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找上我的时候,我正在和粱西以架。
为什么会吵架?
因为这天回家,我先是被楼道里热热闹闹的搬家人群给震撼了一下,真就是显赫人家,搬家声到晚上才停歇。
终于消停了,我松了一口气,爬上床准备睡个好觉。
卧室的阳台却传来—阵嘈杂声,是有人双脚落地的声音。
我登时吓了一个激灵,爬起来找手机要报警,黑暗中,被人团起来抱了一个紧。
“姐姐。”粱西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得瑟。
我足足懵了十几秒,才稍稍缓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特么搬到了我的隔壁!
粱西野抱着我磨磨蹭蹭了一会儿,下床开灯,提着衣摆就要脱衣服,“我刚收工,洗个澡。”
进了浴室,还扒拉着门探出头来,“姐姐,有浴泡吗?“
"....…”我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砰。”很利索,门关上了。
不行了,我要喝口酒冷静冷静。
十分钟后,粱西野甩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到我的跟前,一双乌黑的眼睛似氤氲着雾气,撑着吧台瞧着我笑。
“姐姐,你好像有点慌。”
我冷着脸问:“你知道这是几楼吗?“
二十八楼啊,这厮竟然从隔壁阳台蹿到我家的阳台上,这不是纯纯不要命吗?
“那怎么办呢?”他翘起眼尾,“你又不把你家大门的密码告诉我,我就只能翻阳台进来了。”
我的眼角疯狂抽搐,意思就是,只要我不给他密码,他以后就会一直用翻阳台的方式进来?
“我明天就去找物业,投诉你。”
粱西野半点不怂,“你不怕别人知道咱两的秘密,那你就去咯,反正我不怕。”
".......”我半高手中的酒杯作势要砸人,“去你大爷的。”
粱西野往后躲,笑嘻嘻地调侃:“姐姐,你最近的脾气怎么这么大,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几乎不发脾气,不是因为我脾气好,是懒得发火。
这会儿,我气得想打人,“你给我出去。”
粱西野站在客厅明晃晃的水晶灯下,桃花眼邪气地漾开:“你舍得我走?”
“我他妈……”我气得到处找凶器打人。
奈何屋子里太干净,找了一圈就是找不到趁手的。
粱西野看我这样,笑弯了腰,还不忘笑话我:“姐姐,我确信,你是舍不得打我。”
“粱西野!”我声音都颤斗了,冲进厨房去顺手抓了一把锅铲,追着他就打。
“误,姐姐,你怎么还真急眼了。”
他笑得贼欠揍,长手长脚的人,几个箭步就中到了门口。
开门要出去时还回头给我抛来一个媚眼,“姐姐,明天记得给我留门,我再来看你。”
“小瘪犊子。”我手中的锅铲甩了过去。
粱西野正好拉开门,见凶器飞来,灵活地往旁边—闪。
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抛物线的银色锅铲径直飞向门外,然后——
砸在了站在门口的......宴时身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宴时一身昂贵的黑色西装,笔挺地立在廊下,目光从粱西野的身上掠过,再落到我的身上,眉目清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