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肖心悠拿着一盒子飞花刀进来,看到肖晨曦睡着了,被子掉在地上,一把捡起来,轻轻地盖在她身上,就转身出去了。
院子里,有几个人在比试,打斗声老远都能听见,但是旁边晒茶叶的工人,好像司空见惯似的,没有任何反应,看都没看一眼。
肖晨曦抱着飞花刀过来,每一枚上面都有一个太阳的图案,握在掌心摩擦着玩。
看到肖五郎,微微一笑,“爷爷,我今天能学轻功吗?”。
肖五郎慈爱地笑起来,拿起她的飞花刀看,中间竟然是个太阳,“晨曦,你喜欢太阳吗?”。
肖晨曦笑着点点头,望向对面的人,他们正在打架,看起来都好厉害。
不由得心生佩服,漫不经心地说,“太阳意味着新生,我想学轻功”。
突然,一个女孩子跑过来,一下子扑进肖五郎怀里,仰着头笑。
“爷爷,我也要学轻功,我叫周韵,你叫什么名字?”。
肖晨曦被拍得吓一跳,目光扫向她,眼里有一丝不悦,淡淡地开口,“我叫肖晨曦,下次别拍我”。
周韵缩在肖五郎怀里,仰起小脸,一动不动地瞧她,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畏惧,小声问,“爷爷,她在生气吗?”。
肖五郎和蔼可亲地笑了,摸了摸她的脑袋,递给肖晨曦飞刀。
望着前面的靶子,手臂向前一挥,一枚飞刀如闪电般疾速掷出,正中靶心。
“站在红线外,用力把飞刀扔出去,砸在靶子上”。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肖晨曦瞠目结舌地盯着木靶子,刚刚都没有看清,好似一道疾风划过,飞刀就定格在靶心上。
缓过神来,马上拿着飞刀用力地掷出去,别说砸在靶子上,压根连边都挨不着,一连好几个纷纷落在木靶子前面,发出清亮的叮当声。
顿时一脸不服气,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练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有几个砸中靶子。
突然,肖心悠过来了,看到她满头大汗,脸上透露出一股倔强,眼神坚定而不服输。
两只袖子皆被挽起到肩膀,羸弱的身影略显单薄,却让人无法忽视。
递给她一杯水,拿着毛巾,温柔地擦她的小脸,“别着急,练武要循序渐进,每顿多吃一碗饭”。
肖晨曦喝完水,手上捏住一枚飞刀,陡然发力,飞刀即刻冲出去,风一般地砸在靶子上,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的笑容,眼里藏着一缕得意。
周韵飞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腰,咯咯地笑起来,“哇,厉害啊!”。
肖心悠赞赏地点了点头,除了力气不够以外,其他做得都很不错。
拍了拍周韵的脑袋,“从明天开始,上午练飞刀,下午跟着先生读书,晚上随我学轻功,小韵也一起”。
周韵拉着她的手,围着她欢蹦乱跳地转圈,小脸上全是兴奋,清脆的笑声传遍了整个院子。
八年后,肖晨曦出落得亭亭玉立,不过身形仍然有些单薄,依旧是齐耳短发。
站在一排靶子前面,手上果断一挥,飞刀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全部正中红心,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突然,一个鲜亮而又活泼的身影飞驰而来,人未至,声己达。
那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先一步传过来,“我赢了,你替我摘几天茶叶,哈哈哈………………”。
肖晨曦正在跑圈,微微皱眉,一脸无奈,头也不回地喊,“想得美,自己摘,每次属你最慢”。
周韵也跟在旁边跑,一脸欣喜,幸好轻功比她好。
得意地冲她挑眉,“你不敢吧,也对,我的轻功马上就要赶上小姨,哈哈哈………………”。
肖晨曦面不改色地侧头,横了她一眼,满头黑线。
骤然加快速度,淡淡的声音响起,“你的轻功再好,能快过我的飞刀吗?”。
话音未落,手臂猛然一甩,飞刀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她,一字排开,首击她面门。
周韵被吓得脸变色,当即魂都没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紧提起气,身子往后仰,躲过首冲眉宇之间的飞刀。
然后侧身一转,裙摆在空中飞扬,轻盈的身姿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脚下用力一蹬,腾地一下凌空而起,身影一闪,快得好似一只飞燕,悠然地落在木桩上。
正欲得意的时候,突然,后面疾驰而来的飞刀,撕拉一声,刀刃一左一右划破裙摆,两块碎布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大吼道,“肖晨曦,我要揍死你,这是我妈新买的!”。
肖五郎坐在一边喝茶,神色自若地笑了笑,这俩孩子成天闹腾。
忽然看到走过来的人,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茶,“云桢,好久没来了”。
对面缓缓走过来一个男子,年纪约莫二十西岁,长得很儒雅周正,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端坐在椅子上,尝了一口茶。
“这是今年的新茶吧,肖老的茶一如既往的醇香”。
肖五郎笑了笑,不露神色地打量他,轻声问,“你小子,过来有什么事吗?”。
云桢面露难色,扫视一圈后,低声说,“最近被人盯上,这批茶叶估计不好运走,烦请肖老帮个忙”。
