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好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丑男微微一笑：“知识和无知，都是灾难之源，知道真相，也就得做好承担真相重担的准备，而这个准备，你做好了么？”
方泽缓缓摇头。
“这就对了，你还没强到能知道真相的地步。答应我们，我们就会帮助你。你要知道你现在举目无亲，举世皆敌。人类早已灭亡了四十个轮回，留下的影响力早已微弱到微乎其微。”
“想想看你接下来会过上怎样的日子吧？”
“有的势力会因为崇拜你把你当成神明供奉，有的势力会因为害怕你而想法设法地除掉你。”
“无论是哪种，你都无法获得自由。”
“你可能觉得现在和那只鸟的日子很幸福，可我敢保证，你和她的孩子会过上在实验室里的日子，被他们观察，甚至被解剖……”
方泽喝道：“够了！我答应你！”
小丑男面具底下流淌的鲜血更多了：“这就对了，契约达成，祝我们前程似锦。”
契约达成后，方泽也就离开了。
他本来就是因为邪神的邀约才来到虚境的，他本身还不具备支付进入虚境的代价。
他离开许久后，萝莉妈妈悲伤开口。
“为什么不告诉他人类是如何灭亡的呢？清醒地死去总比愚昧地活着好。”
“因为太沉重了。”小南娘开口，“他的肩膀还太稚嫩，挑不起大梁。他要是知道人类的终局，一定会绝望到崩溃的。”
小丑男点头：“人类在灭亡之际创造了我们，燃起了文明和希望之火。我们身为裁判已经各自承担了十个轮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火不能熄灭，它必须照亮下一个十个轮回，绝不能让黑暗的光吞没这片森林。”
小南娘接过话茬：“所以我们希望他活着，等到他真正吞噬了我们，想不想成为裁判也就由不得他了，他的个人意愿也将不再重要。”
萝莉妈妈悲哀道：“孩子，我的孩子，都怪我们太没用了……”
红温哥幽幽的声音自远处传来：“火之将熄，然，不见王影。”
“人类燃起的火，终究还是要人类来延续下去。”
“我们已经书写完了世界，现在轮到世界书写我们了。”
方泽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在车里。
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打翻的酒杯，破碎的衣服。
仿佛只是做了一个不太平常的梦。
方泽起身的动作惊醒了鹤望归。
“怎么了？”鹤望归眯着迷离的美眸，下意识地抱住了方泽的腰。
“没什么。”
方泽轻轻摸着鹤望归的脑袋，内心出奇地平静。
明明妈妈说了自己只有最后三个小时的安静了，可他却一点急不起来。
有她在身边，就算下一刻身死也毫无遗憾。
鹤望归的脸上虽带疲惫，却莫名的容光焕发，像是得到了滋养一般。
她额头上还印着已经干涸的汗渍，斜躺的姿态娇娜无比，嘴角咬着残破衣裳的丝线，边冲着自己笑边吐来。
我成了李煜了，方泽想。
而她是我的周娥皇。
方泽微笑，叼起丝线的另一角，和鹤望归额头相抵。
这美艳的一幕她永远只对自己展示，因为他们是夫妻了。
鹤望归轻轻点按着小腹，轻轻道：“我们也许很快就会有小宝宝了，它们很活泼呢~”
声音之温柔，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和阿泽的爱子出生了。
方泽看着鹤望归那周身散发母性光辉的样子，莫名想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