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里，任由桑眉摆弄着我的脸，可谁曾想螺黛画在眉上，却簌簌脱落。
“哎呀，这螺黛好久没用，如今已经坏掉了，道人等着，我再取一支新的过来。”
我看着斑驳可笑的眉毛，忍不住笑了，我现在是在做什么，是在化妆去讨好顾怀吗？
“桑眉，我从前画眉吗？”
我的记忆随着修为的倒退已经逐渐模糊，早已记不清从前顾怀来见我时的情形。
桑眉小心地检查着剩余的妆品，答道: “道人虽然不爱妆点，可每次仙尊来时，也都会让我帮您装扮一番，您知道的，仙尊他最爱美丽的女子。”
哦，我差点忘记了，顾怀生性爱世间一切美丽的事物。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都要快死了。
系统小心翼翼地说道，“宿主，你和顾怀相处千年多的时间，一定是有感情在的，何不现在努努力，挽救一下。”
我盯着化成粉末的螺黛，“这螺黛是南洲的特制，用来描眉可百年不掉，如今却化成粉末。”
这世界的爱就像是流水，流逝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没有可以挽回的爱。
话本里那些破镜重圆，无非就是彼此在离开之后没有更好的选择，而凑合地又在一起。
可那不是一见便会脸红的爱情。
5
我阻止了桑眉为我装扮，一袭白衣坐在屋内等顾怀进来。
不消片刻，顾怀来了，眉间俊俏犹似当年，一片风流。
顾怀带来一套青色的法衣，他知我此生最爱青色。
“我一见这套法衣，便觉得你会喜欢，师妹，你过来试一下。”
我顺从地过去，将法衣穿在身上，“这套法衣可有什么防御法阵吗？”
“没有，我知你向来喜欢自己动手，特意挑了这一件法衣。”
“原来是个没什么用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