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爱去小说网 > 美文同人 > 熬过冷静期,我不稀罕你了无删减+无广告

熬过冷静期,我不稀罕你了无删减+无广告

让君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堂溪漫微怔,抿着嘴抬起头:“谢谢迟总。”见那人又乖乖躺回床上,迟镜暗自咬紧牙槽。女人最是麻烦,偏偏撞的是女人。迟镜再次回到病房时,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一进门,他顺势丢给她。“衣服,换上出院。”看出那是她平时不敢奢望的品牌袋子,堂溪漫缓缓拿起来,恭恭敬敬地道谢:“谢谢。”她醒来后,自己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弄到血渍洗不掉,被他们丢了,所以迟镜才良心发现给她买了一套新衣服。丢下衣服后,迟镜大步走出病房,堂溪漫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在收拾好东西,打开病房门的瞬间,发现他正双腿交叠地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迟总?”她有些意外。“走吧。”迟镜见她出来,悠闲地站起身往外走去。“……”堂溪漫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走到医院门口,堂溪漫拽住大步走在前头的人...

主角:堂溪漫迟镜   更新:2024-12-26 10:2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堂溪漫迟镜的美文同人小说《熬过冷静期,我不稀罕你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让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堂溪漫微怔,抿着嘴抬起头:“谢谢迟总。”见那人又乖乖躺回床上,迟镜暗自咬紧牙槽。女人最是麻烦,偏偏撞的是女人。迟镜再次回到病房时,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一进门,他顺势丢给她。“衣服,换上出院。”看出那是她平时不敢奢望的品牌袋子,堂溪漫缓缓拿起来,恭恭敬敬地道谢:“谢谢。”她醒来后,自己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弄到血渍洗不掉,被他们丢了,所以迟镜才良心发现给她买了一套新衣服。丢下衣服后,迟镜大步走出病房,堂溪漫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在收拾好东西,打开病房门的瞬间,发现他正双腿交叠地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迟总?”她有些意外。“走吧。”迟镜见她出来,悠闲地站起身往外走去。“……”堂溪漫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走到医院门口,堂溪漫拽住大步走在前头的人...

《熬过冷静期,我不稀罕你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堂溪漫微怔,抿着嘴抬起头:“谢谢迟总。”
见那人又乖乖躺回床上,迟镜暗自咬紧牙槽。
女人最是麻烦,偏偏撞的是女人。
迟镜再次回到病房时,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一进门,他顺势丢给她。
“衣服,换上出院。”
看出那是她平时不敢奢望的品牌袋子,堂溪漫缓缓拿起来,恭恭敬敬地道谢:
“谢谢。”
她醒来后,自己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弄到血渍洗不掉,被他们丢了,所以迟镜才良心发现给她买了一套新衣服。
丢下衣服后,迟镜大步走出病房,堂溪漫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在收拾好东西,打开病房门的瞬间,发现他正双腿交叠地坐在门口的长椅上。
“迟总?”她有些意外。
“走吧。”迟镜见她出来,悠闲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
堂溪漫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走到医院门口,堂溪漫拽住大步走在前头的人的衣摆:“迟总。”
迟镜深出一口气,停下脚步:“说。”
察觉自己又下意识做出习惯性的小动作,她急忙收手,站在他身后问:“多谢迟总这几天的照顾,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面试?”
“直接去总部找人事总监就行。”
堂溪漫谦恭点头:“谢谢迟总,那我就先告辞了。”
“有人来接你?”他问。
她摇头:“不是,我自己开车。”
“你的车在这?”他又问。
被这么一问,堂溪漫才忽然想起车还停在瑞津停车场,脑袋差点裂了。
都多少天了,这得多少停车费啊?
迟镜已大步走向前方的一辆黑色宾利飞驰,堂溪漫急忙追上去,微喘着地问:
“迟总,我的车还停在瑞津,您能捎带我一程吗?”
那人上车坐到后座最里面位置,没有说话,但也没关车门。
她顿时了然,蹑手蹑脚爬进去,贴着车门坐在最外面位置,轻轻颔首:“谢谢迟总。”
前头的司机转脸过来:“小姐,你的伤势都好了吧?不好意思,那天车开急没看到你,撞到你了。”
堂溪漫愕然,这才反应过来,总裁怎么可能自己开车,肯定是自家司机撞的。
替司机承担责任,看来这霸总对自己人挺好的,她想。

“叮……”

电梯开了,堂溪漫大大松一口气,迈着腿往里走,却在抬头的瞬间,表情凝固住了。

“迟……迟总,早上好。”

该死,上班第一天迟到被老板抓现行,她此刻只想找个地缝往里钻。

但凡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她肯定假装看不见他,但偏偏,电梯就他一人,可恶。

迟镜穿着一套深灰西服,里面是黑色衬衣,领口的纽扣松着,露出一小片小麦色肌肤。

他双手插兜,如劲松般地站在电梯中间,看清来人,他睫羽闪了一下,没有说话。

见他没什么表情,堂溪漫刚迈出的脚停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愣了几秒,迟镜沉音问道:“不走?”

“走。”她立即走进去,默默站到他身后最角落的位置里。

可能是迟镜气场太强大,眼神犀利,每次面对他,堂溪漫好端端一人就会莫名有些怂,不敢将目光放他身上太久。

此刻站在他身后,她开始大胆地打量起自己的老板。

他长得很高,一米六八的堂溪漫笔直站立估计只到他下巴。肩膀宽厚,一个快有她两肩宽。两人体型相差大,她严重怀疑他单只手都能把她拎起来。

腹部相对较瘦,有没有腹肌不知道,但绝对没有多余的肉。腹部下面是令人羡艳的大长腿,整个身材比例可以堪称完美。

从上至下欣赏完一遍,她又慢慢将视线往上移。

嗯,喉结也很性感。

咦不对,我站在他身后怎么能看到喉结?

堂溪漫猛然睁大眼,才发现电梯前面是一面干净澈亮的镜子,不仅他在里面,她也在里面。

她迅速抬眸,瞬间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她怔了一息,迅速别开视线。

迟镜漫不经心开口:“站那么远,看得清吗,要不要凑近点?”

堂溪漫脸上迅速爬出一大坨红霞,低着头:“不用,看清了。”

沉默片刻,迟镜又幽幽地说:“来入职上班?”

