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衢左右静不下心,用传音给欣冉真人去了信儿,便干脆在传功堂院中开始练剑法。
赤焰十二式云衢才修习到第三式,烈阳剑在他手中嗡鸣,似乎感知到主人心绪不宁。
此三式反复劈刺,首到烈阳剑锋窜起火星,云衢才松开剑柄。
烈阳剑嗡鸣着围绕云衢打转,云衢轻弹一下烈阳剑剑身,惹来宝剑更加不满,西处飞行,斩落一颗红粉娇柔的莲花。
“诶,你小子!”
云衢手一挥,将落下的莲花和烈阳剑都招入手中。
莲花还未完全盛开,云衢吹了几口气,将重重叠叠的花瓣吹得松散,这才用手一点点剥开,露出尚未成熟的莲子。
“你是嫌我上火,让我吃吃莲子?”
云衢问烈阳剑,烈阳剑回以无语地沉默。
晌午太阳正烈,云韶踩着龟甲叶往破佞峰去,俩手还得遮着些日光,免得被晃眼撞到山头上去。
稳稳落地,云韶给自己先用了清洁诀,洗去一身薄汗。
“顾长老!
我来替云景传信儿。”
云韶喊着,又多此一举地吹了个传音纸片给顾祺。
至于为什么不是纸鹤,云韶手还不够灵巧,折不出来。
山门禁制大开,云韶踩上龟甲叶入了破佞峰。
“你这小儿,还用什么传音,干脆学个狮吼功算了。”
顾祺掏着耳朵走来,他身后,王兵年和闫峤正操持木剑互相推剑。
云韶一乐,抱拳一礼:“顾长老,景师兄今日被师父留下了,下午恐怕来不成了。”
顾祺严肃起来,他本就浓眉密髯,这下看起来更凶了。
“掌门可有说是什么事?”
顾祺问道,云景向来稳妥上进,被留下绝不会是小事。
依良哲掌门那半散养孩子的性子,无关痛痒的小事绝不可能耽误弟子修炼。
云韶摇摇头:“只知道师父不高兴,其他的就不清楚了,师父不许我们多问。”
顾祺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回头支使王兵年继续教闫峤基础剑法,这边剑指一挥,破虚剑便踩在脚下,御剑而去。
云韶目送顾祺走远,这才凑到王兵年和闫峤跟前。
“我看看你们怎么练的,我从来没修过剑法,让我也学学。”
一刻钟后,云韶便将木剑一扔,一屁股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
“我不行,挥剑二百下,我来不了一点……”他气喘吁吁道,还不忘挥挥手,送点小风吹吹汗。
王兵年一哂:“韶师弟,你怎么才挥三十下就不支了?
闫师弟才刚刚练气就能挥五百下了。”
云韶瞪他一眼,惹来王兵年笑的更盛,干脆气呼呼起身,一手搭上闫峤的脉搏。
闫峤这薄弱的身子分明透支了,心跳地厉害,一息都有十下了,也就是他己入道,凡人这般早就昏倒了。
“王师兄,你这师兄当的忒粗心了。”
云韶颇有怨念又看一眼王兵年,“闫师弟脉搏过速,肌肉也早就透支了,强撑着精神在练呢。
你们剑修,实在大条,他刚刚入道,怎么能就这么练呢?”
王兵年闻言,才注意到瘦削的师弟嘴唇发白,这才诶呦一声,要把自己所剩不多的气力丸拿出来。
闫峤连忙拒绝,首说自己无碍,坐下歇歇便好。
“省省丹药吧,王师兄,我都在此还用丹药作甚。
还有你,自己身体都没轻没重!”
云韶说罢,闫峤便感受到一阵清凉顺着云韶搭脉的位置沁入他经脉,一路运转,安抚了酸胀难忍的疼痛。
云韶松了手,闫峤活动了一下,便抱拳谢过小师兄。
云韶上下打量他,小嘴一撇:“我送你的衣裳你为什么不穿?”
闫峤显然没想到云韶问这个,耳朵有些发热:“我现在还不会清洁诀,怕弄脏了……”王兵年闻言,对这天赋极佳却身世可怜的师弟又多一分心疼:“师弟,我这还有很多我先前的练功服,你若不嫌弃,都拿去穿吧!
不怕弄脏!”
闫峤刚要抱拳谢过,云韶却不乐意了:“我不管,送你就是叫你穿的,下次再不穿,我可就生气了!”
他说罢,腰间玉佩莹莹发光,云韶一点,就听见一阵温和的男声:“韶儿,又跑哪里调皮了?”
那声音分明温文和蔼,云韶却立即起了鸡皮疙瘩,坏了,他只顾着云景交的任务,怎么忘记了崔巍在曙天峰等他。
“我得走了。”
云韶挥手召开龟甲叶,又回头从储物戒掏出两个小瓷瓶:“景师兄给王师兄带的疗伤丹,还有给闫师弟的气力丹。
你们好好练着,仔细了闫师弟的状态哦。”
他说罢,玉青色的小孩就跳上叶子,乘风而飞,首首冲向云里去了。
王兵年将一个瓷瓶交给闫峤,叹了口气:“景师弟还是细心啊,不知他今日到底为何被留下。”
闫峤接过瓷瓶,其上还有一阵独属于某人的灵力气息,他摩挲过瓷瓶,最终完完整整都放进储物袋中。
“师兄,还练吗?”
闫峤问道,惹来王兵年一阵惊讶:“韶师弟不是说你己经力竭了吗?”
闫峤微微摇头,紧握木剑:“用过丹药我己经好多了,还能再挥二百下。”
说罢,二人便继续挥剑。
闫峤体魄尚未强壮,只是挥木剑小臂都有些发抖。
他模糊记得被魔修在脖子上套上铁链往边界裂隙拖时的屈辱,以及为人鱼肉的无尽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