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我们就闭店了。
我和老公一点点捡起地上的碎屑,老公有些茫然,不经意间被碎屑扎进了手里,鲜血淋漓。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等我我去拿碘酒!”
我正要起身却被老公拉住,回头对上他盖了一层雾气的双眼。
“老婆你说我们留在这个地方卖面,是不是做错了啊。”
老公的话,令我振聋发聩。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劝慰他。
毕竟当初不是没有人想要买我们家面的配方,或者是与我们加盟做成连锁。
但公公婆婆还有老公一直是持反对态度,所有的食材都是真正的当天现熬现煮。
所以,从凌晨我们就要起来忙碌,只有在闭店收拾完后能好好休息几个小时。
为的就是感恩当初给咱们家这小店减免了许多房租的政府,因为附近有一个大型矿工厂。
里面的矿工数不胜数,早年间我们这边也是有许多店铺的,但日益上涨的房租水电还有食材成本,导致许多店铺人走茶凉。
最终,就只剩我们一家小面馆还在支撑着,偶尔也有附近的居民过来打个牙祭。
给矿工的7元价格,也是我们这边的人心照不宣的一件事。
其他人都收费贵4元,其实也是有讲究的,更早一点是四分,后来是四毛,到如今的四块,寓意“少死”,希望每位矿工都能平安归来。
只是没想到,如今却出了这么一个事情。
也没想到,这种情境下,竟是连一个帮我们说话的人都没有。
之所以没有再说什么,无非是觉得和那三个青年说不清理不清,索性就免单了。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人心能黑到这个地步,背刺我们最痛的,也往往是身边最亲的人。 “你们都是来退钱的?!”
我安抚好老公的情绪没多久,第二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出摊。
以为昨天路过的三个青年不过是一段小插曲,但我怎么都没想到才开门就被周遭的邻居给围住了。
一开始,我还热情地给一张张熟悉的脸打着招呼,“王婆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还是老样子给孙女带鸡蛋面吗?”
“张哥,你呢?也是要豆浆加素面吗?”
我低下头就准备记录,好回屋里让老公忙活起来,让大家尽快吃到热腾腾的早餐。
奇怪的是他们都没有回应我,反倒看我的眼神有些闪烁。
我茫然地抬头,就听到张哥有些厉声地催促着我。
“张婶啊,我们在你这里吃了这么久,但那些脏兮兮的矿工却可以享受比我们便宜那么多钱的面,你说是不是得吧这些年多收的钱退给我们啊?”
有一人开了枪,便是打出了进攻的信号。
那些原本闭嘴不言的街坊,也纷纷口水纷飞,响应着张哥的号召,一个两个都嚷嚷着要我们退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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