堂溪漫扯了扯裙子,端正站好,语气不软不硬地说:“是的迟总,感谢迟总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

迟镜:“迟到扣五十。”

“……好,的。”

万恶的资本家。

电梯渐渐往上,直到“叮”的一声响起,迟镜大步走出电梯,走之前,没什么温度地抛出一句:

“你的工位好像不在这层楼。”

堂溪漫微垂的脑袋登时抬起,这才发现电梯已爬到二十六楼,而她报到的楼层不过在六楼而已。

她急忙按上六楼的键,抬眸匆匆扫了一眼二十六光景,脑海只有一个词形容——高大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大的客厅,客厅简约的摆设处处透着高端奢华,干净整洁,不染一尘,刚出电梯的迟镜正闲庭信步地在里面走。

电梯门很快关上,带着她降到六楼。

负责给她办入职的人事主管送了堂溪漫一个大大的白眼后,终究还是帮她办好了入职手续,随后带她转到十楼企划部办公二区。

“你的上级领导新媒体主管不在,这是你的工位,这是与你一起负责账号的同事,你们先交流交流。小刘,你带带她。”

人事主管丢给她一大沓企业文化相关书籍和一个工牌后,转身拍拍屁股离开。

她工位的旁边是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看着很面善,见到来人,女孩顿时眸光大亮:

“天哪,你就是我的新搭档?皮肤好白好漂亮哦!”

她声音不小,下一秒,整个办公区正埋头苦干的员工们齐刷刷抬头看了过来。


祁言川想推开她,却于心不忍,仍旧耐着性子安抚:“没有的事,你喝醉了,先睡一会吧,到你家门口我会喊你。”

“我不要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出租屋去,你带我回公司吧,我就睡沙发,在外面守着你,好不好?”

好言劝了许久,拗不过她,祁言川只好把她带回公司,让她睡客厅沙发上。

给她盖好被子,他站在自己的办公室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脑海浮现今天金韫说的话。

她一个人去了西北?

可恨的堂溪漫,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去的。

祁言川心里又长出了一块怪石,就像高中她不来找他时,那块撑得他十分难受的怪石。

他打开朋友圈,从第一条往下刷了好久,确定没有一条堂溪漫的朋友圈。

他忍不住直接点开她的头像,进到朋友圈里,却发现里面只有几个字“朋友圈仅三天可见”。

她这是把他屏蔽了?

以往吵架闹分手,她都会故意发自己过得很潇洒的朋友圈,但都是仅对他和他的朋友可见。

这个蠢货一定是发朋友圈的时候设置反了,他想。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他打开兄弟三人微信群,发了条信息过去。

祁言川:你们最近有没有看到堂溪漫在干嘛?

群里很快有回复。

张近北:没看到啊,嫂子最近没发朋友圈。

自从那次打赌输了之后,张近北就感觉这对夫妻不太对劲,很反常。那天他发朋友圈之后,堂溪漫居然没来,太过匪夷所思。

他忍不住又发条信息出去:川哥,想嫂子了就找她,男人主动一次不丢人。

很快邓子骏也回了消息:我也没看到,怎么了川哥?嫂子出什么事了吗?

祁言川无言,果然如此,那个蠢货果然设置反了。

祁言川:我怎么可能会想她,就是问问,行了没事了,都睡吧。

邓子骏放下手机,狐疑地看向怀里的人:“羽白,你怎么不让我告诉川哥,其实我看到了川嫂的朋友圈。”

钟羽白翻了个身,抱住他:“告诉他干嘛?朋友圈里的川嫂那么开心快乐,都要离婚了,干嘛要让男人扫了她旅行的兴。”

“川哥既然问你们,说明他看不到朋友圈,说明川嫂把他屏蔽了。但你却能看到,说明在她心里,你不只是川哥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那你干嘛出卖朋友呢?”

邓子骏拾眸看向天花板,她,真的也把自己当作朋友吗?

挂了电话,祁言川准备上床睡觉,却在转身瞬间被人猛然抱住。

“祁总,我好冷,呜呜呜……”

祁言川迅速用力拉开她,厉声喝道:“小芷,你在干什么?你喝醉了!”

高小芷泪水汪汪:“祁总,我……我……”

“希望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如果不能,我建议你离开。”

他黑着脸,看也不看身后抽泣的人,拎起西服外套大步离开办公室。

金韫的话提醒了他,或许他真的做错了什么。

即便他心里一片坦荡,可在别人眼里看来,却不是那样。

就连身为局外人的金韫都会误会,那,喜欢疑神疑鬼的堂溪漫会不会更……

这一刻,他或许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让自己开除高小芷了。

呵,女人嫉妒心就是强,别的女人靠近自己男人半分好像会要她命一样。

“祁总!”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么绝决的话,高小芷大喊着追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腰。

“祁总别走,我好害怕,这里太黑了别丢下我一个人。”她颤着音,瑟瑟发抖。

祁言川心软了,高小芷毕竟是他从高中资助到大学的特困生,与他一样来自贫困农村的孩子,他实在……狠不下心。

“小芷,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不走了,回去睡觉吧。”

好不容易把高小芷哄睡着,祁言川缓缓走进办公室内的房间,躺在床上,明明很困,却辗转难眠。

明明说好要一起去月牙泉边许愿的,她怎么可以一个人先去了?

为了气他,她也做得太过了,这个女人,可真是不择手段。

他有些发毛,有些生气,想立刻把她捉回来狠狠骂一通,看看这蠢货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蠢女人,走了你就别回来了,最好一辈子待在西北别回海东,否则我看不起你。

祁言川翻了个身,用力合上眼睛,但躺了很久,他依旧无法入睡。

她一个人在西北不会有危险吧,要不主动给她发个信息问问?

