们孤零零地放在那里,不喝可惜了。”

裴獗脸色冷淡:“人在何处?”

赫连骞观察着裴獗的眉目,见他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松口气。

“禀将军,拘在暗室里。”

裴獗问:“用膳了吗?”

赫连骞挠了挠头,“姓温的还要吃饭啊?”

他似乎没想到大将军会来关心敌将的饮食,想了想又补充道:

“大将军,那姓温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我要是落到他手上,断无活路。依末将愚见,好好折辱一番,再押到信州城下,直接宰杀了祭旗,以壮我军声威。”

裴獗道:“拿吃食过去。”

赫连骞哦一声,玩笑道:“大将军这般优待他,是要劝降吗?那不如再给他送个小娇娘好了。”

这家伙声如洪钟,是个糙汉。

一席话,惹来众人哄笑。

裴獗面无表情,“好主意,你安排。”

“……”

赫连骞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别看大家都称一声“将军”,可大晋官分九品,制定上中下,大将军位列第一品上,位高权重,武臣极致。

裴獗尤其说一不二,不容违逆,尽管大家都恨不得把温行溯大卸八块,但看他脸色,也只能笑笑。

赤甲军朱呈问:“大将军莫非看上那姓温的了?”

裴獗道:“是个将才。”

这话,众将都信。

但天底下的将才何其之多?万宁守将战败自刎,将军也曾说他是将才。可是,不照样将他的尸体挂在城楼上示众吗?

为何要给姓温的如此优待?

不打不骂,一日两餐,这哪里是看守的敌将?分明是供了个祖宗……

赫连骞借着三分酒意壮胆,朝裴獗拱了拱手。

“末将有话要说。”

裴獗坐下来,四平八稳,“说。”

赫连骞道:“将军惜才,但也该给姓温的一点教训,不然齐军还以为我北雍军变软蛋了呢,下头兄弟也须安抚,不是人人都服气的……”

几个领将也都看过来。

嘴上不说,心里想的大概和赫连骞一样。

裴獗自顾自倒了盏凉茶。

“仗不会永远打下去。”

一起征战多年,几个领将也都是裴獗一手提拔起来的,短短几个字,足以明白裴獗话里所包含的意思。

他要劝降温行溯,不仅因为他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还想给齐军释放一个信号——归顺就会有好前程,同时,也是给南岸的信州施压,以图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百年间,从北到南换了十几个皇帝,连年战乱下来,饥荒灾祸、流民四散,百姓吃口饱饭都难。

若两国休战,也可以让百姓喘口气。

听完,赫连骞没什么不服气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点头称是。

“将军心胸宽广,实乃大气!”

“大什么气?”濮阳九本就嘴损,大热天的被人叫过来去给敌将看伤,心里老大不悦。

他阴阳怪气地道:“我看将军是器大无脑,为美色所惑,乱了方寸。”

裴獗正咽茶水,呛得直咳嗽。

而盘坐案前的赫连骞五个,想笑又不敢笑,扭曲着脸上的表情装镇定,忍得很是辛苦。

众将都很佩服濮阳医官。

整个北雍军里,除了濮阳医官,何人敢这般调侃大将军?

营里充斥着诡异的气氛。

半晌,裴獗起身,就像没有听见方才的话,冷冷扫一眼濮阳九。

“去暗房。”

濮阳九揖礼称是,再抬眼,朝裴獗挤眉一笑。

裴獗走在前方,不搭理他,却不知从此落了个“裴大器”的好名声,全拜濮阳九所赐,



此事按下不表,只说暗房。

这里其实是北雍军用来处罚不守军规的士兵用的,四面无窗,光线昏暗,但内有草席,还算干净,普通俘虏并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温行溯身上有伤,但端坐在案前,一袭白色宽衫沾染了血迹,脸色苍白,但整个人清俊儒雅,很是矜贵。

裴獗看一眼木案上一口没用的食物,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亲自拨亮油灯。

屋里没有胡凳,他和温行溯一样,席地而坐。

“齐人不喜食麦饭?”

温行溯看着裴獗,“大将军厚待,温某感激不尽。但将军不必浪费口舌,我温家自祖上起,世代耕于江左,又身负皇恩,断不会降。”

裴獗不说话,抬手将壶中的酒倒到两个杯盏里。

再将其中一杯推到温行溯面前。

温行溯看一眼,“我不饮酒。”

裴獗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自己拿起一杯,轻抿了下。

“冯氏阿蕴在我掌心。”

温行溯面色一变,“你待如何?”

冯蕴私自放他离开的时候,温行溯是拒绝的。

他既然已被北雍军盯上,就没有再存苟活之心,又如何能因为自己牵连到冯蕴?

“大将军想用阿蕴的安危来要挟温某?”

裴獗看他一眼,“阿蕴担心温将军。”

他说得不痛不痒,温行溯无法从中听出冯蕴的近况如何,一颗心七上八下。

他道:“温某和阿蕴是兄妹,她出手救我,是人之常情,纯善之举,大将军不该怪罪她。”

裴獗神情自若,“我知。”

仍然是模棱两可的话。

温行溯忧心忡忡,一时琢磨不清裴獗的举动,不敢贸然相问。

裴獗冷眼看他,“温将军所掌兵马如何?”

温行溯道:“守信州足矣。”

裴獗道:“那温将军此行,鲁莽了。”

大战在即,身为守将私自渡河,落入敌军手上,何止是一个鲁莽可以形容?

温行溯也深知自己行事不太高明,但他不必向裴獗解释因担忧腰腰而选择孤注一掷的决定。

于是垂下眼帘,不发一言。

“悔吗?”裴獗问。

温行溯答:“不悔。”

裴獗眼皮微动,“那温将军今夜好生休养,明日天一亮,我带将军观看北雍军操练。”

这话让温行溯大为意外。

每支军队都有自己的机密,北雍军从组建起便能征善战,是北晋精锐之师,排兵布阵之法很有其独到的精妙。

可以说,不论是温行溯,还是别的领兵将军,都有观摩北雍军布阵的渴望。

裴獗居然有如此胸怀?

温行溯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劝、没有辱,展现的只有风度和胸怀,与传闻中的阎王煞神大相径庭。

他抬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裴獗没有多逗留,示意等待的濮阳九进来,为温行溯查看伤势,接着便告辞离去。

温行溯看着那背影,想到腰腰落在此人手上,不由攥紧了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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