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和林淡互相沉默着略显尴尬的时候，林淡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后，避开了我向稍远一点的地方走去。
我也无意去听他的墙角，只是没想到他的声音突然一下子响起来了，导致我把那句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什么？
张强副总去警察局自首说素素是他杀的？”
被这个消息惊呆的不止林淡，还有我。
我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否定。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不出意外正是吴女士。
她说，她有重要的话要对我说，让我赶紧回去。
‘戏的高潮终于来了，让我来看看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内心暗自想着。
我辞别了林淡，向家里赶去。
果然，看到了等在我家楼下的吴女士。
我将她迎进屋里，转身准备去倒茶。
却不想吴女士幽幽地开口，“凶手不是张副总。”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的第二句就紧接着而来，“对不起，阿璇，我一开始就欺骗了你。
素素其实真的是自杀。”
吴女士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我的视角来看，她背对着光，本来并不算高挑的身材外光线的拉扯下显得格外幽长。
“阿璇，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这是一个真实发生在一个可怜的女孩子身上的故事。”
我安静地坐下来，抬了抬手，示意她可以开始。
08 吴女士从包里掏出一包卸妆棉，当着我的面开始卸妆，她一边擦，一边说，“其实我就是素素的妈妈。
素素死之前和我视频过，那个时候她的状态就非常差了。
我很担心她，但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办法直接过去，却没想到我的拖拉却让我失去了见素素最后一面的机会。”
我看着吴女士逐渐显露出来略显苍老的脸，有点意外。
吴女士也不管我，自顾自地往下说，“当时我很年轻就结婚了，也很快就有了宝宝。
但是可能是我们都太年轻的缘故吧，都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
于是她的爸爸就开始逃避，不愿意面对这繁琐的一切。
所有的家庭重担都落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
她似乎是回忆起那段痛苦的时光，语气低沉，“后来，我就得了产后抑郁症，我无数次想从那高楼上往下跳，但是都被家人给阻止了。
但是我还是找到机会离家出走了。
我很幸运被一个寺庙收留了，在那里我逐渐找回了我的初心。
我很快乐，虽然我对素素有愧，但我不想回去。”
她的眼里逐渐开始聚集泪水,“但是，我会定时地远远地去看她，直到她爸爸带她离开了这座城市。
后来，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有着体面的工作和帅气的男友。”
吴女士哽咽着，“但是，我却没想到素素的好运竟然这么短。
她被她们公司的副总老是单独叫到办公室里改文件，那个混蛋每次都鸡蛋里面挑骨头故意折磨她，更有的时候对她破口大骂。
素素每次都被他折磨地泪流满面。”
我听着听着，皱起了眉。
不过，吴女士沉浸在她的叙述里，“更过分的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素素在业余还搞文字创作的事情，以工作为由胁迫她交出自己的稿子。
在确认稿子的质量很高的情况下，直接把稿子给了他那脑袋空空的花瓶未婚妻。”
我听到这里，之前断断续续的片段好像连了起来，我不禁开口问道,“他的未婚妻是余艳？”
吴女士看着我，点了点头，“对，就是她。
那个混蛋为了自己的前途傍上了余艳，可是余艳并不是他们家里受宠的那一个，于是他们两个就合伙设计了抢走素素稿子，冠上自己名字。”
我又接了下去,“所以，我之前调查余艳的时候，她和素素的那个协议是在她们两口子的胁迫下签的？”
吴女士向我投来了肯定的眼神，“这样一来，素素白天工作的时候受到职场霸凌，晚上回家发展自己的业余爱好的时间也依然在被剥削。
就在这种情境下，和素素同期入职，但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行而升职速度远没有素素快的一个女孩，在公司里传播她和副总有不正当关系的谣言。”
我摇了摇头，“那个女孩是吉朵，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