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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我与暴君共天下百里宸苏瓷结局+番外

肉蛋子殿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苏府。早有小厮提前将清平侯府发生的事传递回了苏府。二夫人和三夫人带着一众人站在门口候着。刚到府门口,苏大夫人就急急下车,命人将苏含月抬进揽月居,并不断急声催促:“太医呢?太医来了吗?大老爷在不在府里?.....”看到浑身是血,要用担架抬进去的苏含月,吓得一众小姐花容失色,甚至还有人捂着眼睛不敢直视,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苏府人丁旺盛,尤其是大房,妾室多,庶子女一大堆,二房和三房各有六七个孩子,四房是庶子,一家人全部在外地任上。门口乌泱泱一大堆人,委实壮观。众人很难想到,早上趾高气扬、兴高采烈,打扮得高贵优雅,艳绝无双的五小姐,现在这么凄惨地抬进大门。苏瓷下了马车,走到门口,看到急切等待的三夫人华福音时,眼里顿时热泪...

主角:百里宸苏瓷   更新:2024-11-08 0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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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百里宸苏瓷的其他类型小说《千金谋:我与暴君共天下百里宸苏瓷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肉蛋子殿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苏府。早有小厮提前将清平侯府发生的事传递回了苏府。二夫人和三夫人带着一众人站在门口候着。刚到府门口,苏大夫人就急急下车,命人将苏含月抬进揽月居,并不断急声催促:“太医呢?太医来了吗?大老爷在不在府里?.....”看到浑身是血,要用担架抬进去的苏含月,吓得一众小姐花容失色,甚至还有人捂着眼睛不敢直视,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苏府人丁旺盛,尤其是大房,妾室多,庶子女一大堆,二房和三房各有六七个孩子,四房是庶子,一家人全部在外地任上。门口乌泱泱一大堆人,委实壮观。众人很难想到,早上趾高气扬、兴高采烈,打扮得高贵优雅,艳绝无双的五小姐,现在这么凄惨地抬进大门。苏瓷下了马车,走到门口,看到急切等待的三夫人华福音时,眼里顿时热泪...

《千金谋:我与暴君共天下百里宸苏瓷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苏府。
早有小厮提前将清平侯府发生的事传递回了苏府。
二夫人和三夫人带着一众人站在门口候着。
刚到府门口,苏大夫人就急急下车,命人将苏含月抬进揽月居,并不断急声催促:“太医呢?太医来了吗?大老爷在不在府里?.....”
看到浑身是血,要用担架抬进去的苏含月,吓得一众小姐花容失色,甚至还有人捂着眼睛不敢直视,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苏府人丁旺盛,尤其是大房,妾室多,庶子女一大堆,二房和三房各有六七个孩子,四房是庶子,一家人全部在外地任上。
门口乌泱泱一大堆人,委实壮观。
众人很难想到,早上趾高气扬、兴高采烈,打扮得高贵优雅,艳绝无双的五小姐,现在这么凄惨地抬进大门。
苏瓷下了马车,走到门口,看到急切等待的三夫人华福音时,眼里顿时热泪盈眶,在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是原主,她和原主在这一瞬间合二为一了。
眼前的三夫人和她现代的母亲长的一模一样,甚至连神情和动作,都达到完美的一致,尤其是那看向自己孩子的眼神,能让人如浑身浸在暖阳中,浑身舒服,让人感觉暖暖的母爱。
苏瓷和现代的母亲感情一向深厚,也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依靠。可是在她刚满二十岁时,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大雨滂沱,雷声轰轰,一场大水带走了她亲爱的母亲,至此,她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噩梦连连,常常梦见那可怕的分离场面。
母亲在被大水卷走时,满目通红,那一声声凄厉无比的叫喊,“瓷儿,孩子,好好活下去......”
她不吃不喝找了好多天,也没有找回母亲,她曾经伤痛和绝望的想了结生命,追随母亲而去......
她拼命的练水性,拼命的赚钱,凝聚实力,企图哪一日奇迹发生,可以让她重新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中。
无数次的失望中,她坚持了二十多年的牵绊和寻找,如“小蝌蚪找妈妈”一样,坚持不懈。
甚至为了一点点可能的消息,跋山涉水,不辞奔波数千里。
终于在又一次彻底失望中,她失魂落魄地行走在大街上,被急速飞驰的车撞倒......
苏瓷满脸泪痕,眼泪迷蒙了她的双眼,她使劲眨了眨眼,循着有点模糊的身影,带着无比雀跃的心情,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抱。
她把华福音抱得紧紧的,口里喃喃道:“母亲,我想你了,我好想好想你......”
