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均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瘪着嘴哇得一声哭起来。
那骑兵咧嘴哈哈大笑,对宋灵均的表现十分满意,啧啧两声后转头离开。
马大余强忍怒气,将宋灵均揽到身边安慰。
前边的骑兵已经开始言语骚扰妇女和年轻姑娘,惊叫和求饶不时传来,眼看越来越不像样了,领头的骑兵才大喝一声,几人才消停下来,看他们前进的路线也是去往永平镇的。
“爹,回去得让娘少些出门。”宋灵均瞧着这群兵不大对劲,怎么看也不像正规军的样子。
马大余想到自家娘子花容月貌,胆子又小,点头道:“没错,回去我再打听打听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你刚吓到了吧?”
“没事,装给他看呢。”宋灵均眨了眨水润的大眼睛,根本没有眼泪,“他就是故意吓小孩玩,好展现威势,要是我不装害怕,他肯定恼羞成怒要找我们麻烦,哭两声给他看看就是了。”
马大余感叹道:“你这股机灵劲儿,爹是真服你。”
庄娘子和几个孩子在家里翘首以盼,奇怪他们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又有南边的官兵在这大过年的,莫名其妙进到镇里来休养,本来欢快热闹的新年氛围立即消去一半,众人私下议论纷纷,都开始担心他们所处的端州地界是不是也要打仗了。
马大余倒是觉得打不起来,毕竟重要的边南朝廷还未收复,定不会拉长战线以免夜长梦多,等过了年,酒馆开张他便去好好打听一下。
又嘱咐了庄娘子和孩子们这些时日少些出门,若是碰上官兵,就要避开些,千万不能起冲突。
“我们妇人小孩的,怎么敢和那些当兵的起话头。”庄娘子谨慎道,“如此,便让孩子们乖乖待在家里吧,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风声。”
马毅和马二芳自然是听话的,要留意的只有马锋马四顺,以及宋灵均这个刺头。
宋灵不满道:“怎么就针对我了?”
“你三哥四哥几拳头下去,还能管得住,你一向最有自己的主意,可不就得单挑你出来说。”马大余点了点她,提醒道,“今天不过出门一趟,就弄丢了斗篷不是?”
差点忘记这茬,宋灵均转头去跟庄娘子认错。
庄娘子听着皱眉头,秀丽的脸蛋失去恬淡,只充满了疑窦,她对女儿有几分了解,对这番说辞并不相信:“朋友?春风村里那些小孩你只有跟他们打架互骂的份,什么时候交的朋友?怕不是都给你打怕了,见你就跑。灵均,大过年的你可不能跟娘撒谎,实话说是怎么回事。”
“不过年就能撒谎么......”宋灵均赖在她娘膝头上翻滚。
“别在这挑你娘的语病,站好,好好说话。”
庄娘子却是神色严肃,她拉着宋灵均在跟前站好:“先不说那块厚绒料子难得,连你哥姐都没有,因着你年纪小身体弱,所以才特地给你做的,你既不懂珍惜,挨冻的是你自己,以后可不要在我面前喊冷。再者东西丢了就丢了,爹娘顶多怪你几句不当心,不会打你骂你,但你撒谎骗人可是不对,那不是一个好孩子该做的。娘现在问你,你当时上哪去了?斗篷又是怎么不见的?”
宋灵均没想到随口一句谎话会让庄娘子这么上纲上线,她以往也没有这般敏锐啊,再者小孩子丢东西不是很常见吗?既然不会怪她,那干嘛又这么严肃,好像她犯了什么大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