不,她说过她会永远主动,永远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她没主动,他也绝不能主动。

绝不能妥协,妥协一次,后面她就会动不动拿离婚威胁。

对,堂溪漫就是这么狡猾,绝不能上她的当,绝不能让她拿捏住。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沉沉睡去。

堂溪漫一个人去看了青海湖、翡翠湖,又去了敦煌莫高窟、去了月牙泉……

旅行路上,当感觉孤单时她也会想起祁言川,想着如果他也能一起来多好,如果他来了,就有人帮她拍照发朋友圈了。

但当她遇到一个孤单的女性同行者,两人结伴而行后,她对祁言川的想念就减了九分。

同行的女生很有趣,堂溪漫与她聊得很来,拍的照也很美,两人一路玩得很开心,她压根没时间也没精力想别人。

可惜好景不长,两人正打算一同出发去西藏时,堂溪漫接到了瑞津生物的面试电话。

瑞津生物那么大一公司,业务遍布全国,即使她不想继续留在海东城,也可以申请调去其他城市。要是放弃这个面试机会,那就太不明智了。

无法舍弃,她只好和女生告别,独自回到了海东市。

离婚冷静期第二十天,堂溪漫穿上一身正式得体的衬衣黑裙,急匆匆地赶往瑞津生物总部大楼。

之所以急匆匆,是因为她睡过头了。

她前一天才刚回到海东,整理完行李时已是半夜一点,连日来的东奔西走十分耗体力,导致今早闹钟响时她压根没听到。

把车停在瑞津地下停车库,她拿上简历关上车门,着急忙慌地寻找进入办公大楼的入口。

谁知在一个拐角处突然射来一道刺眼的光芒,她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迎面撞来。

我天!

堂溪漫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再重重跌落在地,又滚了两圈。

五脏六腑好像都裂了,她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一道急刹车声传来,停车场内一片死寂。

“迟……迟总,我好像撞到人了。”

司机吓得胆战心惊,浑身哆嗦着跟后座上的人说。

“嗯,看到了。”

“……”


“离婚?”

面对他通身冰冷的气息,堂溪漫有些发怵,却不妥协,只静静地盯着他。

二人僵持着,许久,祁言川突然哂笑:“如你所愿,那就离婚。”

像是一把剑猛然捅穿心脏,堂溪漫站直的身体微微一晃,使劲攥紧拳头才不让自己掉眼泪。

呵呵,对他来说,放弃她果然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她听见自己心脏咔嚓一下,碎掉的声音。

见他转身欲走,她抖着手,抓住他的手腕,问:“你确定吗?”

你确定,我就真的走了。

“确定。”

他最恨别人威胁。

祁言川沉着脸,一只一只掰开她用力抓住自己的手指,堂溪漫看见自己的心,在无声流着一行行血泪。

他迈腿欲走,身后又传来堂溪漫微微颤抖的声音:“等等。”

背对着她,他满眼满语尽是讥讽:“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今天的骨气就这么点?”

忽视他的阴阳怪气,堂溪漫眼底雾水重重,语气却异常平静:“分一下财产吧,民政局好相见。”

堂溪漫与祁言川是高中同学,高三开始相恋,相伴了十年。

大学毕业那会,他一无所有,她放弃好工作陪他到一线城市筹资创业。

最穷的时候,两人一起啃一块面包,吃一盒泡面,住最简陋的出租屋。二十五岁时,公司有了点起色,祁言川浪漫求婚。

祁言川是农村出身,家境贫寒,堂溪漫是小县城里普通的人家,爸爸是中学数学老师,妈妈是小学语文老师。

这门亲事堂溪漫的爸妈当然不同意,顶着巨大压力,在无车无房无存款无三金无婚礼的情况下,她毅然决然选择扑向爱情。

半年之前,她一直认为当初自己的选择十分正确,直到今天,她才幡然醒悟。

爱情,才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祁言川气笑了,转身过来:“可以,你想要车、房还是存款?”

堂溪漫:“车、房、公司的股份我都不要,我要存款。”

祁言川环臂胸前,看着她:“我们存款共有三百万,这房子价值六百五十万,房贷还剩二百五十万,两辆车共值一百五十多万,公司股份你有百分之十,你想怎么算?”

堂溪漫想了想,开口:“我要五百万和那辆宝马X5,其他都归你。”

二人白手起家,尽管她也帮了不少忙,但公司大多还是他在管理,尤其是这半年,她一趟公司都没去过。

小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也没有多少,她并不亏。

祁言川冷着脸,点了下头:“行,随你。”

堂溪漫微顿:“那明早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随便。”

他转身摔门而去,堂溪漫慢慢蹲坐在地上,紧紧抱住泪流满面的自己。

这一夜,是她这前半生度过的最漫长的夜。

第二天清晨,客厅那一片摔得乱七八糟的碗碟还在地上躺着,堂溪漫只看了一眼,拎包准备出门。

“站住。”李锦花和祁言燕和睦地坐在沙发上,见她出来,李锦花开口叫住了她。

“家里一堆破烂没收拾,早餐也没做,歉也没道,你打扮美美的打算去哪?”

堂溪漫没有看她,也不打算搭理。

之前她对她们好,是因为她爱他,现在,她要放弃他了,也不想再忍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李锦花愤怒起身,“谁给你的胆这么对婆婆?信不信我叫我儿子休了你?”

祁言燕翻了个白眼:“一个家庭主妇,不挣一分,儿子也生不出,也不知道神气个什么劲。我要是我哥,早出轨八百回了。”

堂溪漫低笑:“那今天你们如愿了。”

祁言燕拧眉:“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要出轨吗?”

“你猜。”丢下这俩字,堂溪漫关门而出。

李锦花瞪着眼坐下来,狠狠地拍大腿:“不得了,这小娼妇是要给你哥戴绿帽子去了,这可了的。”

“不行,得告诉我哥去捉奸,让那婊子净身出户。”祁言燕立即拿出手机,拨通祁言川的电话。

祁言川正看着报表,看到来电显示,揉了揉眉心:“喂,言燕,一大早的又怎么了?”

“哥,堂溪漫出门玩男人去了,你快去捉奸。”

祁言川脸皱成一团:“你听谁说的,还是看到了什么?”

“她自己说的,还化了妆。”

祁言川这才想起昨晚那一场争吵,竟敢拿离婚跟我谈条件,你是认为自己多重要?他满脸讽笑。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祁言川对着门外大喊:“高助理,进来一趟。”

高小芷端着优雅的步伐,袅袅婷婷地走进办公室。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雪纺衬衣、黑色短裙,脚踩着白色高跟,大波浪长发垂在胸前,精致的妆容衬得她既美丽又干练。

“祁总,您叫我。”

“给我拟一份离婚财产合同,我太太分五百万,一辆宝马x5,其余房产、股份和车都归我。”

高小芷微微一愣:“祁总,您要和夫人离婚?”

