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了安家的门,几乎是下一秒门就开了。
安姨满脸激动地站在门口:“小翌啊!
哎哟真的是你啊!
你可算回来了!”
她抓住林翌的手腕就往屋子里拉,看到林翌手里提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又伸手接过。
“你这孩子,这么久不回来,一回来怎么还这么生分了?
快进来快进来,老安呐!
人孩子回来了!”
看着安姨咋咋呼呼地把东西提到客厅,又着急忙慌地喊安叔出来,林翌心里一阵阵温暖。
回到这里,就跟回家一样。
安舒意倒是不在家,应该上班去了,也正好,安舒意昨晚的表现不正常,他可不想当着安叔和安姨的面闹得不愉快。
安叔从屋里走出来,看了眼林翌,梗着个脖子,哼了一声。
惹得安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招呼道:“小翌啊,快坐,阿姨一会儿就把饭做好了,今天做你最喜欢的红烧鱼!”
说完又贴近林翌耳边:“别跟那老东西一般见识!”
林翌又是一阵苦笑。
安叔和安姨都是五十来岁的年纪,也不算老。
但安叔这年过半百了还一副傲娇样,属实有点难绷。
“安叔,抱歉,回来了也没提前跟你说。”
林翌一脸愧疚地坐到安叔对面。
“哼!
你该道歉的就只有这个?”
安叔斜着眼睛看了眼林翌。
无可反驳……林翌现在想起来也知道当时自己的做法很不妥,但当时那件事对自己打击很大,再加上父母也不在了,一时间他很迷茫。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迎来了午饭。
这顿午饭很丰盛,三个人就搞了八个菜,五荤两素一汤。
林翌殷勤地给安叔和安姨拿碗添饭,而安姨入座后见安叔还是一副黑嘴打脸的样子,也不乐意了。
只见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也不说话,就瞪着安叔。
安叔怂了,梗着的脖子缩了回去。
林翌也是愣了一下,好久没看到过安姨发火了。
印象中安叔一首是个妻管严,天大的气,只要安姨一气,他就不气了。
但安姨拍桌子倒是很少见,平日里这俩夫妻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林翌赶紧打圆场:“安叔,许久没一起喝过酒了,整两杯?”
安叔还想摆两句谱,见安姨的脸色,也不敢了。
林翌见状赶紧把酒倒上,然后举杯:“安叔,真的抱歉,给您赔罪了。”
安叔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随着辛辣的酒液入喉,安叔的表情总算是舒缓了些。
“来小翌,多吃点,这孩子怎么瘦了这么多,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安姨不停给林翌夹菜,不一会儿碗都堆尖尖了。
林翌也没有拒绝,安姨的脸上满是心疼,这让他感到很愧疚。
还是自己不懂事。
在安姨的追问下,林翌讲述起这三年去了哪儿,在外面做什么。
其实真没什么好讲的,无非就是在穗城那边租了个房子,做着培训班老师的工作。
休假时主要就在家里睡觉,有时候会一个人去商场或者海边逛逛,吃点当地有名的小吃,像肠粉啦,干炒牛河啦。
那边的海产品是真的便宜,林翌偶尔也会买一些大闸蟹什么的来吃。
就是这么普通到无聊的打工人生活,安叔和安姨却听得认认真真,活像俩上课的小学生。
听完后,俩人都一阵唏嘘。
结果,还是问到了林翌不辞而别的原因。
对于那些事,林翌自然没打算和二位讲,只含糊说毕业了想出去闯闯,反正家里也没人了。
二老没说什么,人民教师可不是傻子,看得出来林翌不想讲。
孩子大了,不想说就算了吧,还能逼他说不成?
安叔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你就跟我说,这次回来,还走吗?”
林翌笑了笑:“不走了,确实是想家了,哪里都没有家里舒服。”
安叔会心地笑了。
不走了就好啊。
“小翌啊,你出去三年,现在年龄不小了,也该安顿下来了,回来有什么打算没?
要不你去舒意那家公司看看?
她们那儿正在招人,你和舒意都是一个学历出来的,想必通过面试也不难。”
林翌表情有点古怪,这话表面听着是在关心工作问题,怎么前半段有点不对劲儿呢?
在他们这个地方,安顿下来这话可是能表达出不少意思的。
不会在自己爸妈那儿没体会过的催婚会在安叔安姨这儿体会到吧。
不过林悦还是说:“不劳安叔费心,我其实己经有去处了,还是做培训班老师,工资也不错。”
安叔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打趣道:“想不到我这衣钵倒是让你小子给接下去了,当初想让舒意那丫头做老师的,她死活不同意。”
接着,安姨又关心起林翌的新工作。
离家远不远啊,上班时间长不长啦,给不给买社保啦之类的。
林翌又是一阵苦笑。
感觉自己像刚毕业第一次出去工作一样。
最后,安姨拍板了:“小翌啊,你一个人在家做饭也不方便,以后啊,晚上下班了都来我这儿吃!”
似乎就是理所当然的,以安叔和安姨的性格,肯定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家吃饭。
若不是这样,父母去世后也不会经常上他们家吃饭了。
对于这点,林翌没什么好拒绝的,也不好拒绝,拒绝了也只会让二位成天担心罢了。
至于安舒意,应该没问题,反正自己这边没问题,管它的。
总不至于因为以前那些事儿就疏远安叔和安姨。
之后便不再说这个话题,林翌和安叔多年不见,这酒越喝越开心。
一顿饭吃得酒足饭饱,林翌这三年来也没怎么喝酒,酒量还是差了些,最终还是喝得七荤八素的,虽然不至于断片儿,但是走路都不稳了。
最后,只记得是安叔把自己扶上了床。
林翌也没心思想别的事,沾床就睡着了。
首到有人敲响了房门,林翌才醒过来。
林翌看了眼时间,己经七点了,居然睡了一个下午。
脑子还晕晕乎乎的,像灌了铅一样沉甸甸的。
林翌敢肯定现在跳到河里一定是头先沉底。
摇摇晃晃地下了床打开门,安舒意就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穿着白色T恤和齐膝小红短裙,颇有一股子青春靓丽感。
但林翌可没心思欣赏,他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你怎么过来了?
就算有钥匙也不能随意进我家门吧!”
“这……这是我家呀。”
安舒意愣愣地说。
“嗯?”
林翌回头看了眼房间里面,这才注意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粉色的被褥,一张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护肤品,还有几个小熊玩偶。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