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圉从未见过越清棠这般崩溃的时刻,哪怕是皇后样样挑刺,处处为难,她都未曾这样绝望的,声嘶力竭地冲他吼:“你给我滚,滚出去!
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后来没撑到越祁下葬,越清棠就晕在了越府堂前。
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回京都的马车上了,她冷静地可怕,蜷在马车的一角,木然地盯着马车外透进来的一缕光。
沈圉蹲下来抱着越清棠:“阿棠,你还有我,你还有阿圉。”
话到最后,沈圉红着眼,“阿棠,你理理我。”
沈圉说:“你要什么我都双手奉上,只求你理理我,阿棠。”
越清棠眼里无光:“我要一纸休书,从此以后,你我陌路,我做我尧县的越家女,你做你高高在上尊贵无双的太子殿下。”
沈圉呼吸一窒,而后抱着她的手慢慢收紧,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绝无可能。”
越清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上位者对她的示威罢了,她父亲的性命,乃至身边墨影和竹柒的性命,都只是皇后制衡她的手段而已。
顺则生,不顺则死。
回到东宫,沈圉接了一道圣旨,封相府嫡女白琉月为太子妃,择日成婚。
沈圉几欲拒绝,却被越清棠制住了手,携他跪下来,在沈圉不可置信的眸光里替他接过了圣旨。
她已然没了父亲,可身边两个情同手足的姑娘的性命,她要保住。
沈圉当日与她吵了一架,摔了一个她最喜欢的琉璃盏,二人不欢而散。
那日起,二人渐渐疏离,越清棠被沈圉默认囚在了东宫那一隅小院,偶尔外出赴皇家筵席身后都跟着沈圉的心腹。
皇后派来侍奉的丫鬟们总爱聚在一起,谈论太子殿下近来携白琉月又去了何处马会,赏了宫外哪处开的最艳的花,恩爱如斯。
越清棠就坐在廊下翻着一本闲书,仿佛一字未闻。
再后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