祁言川看着报表,头也不抬:“是。”

高小芷垂头沉默了会,再抬头时已是满眶泪水:

“祁总,是因为我吗?昨天夫人打电话给您,我看您在忙就帮您接了,结果夫人发了好大一通火。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去解释。”

祁言川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是她要发神经,随她便。你去拟吧,我等会就去民政局。”

“好……好吧。”高小芷低下头,掩住嘴角弯起的弧度,退了出去。

堂溪漫到达民政局门口时,祁言川还没到,她站在门口等了许久依旧不见人影,忍不住拿起手机打给他。

“喂,我到民政局门口了,你在哪?”

对面沉默了几秒,不耐烦回:“急什么,在拟离婚财产合同。”

“你快点,我还没吃早餐。”

办事效率真低。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堂溪漫撇撇嘴,拿着手机走进民政大厅。

约摸一小时后,祁言川终于姗姗来迟,他里面是一套黑色西服,裹上一件黑色大衣,手里拿着一个麦当劳袋子,慢悠悠走进民政大厅。

只扫一眼,他就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她是艺术生,美术舞蹈从小都有学,肌如白瓷,身姿体态优美,小脸大眼睛。颈项右侧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性感又魅惑。

不说话时是气质清冷的女神,可偏偏生了一张爱说爱笑的嘴,一说话就成了可爱的小淘气包。

她今天化了妆,披一件浅杏色呢子大衣,扎着矮马尾,露出白皙又修长的天鹅颈,在人群中尤为显眼。

自打和李锦花一起住后,她就再也没好好化妆打扮过,今天就这么随意一搭,昔日光彩重现,他有些不敢直视。

祁言川敛去眼底的惊艳,走到她身边坐下,顺势把麦当劳袋子丢给她。

堂溪漫满脸疑惑看向他,他别过眼,不耐烦地开口:

“快吃,别饿死了又赖我,既然要离婚,以后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


堂溪漫愣了片刻,在爆发之前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掏出手机查看手机短信。

钱还没到账。

好吧,那我再忍忍。

祁言川说今晚会转账过来,为了财产全数到账,她还是忍忍吧。

深呼吸几下,她没搭理不远处那目光不善的俩人,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麻辣香锅袋子。

被她忽视,祁言燕心里一股火冲上脑仁,直接破口大骂:“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你哪来的脸自己在外面买饭吃?没看到妈和我还没吃饭吗?”

堂溪漫抬头,往餐桌一瞥。

那一堆狼藉的碗渣菜渣还在地上躺着,过了一天一夜,正发出阵阵酸臭味。

果然,她不动,她们是不会动的。

“你们又不是断手断脚,饿了不会自己做?”

“我一个孕妇,妈一个老人,我们怎么做?”祁言燕气得转身四顾,想抄起东西砸过去,可惜被李锦花拦了下来。

“言燕,你怀孕了别这么大动作,对宝宝不好。”

堂溪漫打开菜盖,一股麻辣香味传遍整个客厅,掩盖了细微的酸臭味。

她拿起筷子,幽幽地说:“妈那个时代,孕妇还天天下地干活呢,娇气什么?这是我当初怀孕时你们的原话,还给你。”

祁言燕一噎,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她,主要是她很久没吃麻辣香锅了,这味道一来,她满嘴都是口水。

李锦花忍不住骂她:“你和言燕能一样吗?言燕身体娇得很,从小就没干过重活,怀孕了更干不了。”

堂溪漫一口饭一口菜,吃得不亦乐乎,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噗呲一声笑出来。

“怎么没干过重活?当年还是我给她买药涂那满手的茧子呢。”

祁言燕从小就干重活,家里洗碗洗衣喂猪全是她的事,也因此耽误了学业,勉强考了个民办专科。

堂溪漫和祁言川交往后,事事照顾她,给她买这买那,天天哄天天宠。

事实证明,凡对人对事都得留三分,对人太好人家会爬你头上拉屎放屁。

手机“叮”的一声响起,堂溪漫丢下筷子急忙打开,果然是三百万到账的信息,上面还备注了离婚财产几个字。

因为她花钱大手大脚,因此两人的存款一直是祁言川在管理,她手里只有些零碎的生活费。

看来祁言川没告诉自己的妈妈妹妹已经登记离婚这件事,否则,她们说什么也不肯给她分那么多。

李锦花也不甘示弱,回怼她:“以前是以前,现在我说她身体娇弱,你一个外人还敢有什么意见?吃什么吃,还不赶紧做饭去!”

钱到账,堂溪漫心情大好,放下手机,慢悠悠地说:“阿姨,我怀孕时你可说了哦,女人要学会自食其力,不要老想着靠别人。”

她怎会不恨,如果没有她们,她绝不会流产。

“堂溪漫,你叫我什么?反了你。”李锦花忍不了了,叉着腰走到她面前,自上而下瞪着她,“你敢再叫一遍信不信叫我儿子和你离婚?”

堂溪漫抬眸,镇定自若地对上她的怒目:“阿姨,你没给过我一分改口费,叫你一声阿姨只因我素质好,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叫你陌生人吧。”

“你说什么?”

李锦花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就要扇过去,堂溪漫眼疾手快,迅速抓住她手腕,将人直接带倒在沙发上。

“妈!你没事吧?”祁言燕尖叫着跑过来扶起李锦花,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撕了堂溪漫。

可她又不敢,她现在还是孕早期,容易流产,不敢跟她硬碰硬。

李锦花颤颤巍巍,哭天抢地:“天爷,我不活了,我们祁家造了什么孽,竟娶了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进家门。”

“言燕,告诉你哥,他要是不离婚,不把这娼妇打一顿,我立马一头撞死,找你爸去算了呜呜呜……”

祁言燕哪里见自家妈受过这种委屈,眼泪当场刷刷落下:“妈,我们去那边,我这就打电话跟哥好好说说。”

堂溪漫耸耸肩,淡定地拿起筷子继续吃。

祁言燕拿出手机,立即拨通祁言川电话,可惜连打好几个,对方都没有接。

她悻悻然放下手机,好声安慰着李锦花:“妈,哥现在在忙,要不我们先出去吃顿饭吧,这贱人也指望不上了,她肯定要被哥抛弃的,我们别管她了。”

李锦花哭声减小,点点头,二人搀扶着往门外走去。

两人一走,房间顿时清净了,除了空气中淡淡的酸臭味,仿佛又回到最初美好的日子。

她摇摇头,赶走杂乱思绪,继续专心干饭。

海东市某间酒吧内,祁言川坐在卡座上,端着高脚杯慢慢饮着。

他西服外套已脱下,单薄的白衬衣解开了两个扣子,满脸舒坦地靠着,神色悠然。

“我说川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陪我们几个喝酒?”邓子骏一屁股坐在他左侧,一把搂住他肩头,“今天嫂子不催你回家?”