这一声一声呢喃和满脸的泪痕,让人动容和心疼。
世界怎会如此巧合,她和原主同名,她们的母亲同名,且长得一模一样,这难道仅仅单纯是巧合?
不过,在现代,她母亲只有她一个孩子,在这里,母亲却有七个孩子。
大哥苏辙18岁,二哥苏常青17岁,三哥苏柏和姐姐苏姿是龙凤胎,都是16岁,弟弟苏枫11岁,妹妹苏媛6岁。
父亲苏玉楼和母亲感情不错,没有纳妾,更没有庶子女。三房算是简单又和睦,虽常年受到大房和二房的排挤和打压,日子过得清苦了些,倒是一团温馨。
华福音轻轻拍着女儿的背,一下又一下地安抚:“我家小瓷都是大孩子了,怎么出去了一趟,变得这么粘人?”
苏瓷暗暗发誓:母亲,再续前缘,我要粘您一辈子,也要护您一辈子,不会再让上辈子的惨剧发生。
华福音是既高兴又心酸,高兴女儿亲近、依恋她,又隐隐感觉哪里不对,猜测是不是女儿在外面受了委屈,才会这般抱着她不肯放,还哭得汹涌澎湃的,似要把她这个娘给冲走了才肯罢休。
二夫人阴阳怪气地说:“听闻今天九丫头在清平侯府大杀四方,可威风了。”
苏瓷在苏家排行第九,苏含月排行第五。
苏瓷一边用帕子抹着眼泪,一边哭诉:“我在清平侯府遇了大罪了,先是被秦王殿下抓住,差点死在他的刀下,吓得半条命都快没了。最后,又被五姐姐误会,我真是太倒霉了!”
“二婶,我好不容易回到家,没有得到您的半分关爱,却迎来您的冷嘲热讽,太令人心寒了,二婶怎么能只心疼五姐姐,不心疼我呢?嘤嘤嘤......”
她觉得自己也可以茶里茶气,茶艺也能练得炉火纯青。
虽然对这些手段有些不耻,但有时,绿茶的手段还是很好用的。
一个软糯糯的声音,扯着苏瓷的袖子,奶声奶气地说,“九姐姐,快别哭了,我长大了保护你!”
苏瓷低头看着精美绝伦,软糯可爱的妹妹,正睁着水旺旺的大眼睛,萌死人地看着她。
这个萌宝就是苏瓷的小妹妹苏媛,长得也太“卡哇伊”了,简直萌翻一众人。
苏瓷顾不得献茶艺了,抱着妹妹就和母亲一起回了他们的落叶居。
母亲让她先回房梳洗一番,再过来找她说话。
现在是二月,刚有春的讯息,天气还没有放暖,风中时常裹胁着阴寒之气,薄冬衣还是需要穿的。
苏颜穿着半旧的薄冬衣,还是去年的旧衣,不太合身,还稍微有点短,抱着暖手炉,就迫不及待地往母亲的房间里钻,她想和她亲近,每时每刻也不分开。
华福音看她进来,放下手里锈的衣衫,满脸堆笑地拉着苏瓷,柔声问:“瓷儿,听说五丫头这次伤得很严重,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瓷打发了所有的丫鬟嬷嬷出去,让小桃和姚嬷嬷守在门口,才走到华福音面前,扑进她的怀里,用低柔的声音,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至于空间搜刮物资,还有用枪伤了苏含月的事,就没有提。
听完后,华福音的理智全无,她气愤地说:“果然,崔氏生的女儿就没一个好东西,跟她娘一样人面兽心,恶毒至极。这次,幸亏我儿聪明,逃过一劫。”
“她们也真是无休无止,上次妄想把你姐姐嫁给一个老鳏夫,给她儿子铺路,我和你姐姐誓死不从,你父亲也一直不肯松口,让他们愿望落空,你姐姐和三哥也被迫送到城外的庄子上。”
“这次居然又算计你,他们可真过分的。”
“娘亲,我们不能每次被动挨打,次次被他们算计。我们应该主动还击他们,他们伸爪子,就剁了爪子;他们伸腿,就打断狗腿;敢口吐恶言,就拔了她们的舌头。绝不能再被他们欺负了去。”
“孩子,你说得简单,有你祖母在上面压着,就足以让我和你父亲投鼠忌器,毫无还手之力,一个‘孝道’这座大山,就能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你大哥早产,身子孱弱,常年汤药不断,读书虽好,但一直受到打压;你二哥、三哥习武,年岁也还不大,以后看看吧!你姐姐性格太软,毫无自保之力,现在让你三哥陪她住在庄子里,保护她。你弟弟妹妹年纪小,根本不懂事。”
“能好好地把你们几个养大,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已经用尽了我和你父亲所有的力量。你们不要怪我们,我们已经很努力了。”
说着说着,华福音掩面痛哭起来,应该是这么多年,也受了不少磋摩和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向女儿敞开心扉,全部诉之于口。
刚开始还是小声地哭泣,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如大水冲了过来,眼泪像不要钱似的。
想想也是,外祖家也没有助力,父母亲在苏家这个群狼环伺的狼窝里,日子过得定是十分艰难。仅是银钱方面,就把三房困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苏瓷从袖子里拿出三百两银票递给华福音:“母亲,这是我这几年存的,您先拿着用,我知道您和父亲手头都不宽裕,女儿也长大了,日后我会想办法赚很多银子给您花,再也不让你熬夜绣花,赚取微薄的工钱。”
华福音推拒不成,只好收下,心情也显而易见地愉悦起来。


到了珍宝楼,那是京城最高耸的建筑,远远就能看到,毫不费力就可以找到。
苏瓷在快到珍宝楼时,递给小桃五十两银子,交代道:“去把清平侯府和苏府这两天发生的事找人宣扬一下,让他们都名声远扬。”
支开小桃,苏瓷找个偏僻的地方,就带上了个蓝色的面纱,又拿出一个宽大的斗篷,穿在身上,这才径直走向珍宝楼大门。
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看到面前的小姑娘,一个中年男子热情上前招呼。
能被殿下暗卫特意来交代的人,自然要好好招待。
“请问,姑娘有什么需要?”
