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微笑:“没什么目的。
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你猜猜拍到了谁?”
倪楠希的眼球轻微震动,神色凝重。
“我准备报案了,你最好让他先自首。”
根本没有什么匿名邮件,我在赌,倪楠希心中的天秤会偏向谁。
11
入夜的街头人头攒动,褪去白日的紧张,借着月色,整个城市得以歇息片刻。
点开王叔发来邮件,长长的文字记录下陈靖宇的生平。
都是些我知道的过往,无非是农村出身,父亲一个人将他拉扯长大。
考上大学后,留在这座城市发展。
拇指不停下滑,翻到加粗的文字,正好一阵秋风吹过,我打了个冷颤。
三年前,陈靖宇父亲的尿毒症因救治不及时,拖到晚期才住院。
花费20万治疗得稍有起色,却在一个月后因并发症身亡。
那时的陈靖宇坐在轮椅上,最终也没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
一滴水落在手机屏幕上,我拿袖子擦了擦,点开附件的照片。
孩子们质朴又灿烂的笑脸,背景是学校门口大大的六个烫金字,慕晨希望小学。
陈靖宇和陌生中年女性手持写着爱心捐赠的牌子,感谢苏慕晨捐赠80万现金。
几声雷电交加,豆大的雨滴倾盆落地,街上的人群四散跑向路边躲雨。
我失魂落魄地行走在雨幕中,雨水从眼角滑落,世界模糊成一片。
一件带着体温的宽大风衣从身后来,遮住头顶的雨。
陈靖宇顺势从背后将我拥住:“别感冒了。”
12
我推开他:“别管我。”
他用风衣一把将我圈住,力气大到无法挣脱。
我放弃挣扎:“陈靖宇,如果重来一次,我希望我们没有遇见。”
“这样你会见到父亲最后一面,我也会和爸妈一起出国。”
他不管不顾地将我圈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