“哎呀,川哥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就不要提女人了嘛。”张近北也放下酒杯,祁言川右边坐下。

三人是大学室友,祁言川比他们大一岁,成绩又最好,所以二人喊他川哥。

当年也是因为他俩的建议,他才决心带堂溪漫到海东市闯上一闯。

这一闯就是四五年,三人也各自有了事业,只是除祁言川外,其余二人还并未成家。

邓子骏撇撇嘴:“他平时可没时间大晚上出来的,该不会是和嫂子吵架了吧?”

祁言川眼角轻挑:“确实,我和她今天去登记了。”

“登记?登记什么?”张近北一脸疑惑。

“离婚。”

“什么?!”其余两人张大嘴巴,面面相觑。

过了半晌,邓子骏才结结巴巴说:“你俩都十年了,从校服到婚纱,感情那么好,可是我们的模范夫妻,应该不会真离吧?”

祁言川耸耸肩:“十年又如何,感情又不是酒,越久越醇厚,相反,它是香水,越久越是味淡。”

“所以,是你提的离婚?”

“她拿离婚威胁,我成全。”

他讨厌别人威胁,如果这个人是堂溪漫,讨厌感翻十倍。

张近北:“啊?那另一个选项是什么?”

祁言川轻晃着小腿,不咸不淡地开口:“把我妈我妹送走,以及开除我助理。”

张近北努力憋了会,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嫂子怎么这么蠢,明明知道自己离不开你,还敢拿离婚来威胁你,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祁言川嗤笑:“谁知道呢,估计是脑袋被门夹了。”

邓子骏抿着嘴,半天才说话:“嫂子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样了呢?”


男子站到她身边,上下打量她—眼,然后扯出个笑容:

“你也是企划部的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堂溪漫—愣,看了眼空无—人的四周,才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微微—笑道:

“是的,我刚入职不久,你也是企划部的?我怎么也没见过你。”

男子脸上牵起—个漂亮的弧度:“哦?那看来以后我得多和你们多接触接触才是。你好,我叫宋君辞,瑞津生物企划部总监。”

堂溪漫差点喷出—口水来,原来他就是她们企划部的老大宋君辞啊,难怪气质这么独特。

她立刻站直了身姿,端正语气:“宋总监好,我叫堂溪漫,是新媒体组的新员工。”

宋君辞抿嘴偷笑:“别这么严肃,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把我当普通同事看待就行。”

“好的总监。”

宋君辞:“对了,你加班到这个点,还没吃饭吧,陪我去旁边餐厅吃—顿吧,我—个人吃太无聊了。”

要是问能不能—起吃个饭,堂溪漫肯定要回绝,但他这样说,就有点不好拒绝了。

迟疑几秒,她点点头说:“好的,宋总监。”

瑞津总部旁边是—个大商场,里面高档餐厅不少,宋君辞问堂溪漫有没有想吃的,见她摇头后,就领着她走进了—家高档西餐厅。

迟镜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西餐厅窗边看着外面五颜六色的灯火,他的对面是自家奶奶安排的—名富家千金。

这场相亲他十分不愿,但他奶奶总拿她自己的身体做威胁,无奈之下他只好前来赴约。

“迟总,你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

“迟总,你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

迟镜:“是。”

许年年:“……”大哥,咱就是说,你就不能委婉—点?

才坐下半小时,她已努力找了无数个话题,结果每次才刚开口,就被他几个字终结,搞得她很是尴尬。

曾经这么崇拜这位素未谋面的总裁,接触半小时下来,不仅迟镜对她没兴趣,她对迟镜也失去了兴趣。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状态。

迟镜—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突然,玻璃上的餐厅画面出现两道人影,两道他都认识的人影。

他们—起走进餐厅,正在找合适的位置坐。

迟镜黑眸闪过—丝波动,然后忽然转身,对不远处的人说:

“宋总监,刚下班?”

听到声音,宋君辞与堂溪漫顺着声音看过去,同时—怔。

“哟,迟总,您在这与佳人约会呢?”宋君辞笑着走过去,还不忘侧身过来对堂溪漫招手。

听说宋君辞和迟镜是高中同学,二人是兄弟也是同事,关系不错。

尽管不愿,堂溪漫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走了过去。

迟镜瞥了眼他身后的堂溪漫,轻轻勾唇,问道:“你们……”

宋君辞看向堂溪漫,大方笑道:“哦,新员工嫌我和她不熟,我就带她来吃顿饭,顺便熟悉熟悉。”

“……”堂溪漫站在宋君辞身后,微微躬身,得体—笑:“迟总好。”

迟镜点点头,薄唇轻动:“过来坐。”

宋君辞笑着望向许年年:“这……方便吗?”

许年年展颜笑道:“既是迟总的朋友,当然方便。”

方便,可太方便了,你们谁都不许走呜呜呜……

宋君辞—脸笑意:“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多谢迟总款待,来,小漫,我们坐。”

说罢,他直接在迟镜旁边坐下,堂溪漫翘起嘴角,略微拘谨地坐在许年年边上。

迟镜微扯起唇,招呼服务员把菜单拿来,让二人点餐。

宋君辞把菜单递给堂溪漫,她摆摆手拒绝:“还是宋总监点吧,这家餐厅我没来过,不知道什么好吃。”


“嗯,接不接?”

“……”

说实话,她并不想接。

每天上班就已经很累了,她也不是那么缺钱,够自己吃吃喝喝—辈子,也够照顾父母就满足了。

思绪转了—圈,她决定拒绝掉,“多谢迟总看重,但我现在每天上下班至少都要三四个小时,实在是没有精力……”

她话还没说完,手机又传来迟镜的声音:“年薪两百万。”

多……多少?两百万?

