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值得吗?
千疮百孔的感情,千疮百孔的婚姻,值得吗?
诺诺,诺诺,你不知道,真的是,真的是,很痛,很痛的啊。
"
诺诺定定地看了我许久,然后低下头:"就像我妈,我爸在外面有女人的时候她天天哭,我知道,她也很痛,可是离了婚又怎么样?
"他慢慢撸起袖子,一道伤痕缓缓地滑现在我眼前,长长的一道深沟,永远不能抹平的生命的伤害。
他抬起头,笑,笑里闪烁着泪光:"她的痛,转移到了我身上。
"诺诺又笑:"她还有我,姐,你有什么?
你哭给谁看?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找谁出气?
你说千疮百孔,千疮百孔到底还是完整的,破了,打几个补钉还能穿。
把它撕成布条,除了做抹布,还能做什么?
"
我怔怔看着他流泪的脸,突然万分震动,我用力揽他入怀,刹那间觉得世界之大,我们是同样的寂寞,只有他,永远帮我。
我打电话给叶子:"晚上回来吃饭吗?
"
静寂里,他的声音平平:"回。
"
我给那只鸭子灌了许多酒,它就醉了,一边"呱呱",一边沿着墙慢慢往上爬。
我提了无数次刀,都下不了手。
电话又响了:"王青,对不起。
"
在叶子还没来得及堆砌借口之前我抢先说:"没事,你忙你的吧。
"
"王青,真是没想到,突然间,又有事情……"
我听得出他的焦灼,反而笑了:"没事的,又不是什么大日子,真不要紧……"
诺诺跑过来告诉我那只鸭子终于醉倒,呼呼大睡,可以下刀,我黯然说:"放生吧。
"
那晚,我与诺诺吃面,菜摊了一厨房,我懒得炒。
门铃镇静地响起,我岿然不动。
又是几声,诺诺半欠身,犹豫地看我,叶子已经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