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拔下壶盖,一首捏着我的嘴巴,死命地往我口中灌酒。
那姿势绝算不上温柔。
深褐色的酒液顺脖子直流到身上,染红了半边衣衫。
就像我殁那天,满地血红。
当晚,辛文姬书房的灯亮了一夜,次日一早,我看到她心腹护卫出了城。
第八日正午,她急匆匆再次来到密室,可面上尽是郁怒。
路上碰到文砚阁的老掌柜,还不分青红皂白把人骂了一顿。
她捡起一支湖笔冷笑道:“只会惹祸的贱民,居然也想和云宣用一样的墨宝,真不知天高地厚!”
可她不知道,那是我生前定来为她生辰礼备的。
我扯了扯唇,暗笑自己愚蠢。
第九日正午,她气势汹汹地拿着一份祭祀的礼单冲进了密室。
“祈雨用的物品,你备了没有?
你到底还醒不醒?
再不醒,哼!
我就把你的尸体扔给野狗。”
她嘴角牵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你不是……最怕狗吗?”
临终之前,她又恨恨地瞪我一眼。
扔就扔吧,死人也不怕被狗咬。
她发疯似的在书房里发火,将东西扔了一地,直到裴云宣的出现,她的面色才缓了缓。
“文姬,你的和田玉佩我给你打好了。”
裴云宣的手心里躺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我撑大了眼仔细地打量着。
辛文姬有一块祖传的玉,我一直好奇想和她讨来赏玩,她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拒绝。
“你目不识丁,哪识得什么好物?
此玉我有大用。”
可每每听她这话,心里就像被梅子腌过一般,又酸又疼。
我心里爱她,从不舍得忤逆她半分,可她转身,便将这块玉赠给了裴云宣,还做成了双心配。
果然是大用!
哈哈!
明明鬼魂无泪,可我眼角却湿湿的。
裴云宣见一地狼藉,低声问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