堂溪漫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她每天累死累活通勤,工资也才五六千啊。

眼里燃起熊熊斗志,她尴尬地咳了—声,又重新开口:

“虽然我很累,但话又说回来,年轻人不奋斗—把,对不起自己的青春。多谢迟总愿意给我机会,我—定赴汤蹈火,努力干好迟总给我的副业。”

两百万啊,就算再累,干个—两年,她都可以回老家躺平了。

“……”迟镜唇角勾出—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明早十点来我办公室。”

说完,还没等人回复,他直接挂断电话。

堂溪漫握着手机,越想越兴奋,头脑越发精神。

本以为离开祁言川,她注定就这么碌碌无为,拿着低薪水勉强度过—生了,没想到老天给她送来—个大机遇。

虽然她也是见过几百万的人,可那大多是祁言川的功劳,她也只是打打下手,成就感并不高。

谁不想拥有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啊。

既然老板信任她,找到她,那她—定要牢牢把握住,发挥毕生的才华,在商业界闯出—番天地来。

加油,堂溪漫!

要让所有人知道,你绝对是个大天才!

她越想越激动,浑身爆满斗志,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开始她的高薪副业。

因为太过兴奋,她直到凌晨四点才沉沉睡去,毋庸置疑,大天才又上班迟到了。

这—次,她足足迟到两小时。

她气喘吁吁地赶到工位,还没放下包,就被眼尖的陈顺捕捉到。陈顺刚被宋君辞批评了几句,正气不顺,好不容易逮到个出气筒,哪会轻易放过。

他叉着腰,当着—众员工的面劈头盖脸臭骂堂溪漫半小时后,才舒爽离去。

见陈顺已走远,刘俪小声问道:“怎么迟到这么久,还有,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

堂溪漫长舒—口气,“别提了,咦,你怎么也这么重的黑眼圈?”

“昨晚回去后,我咽不下那口气,决定拯救你那位甜美姐妹,给渣男迎头痛击。难道你昨晚也是在想这个?”

她摇摇头:“我昨晚是……”

糟了,迟镜好像要她十点去办公室,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

完蛋,她的发光大计可能要落汤了,堂溪漫抓起手机迅速往外跑。

她还记得迟镜的办公室在二十六楼,那个豪华的客厅让她记忆犹新。登上二十六层,刚小心翼翼迈进客厅,突然见—位男子迎面走来。

男子穿着—身干净西服,体型瘦小,大约只比堂溪漫高几厘米。但眼睛却乌黑明亮。

“是堂溪小姐吗?”

他认识我?堂溪漫木讷地点点头。

男子笑笑道:“您好,我是崔之浩,迟总的秘书。”

“崔秘书好。”

“迟总现在在开会,可能要劳烦您等—会,您先跟我来。”

他是不是对我过分客气了点?好像他才是职位更高的那个啊?

正纳闷之际,崔之浩已转身走远,堂溪漫只好规规矩矩地跟在他后面,穿过别致高雅的客厅,最后走进总裁的办公室。

“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茶。”


“祁言川,你要去教室?不回宿舍睡午觉吗?”

“祁言川,你都年级第一了,怎么还这么努力啊?”

“祁言川,听说昨天又有人跟你表白了,你考虑清楚,要接受她吗?”说这句话时,他能明显感觉她话音略低,还带着几分酸气。

“祁言川,马上要运动会了,你要参加比赛吗?”

她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祁言川只觉今天的午休格外吵人。他加快脚步往自己班教室走去,几分钟之后,终于甩开了那个很吵的人。

“喂,祁言川!”

原本以为自己会舒心,没想到心里却莫名一阵空落落。

秋季运动会如期举行,他参加了三千米长跑。

一圈又一圈,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所有为他呐喊助威的同学老师都在告诉他,他现在是第几名,超过前面几个人能拿第一。

只有堂溪漫,一个人站在人最少的操场角落大喊:“祁言川,太累你就放慢脚步,前面没有人民币,后面也没有狗追,别跑那么快。”

这一刻,祁言川有些懂了,她为什么总能让自己心跳加速。

她和别人不一样。

虽然她很吵,也很没有礼貌,但相对于其他人,他更想听到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清脆,空灵,很悦耳,他喜欢她的声音。

于是,在没有她声音的地方,他会加快速度奔跑,在有她声音的地方,他会放慢脚步。

他还是冲到了第一,他想让她看到自己第一。

可惜,冲出终点线后,前面突然跑出一个人,他来不及刹车,直接和那人撞上。

他摔倒在地,膝盖破了皮,鲜血不停往外冒。

她从围观人群中挤进来,忽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拿着纸巾帮他擦,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祁言川,是不是很痛?”

祁言川还在大喘着,看到那一滴滴泪珠掉在地上,再融入土里,心里莫名难受得不行,突然破天荒地开口对她说:“我没事。”

堂溪漫一愣,顿时收了眼泪,抿嘴偷乐着继续给他擦血。

班上同学起哄:“堂溪漫,你是不是看上我们言川了?”

她茫然抬头,歪头问道:“我表现得这么不明显吗?”

“哟哟哟……”围观同学又是一阵起哄声,“十一班班花喜欢一班班草喂……”

他瞬间涨红了脸,躲开她擦血的手,扶着同学返回自己的班级基地消毒贴创口贴。

从那以后,堂溪漫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不知打哪弄到了他的电话号码,她每晚都会发一句:祁言川,晚安。

他的整个高二,处处是她的声音、她的身影、她的笑容。

班主任怕他早恋影响学习,几次单独把他叫到办公室劝导,每次祁言川信誓旦旦都说没谈,才放心下来。

高二期末考结束那天,他路过十一班,正好有两名男生走出来,对他嬉皮笑脸地道:

“学霸祁言川,你是不是已经被我们班花拿下了?”

他红着脸,脱口而出:“我最讨厌学渣。”

从那天起,整个暑假,他没收到她的一条短信。

他以为是自己手机坏了,找了个理由问父母买了部新手机,却依旧没收到她的短信。

祁言川心海仿佛长了一块巨石,平静的心海像是一个小气球,被奇形怪状的巨石撑成乱七八糟的形状,难受不已。

他生气了,堂溪漫,以后你再来找我,我绝不会再给你好脸色看。

祁言川翻看她给自己发的短信,每一条都只有一句话,每一条他都没回。

他尝试着编辑文字,可却不知要编辑什么,总不能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发短信吧?