肖五郎喝着茶,望着肖晨曦她们的背影,轻声说,“这两孩子功夫都不差,让他们陪你走一趟”。
说完,冲她们俩招招手。
肖晨曦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擦着汗走过来,瞧了一眼云桢,气质很儒雅,穿着西装显得风度翩翩。
不过看着过于沉稳,带着些许深不可测。
周韵飞跑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帅气的身影,他相貌斯文,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顿时两眼放光,笑容如春花般绽放,“哇,哥哥,你长得好帅啊!!”。
突然,肖晨曦伸出手,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冷幽幽地瞥了她一眼,“爷爷,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肖五郎看出她眼中的尴尬,递给她一杯水,“这是云桢,他们要运茶叶,你们俩跟着过去玩”。
云桢抬头扫了扫她们俩,都是半大的孩子,一个长得眉清目秀,不过似乎有些拘谨。
而另一个则太过活泼,长相很可爱讨喜,裙子都破成几块,还在开心地笑。
肖晨曦点点头,站在一边喝水,目光在云桢他们身上来回扫,他打扮得像个商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绅士风度。
身后站着三男一女,个个穿着光鲜亮丽,却隐约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围绕在他身边。
周韵才反应过来,赶紧捂着裙子躲在肖晨曦身后,脑袋冒出来,笑嘻嘻地喊,“好,你做茶叶生意吗?”。
云桢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她,微微点头,“嗯,麻烦两位姑娘了,有什么需求都告诉苏烟”。
身后的女子颔首低眉,冲她们客气地说,“两位姑娘需要什么,尽可吩咐”。
肖晨曦一愣,她的态度过于恭敬,对云桢有点像对待老板或者少爷,而语气中流露出一股疏离,让人有些不适应。
周韵懵懵地望着苏烟,她面无表情,宛如雕塑般僵硬,冷漠的神情令人心生寒意,和肖晨曦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地交换了眼神。
晚上,两人比试轻功,俏丽的身形如风,在树梢和屋顶之间穿梭,好似幻影一般,在空中翩转闪现,快得连脸都看不清楚。
突然,周韵得意地一笑,陡然提气,灵活的身姿在翘角上借力旋转,宛如月下翩翩起舞的仙子,纵身一跃,先一步飘落到肖心悠身旁,开心地大笑。
肖晨曦飞下来,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每次都落后她一步之遥,不得不承认,她的天赋远胜于自己。
肖心悠侧头看着她们,嘴角牵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眼神中饱满宠溺。
“小韵轻功不错,你的飞刀也不错,两人相互配合,便是如虎添翼”。
周韵笑得如同春风拂面,得意洋洋,冲肖晨曦眨眼,“我赢了,帮我摘茶叶,哈哈哈………………”。
肖晨曦有些无语,微微蹙着眉,语气冷冷地说,“大晚上的小点声”。
肖心悠望向平静的湖面,勾唇一笑,这丫头性格过于清冷。
回头凝视着她,“先去试试你的能力,你想做的事,以后师父帮你”。
突然看向周韵,拍了拍她的手,“去下面拿点水上来,别吵到他们睡觉”。
周韵开心地点头,满脸喜悦,纵身一跃,就从楼顶上飞下去。
肖心悠拉着肖晨曦的手,让她坐在旁边,语重心长道,“晨曦,除了报仇,这世上还有很多事值得去做,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师父希望……,你永远都可以心向阳光,逆风生长”。
肖晨曦愣了一秒,她这般说话有些奇怪,随后点点头,“好!
我记得你说过的话,永远都不会坠入深渊”。
肖心悠和她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她长得越来越像清芝姐。
肖晨曦靠在她肩上,仰头望着高悬的明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龙昊明,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不久应该会见到吧。
走廊上,肖心悠站在房门口,犹豫了一会儿。
片刻后,伸手敲了敲门,轻声喊,“云桢,是我肖心悠”。
屋里,云桢坐着在喝茶,陡然听到她的声音,颇有些意外,冲苏烟示意。
苏烟快步过去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这么多年,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冲她嫣然一笑。
肖心悠也在笑,拍了拍她的胳膊,走过来递给云桢一张纸,“晨曦性格冷淡,一路上烦请你多照顾她”。
云桢有些诧异,目光扫了扫字条,瞬间反应过来,微微点头,“有我在,她不会有事,你打算让她出去?”。
肖心悠望着杯子里的茶,沉默了一会,转而神情淡然,“她想做的事,我拦不住,也不该拦,只希望她能够好好的”。
说完,转身往外走,心里有点不舍和担忧,轻轻叹了一口气。
云桢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有些好奇,这个肖晨曦是什么样的人,需要她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