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其实很想哭。
毕竟在他眼里不过才几日光景，于我而言却已经过了两千多年。
“对不起，我以为你喜欢的。
相繇沉默良久“傻子。”
次日，不知为何，姜梨竟悄然寻来。
“能跟我谈谈吗？
我们至少还算朋友，不是吗？”
“灵娥大人，前尘之事已然如过眼云烟，消散无痕。”
“可是相繇，我爱你。
即便你删除了幻影石的记忆，又怎能删除我脑海中的记忆呢？
得知你死讯之时，我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灵娥大人，昨日还与你那夫君恩恩爱爱，今日便来我面前言说爱意？
若你真的爱我，我战死不过几日，你怎会欢欢喜喜嫁入涂山府？”
“灵娥并非薄情之人，只是寂寞难耐罢了。
若说你有多爱我，那是没有的，不然你不会与鬼方墨继续在一起。
如今再来骗我，消遣我吗？”
“不是这样的，我与鬼方墨并未圆房。
昨日看到你，我便已回去跟鬼方墨提出和离。”
我站在一旁，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从前，我从未敢深思，我对相繇究竟怀有何种情感。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他五百多年，却在他死后，凭着一股执念挣扎了千年。
我……是爱上他了吗？
就如同相繇对姜梨那般……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再听下去。
大抵相繇会原谅姜梨吧。
毕竟相繇那般爱他。
09.
浮世万千，难拥有三。
那空中羽，飘飘袅袅，却揽之即飞；水中影，摇曳多姿，却触之即散；心中念，绵绵不绝，却捉之难定。
羽可落而影消，唯那心中之人，似夜空中的星辰，璀璨而遥远，求而不得。
相繇便是我千年来那求之不得之人。
而他们两人，但凡有一人开口挽留，大概我就留不住那人了吧。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中烦闷如乱麻般交织，难以消解。
相繇你就这样原谅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