算了,他又不在乎,随便她。

祁言川恼怒地把新手机丢在床上,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

高二的暑假很短,作为准高三生,他们早早地就回学校补课了。

许多学生哀嚎不已,但祁言川却很开心,他终于可以报复堂溪漫了,他要给她臭脸看。

补课期间,整个学校只有高三的学生和老师,空旷的校园,明明两个人能遇见的几率很大,可他却一次也没碰到过她。

即使偶尔故意路过十一班,她再也没有从他身后突然跳出来,歪着脑袋对他说:

“嗨,祁言川。”

撑在他心口的那块怪石越来越大,他胸腔好似憋了一口浊气,怎么也排不出。

他开始上课走神,走在每一个她曾经出现过地方,他会放下意识慢脚步,期待那道声音,那道身影。

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难道转学了?

他很想发短信问她,可他提不起勇气。他该以什么身份去问呢?他没有身份。

他也不在乎,对的,他不在乎。

好不容易熬到开学,在全校开学典礼上,他终于看见了她。

堂溪漫个子偏高,排在十一班队伍后方,察觉到异样目光,她微微抬眸,在对上祁言川视线的刹那又突然垂下眼帘,不再看他。

祁言川气得不轻,原来她没出事,也没转学,亏他还在担心她。

堂溪漫,我不会再理你了。

他咬着牙,看似端正地站在队伍里,却一个字也没听清台上老师说的每一个字。

他很生气,可典礼散场,他却又忍不住放慢步伐,期待那人像从前一样,从他身后跑出来,对他说:“嗨,祁言川。”

等了很久,直到操场人走了一半,他忍不住回头一瞧,身后哪还有她的影子。

祁言川心里的怪石又涨一圈,撑得他胸口难受不已,甚至有些发痛。

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祁言川,你不要再想她了。

他失魂落魄地往教室走去,班上一名在后面玩球的男生快步走上来,与他并肩行。

“咦?祁言川,11班那个班花不追你了?好像很久没看到她出现了。”

心里的怪石又涨了一圈,祁言川低着头,沉默地走着,没有说话。男生瞥了他一眼,也没再问。

高三的学习生活紧张又忙碌,一次月考之后,学校决定为高三生举办一场文艺晚会放松身心。

祁言川被主办晚会的音乐老师叫到办公室,然后拿了一份稿子给他。

“这次文艺晚会由你和艺术班的一名女生主持,这是主持稿,下节课是自习课,你就去五楼那间空教室和那名女生对对稿。”

祁言川想拒绝,一般情况下,他不想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

可一想到,当主持可以让整个高三生都能看到他的风采,而他,要让堂溪漫看到,要让她后悔。

“好的,老师。”


祁言川拿着稿子,爬到五楼,一推开那间空教室的门,堂溪漫就这么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眸里。

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怔住。

她斜靠在第三组第一排书桌前,没有穿校服,而是穿了一件白色宽松连衣服,衬得她整个人十分纤瘦。

乌黑的长发自然垂在背后,前额的碎发被她夹在耳后,露出一整张白皙如瓷的小脸。

祁言川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好看,是让人只看一眼就移不开眼的程度。

堂溪漫眼睛像是被烫了一般,立即收回视线,迅速低下头去。

呆了几秒,他不自然地踏进教室,然后转身把门关上。

教室里一片沉默,一股无名的气息在空中弥漫,祁言川只觉喉咙发紧,自己怦怦狂跳的心脏就要跳出胸腔。

他看不懂自己,为什么每次遇到她,心脏就不是自己的了。

两人一个靠着第一组第一桌,一个靠着第三组第一桌,都沉默着低着头,像是在背手里的主持稿。

空气里的无名气息还在继续发酵,堂溪漫终于忍不住,咬了咬唇,低头小声说道:

“我去找老师,让她帮你换一个女主持。”

闻言,祁言川只觉心里那块怪石突然疯涨,他那颗如气球般、被撑了几个月早已薄如蝉翼的心,终于“嘭”的一声,炸了。

脑袋嗡嗡直响,他毫无思绪,本能往左挪出两个步子,挡住走到门口、打算开门出去的堂溪漫。

“为什么要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好像管不住自己了。

在撞上他之前,堂溪漫急忙刹住脚步,抬眸看了他一眼,却又立刻低下头去。

她近在咫尺,少女淡淡的清香断断续续飘入鼻息间,有那么一瞬间,他好想把她揽入怀里,用力抱住。

他握紧拳头,按下自己龌龊的想法。

这一刻,他好像才弄明白,他根本不讨厌她,他是很喜欢她。

她握着稿子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半晌,才又小声地说:“因为,你……你不是讨厌我吗?”

她才刚说出口,他几乎是同一秒回应:“我什么时候说我讨厌你?”

堂溪漫一愣,抬头看他一眼,又别开视线,有些委屈地开口:“你,你不是说讨厌学渣吗?”

那天她就站在班级门后,亲耳听到他满是嫌弃的语气,随后又是班上同学一阵阵嘲笑她的笑声。

她记不清那天自己有多难过,心有多痛。

那天起,她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喜欢祁言川了。可她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没有哪一天,她不在想他。

祁言川表情一滞,才忽然想起来他说过这话,还是在她们班门口说的,现在看来,她那天应该是听到了,也误会了。

他降低声线,轻声解释:“我是说讨厌学渣,可没说讨厌你。”

“可……我是学渣。”

她低着头,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可他还是听到了。

祁言川看着身前圆润好看的脑袋,不知该怎么解释,他不想说的太明显,可也不想让她继续误会自己。

想了想,他小声开口:“在我心里,你和他们不一样。”

说完,他感觉自己说的太直白,又连忙补充:“我可以帮你复习功课,有我教你,你以后一定不会是学渣。”

堂溪漫猛然抬头,星眸重现光芒:“真的吗?你愿意亲自教我?”

祁言川脸颊忽然烫得厉害,不自然地将视线挪开:“嗯。”

咦,等等……

她重点是不是抓错了?

堂溪漫上前一步,满眼亮晶晶地望着他:“这可是你说的哦,你要对我负责,一直到高考,不能后悔。”

这一次,祁言川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垂下眸注视着她,轻轻点头:“我祁言川,从不后悔。”

“耶,祁言川,你今天真的真的好帅。”她水眸闪闪发光,像布满璀璨星辰的夜空,照亮整个黑夜。

祁言川感觉自己胸膛又重新凝出一片心海,比之前的更漂亮,因为它生出一颗太阳,照得他整颗心暖洋洋、甜滋滋的。

文艺晚会举办得很顺利,二人配合默契,主持非常完美,偶然间的眼神对视也夹杂着一丝道不明的甜意,惹得同学们尖叫连连,大家都纷纷猜测他们是不是交往了。

一班的同学问起,祁言川没有承认,但也没否认。

十一班的同学问起,堂溪漫趴在书桌上,唉声叹气:“还没有追到,或许,要等我不是学渣了才有一丝可能。唉,什么学霸校草的太难追了,劝你们别学我。”

祁言川以为,他们的关系已更上一层楼,谁知在某个帮她复习功课的傍晚,废弃操场那个隐秘的角落里,她突然站到他身前,一本正经地说:

“祁言川,如果我这次月考,我能考进班级前三名,就让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她紧抿着唇,双拳攥紧,一副鼓足了十分勇气的样子。

祁言川愁了,额间皱出的浅“川”字怎么也平不下来。

要怎么暗示她才能明白,在他心里,她和他……已经是那种关系。

见他不说话,堂溪漫急了,连忙又说:“你放心,如果没考进,以后我就再也不提这茬、不影响你学习了,等高考后再说。”

祁言川静静地看着她,额前的“川”字越拧越深。

他还是没说话,堂溪漫忐忑不已,立即做出一个乖巧发誓的姿势:“你是不是怕我反悔?放心,我说话一定算话,说不再提就真的不提。”

他无奈至极,叹了一口气:“我是怕你考不进前三。”

“啊?”堂溪漫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

祁言川被她气到,不想再理她,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拿出书本默默帮她划重点。

半晌后,祁言川才听到她支支吾吾地开口:“祁言川,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祁言川手中的笔猝然一停。

她站在他身前,身姿被夕阳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恰好将他笼在其中,他突然产生一种错觉,她和他在相拥。

他微微抬眸,看见她白净又修长的手近在眼前,心里骤然生出一股压不住的冲动。

他决定尊重内心,抬起手,握住她,把她轻轻拉近:“等你考进前三名,我就告诉你。”

只有天知道,他有多紧张、多激动,心跳得有多快。

堂溪漫被他握着,脸红得跟错把口红当腮红抹了似的,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下。

两只手就这么紧紧握着,谁也没放开,谁也没说话。

西边的夕阳很美,像他们初遇的那天,不同的是,今天的晚霞是粉色的,落在大地的光圈也是粉色的。

粉色夕阳打在他们身上,浮出一道浅浅的粉色光晕,像是月老手误套下的线条。

校园广播里恰好在播放《被风吹过的夏天》,“还记得昨天,那个夏天,微风吹过的一瞬间……”

微风拂过,祁言川从没一刻如此深刻感觉到,这世间是这么美妙。

堂溪漫,是你自己要闯到我世界来的,既然来了,就不许离开。

……


她这是……要把这段感情丢了吗?

祁言川心跳大大减速,思绪整个凝固住。

脑海突然闪过那日在餐馆听到的那名想离婚女子的话,“失望攒够了,自然就想离开了。”

所以,她是攒够失望,想离开了吗?可她有什么好失望的,失望的明明该是他。

祁言川又气又闷,她来这一招究竟什么意思?

“不对。”他绞尽脑汁,突然茅塞顿开。

要真想丢,谁会丢在这,等着被别人发现。

她就是故意的,她故意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恐慌,让自己主动去求她。

钟羽白说的没错,她果然擅用计谋,差点就上她当了。

呵呵,堂溪漫,看上你,算我祁言川眼瞎。

他脸上浮出一抹悲痛,攥着婚戒用力砸回麻袋。

想到明天冷静期就结束了,他不再犹豫,当即拿出手机翻找堂溪漫的通话记录。

他要恶狠狠质地告诉她,他不要她了,明天必须去领证。

他从上往下翻了许久,都没翻到与堂溪漫的通话记录,虽有些疑惑,但此刻却不是细想这些事的时候。

他要立即听到堂溪漫求饶的声音,他要狠狠地痛骂她。

祁言川直接点开拨号键盘,迅速按出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正准备点拨号,突然,手机屏幕弹出另一个来电显示画面。

是高小芷。

他眉头迅速皱起,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按了接通键。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语气极其不善。

几个呼吸过后,手机那边才传来虚弱的声音:“祁总,我肚子好疼,救救我。”

祁言川心一紧,连忙问道:“你怎么了,小芷?”

“不……不知道,肚子快要痛死了。”

“你等着,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祁言川急匆匆换好衣服,疾步走了出去。

半夜两点,脸色惨白的高小芷终于在医院的病床上睡着了。

他问了医生,说她这是急性肠胃炎,要少喝点酒,饮食清淡、规律。

祁言川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大病就好。

床上的人一只手吊着液水,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无可奈何,祁言川只好趴在床边睡觉,任由她握着。

高小芷在这没什么亲人,也没什么朋友,她是专门投奔他而来的。

祁言川不忍心她一个人在医院,只好亲自照顾了她两天,直到出院。

途中邓子骏与钟羽白来找过他一次,二人欲言又止,干巴巴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回到工作岗位,祁言川又想起堂溪漫,他毫不迟疑,直接拨通了她的号码。

“嘟……”电话响了一声,祁言川莫名有些紧张,突然就按掉电话。

他以为,堂溪漫看到他的未接来电会立刻回电话,毕竟他给了她台阶下。

可惜,他耐心等了半小时,依旧没等到她回电,只好又打过去,这一次,他没有再挂,而是任由它一直响着,仿佛要听到堂溪漫的声音才肯罢休。

堂溪漫正在专心编辑公众号文章,见电话振动,她拿起一瞧,祁言川三个大字跳入眼里。

她下意识瞄了眼电脑上的日期,心下了然。

哦,都过冷静期好几天了,差点忘了这件大事。

她撇撇嘴,按下接听键:“喂。”

时隔一个月两人再次通话,堂溪漫心里已没什么起伏,但祁言川的心却突然绷紧了。

安静了数秒,堂溪漫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下午有空吧?”

呵,果然如我所料,熬到现在就是要我给她台阶下。

祁言川紧绷的心瞬间松开,他想治治她,于是决定先发制人:“下午两点民政局见,别忘了资料要带齐。”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花读书香回复书号3744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