“我有一样东西想要出售。”
“好,请跟在下进去面谈。”说完就在前面引路。
苏瓷不禁感叹,难怪珍宝楼的生意如此红火,光看这管事的素质,就让人高看一眼呀!
一路上到三楼,被领进一间厢房。
苏瓷从袖中拿出一对通透的玻璃高脚杯,摆在桌上。
管事靠近细看了几眼,连声赞叹。
就说要去请掌柜的前来。
很快就有丫鬟上了茶水点心。
苏瓷一个人尝了尝点心,味道甜而不腻,清香爽口,她一连吃了好几块,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
掀开面纱,一块接一块往嘴里送,一刻也停不下来。
百里宸透过窗户,看着里面少女贪吃的小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一点也不做作扭捏。
就是吃得也不算少,怎么就长得那么瘦呢?
百里宸用目光一寸一寸扫视女孩的脸庞,脖子,胸口.....
赶紧收回了视线,脸上瞬间浮现一层薄薄的红晕,一下蔓延到耳根。
冷沉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更加深邃沉郁,深不见底。
一盘点心吃完,苏瓷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尤觉遗憾。
这时,门开了,一个高大又矜贵的紫袍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长风。
看到百里宸的刹那,苏瓷只想找个地缝躲起来。
她赶紧摘掉面纱,站起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百里宸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拿起玻璃杯端详起来,喉咙里轻轻吐出一个字,“坐。”
苏次小心谨慎地坐在他的对面,如坐针毡,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低着头,怂得不行。
百里宸抬头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问:“害怕本王?”
“谁不怕王爷?”不动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都怎么怕本王的?”
“王爷跺一脚,京城抖三抖,当然怕殿下呀!“
“你既然怕本王,还敢在本王面前放肆,又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
苏瓷立刻把手指在嘴上做了个从左到右拉上噤声的动作,再不敢多言语。
室内寂静无声,让人感觉窒息,苏瓷大气也不敢喘。
长风看到苏瓷怂成鹌鹑的样子,不禁觉得十分好笑,他隐隐觉得殿下看到苏九小姐其实心情是很好的,嘴上虽然毒舌,但实质对她却隐隐有着宠溺和纵容,典型的口是心非。
苏九小姐看似很怂,很怕他们家主子,却又不像其它人那般真的怕他,还敢在殿下面前耍花枪,有点逗趣和调笑的意思,真是又怂又好玩。
过了一会,百里宸才出声询问:“你是想出售这一对杯子?”
对面悄无声息。
百里宸抬头看了看她,她裂着嘴角,眨着纯真的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说您不让我说话,嘴封上了。
两只眼睛滴溜溜直转,灵动又狡黠。
百里宸厉声威胁:“再不说话,拉出去剥皮抽筋!”
苏瓷脸上瞬间惊恐出现。
心里不禁腹诽:真是权势滔天,喜怒无常的男人。
她笑得一脸灿烂,无比讨好地说:“殿下,我想出售。”
“一口价,十万两。”
声音落下,惊得苏瓷瞪大双眼,下巴都快惊掉了。
看苏瓷不作声,百里宸以为她嫌少,再次开口:“十五万应该也可以。”
看在小姑娘手头拮据的份上,就多给她些吧!
这下苏瓷更不知道说什么了,两只眼都停止了转动,怔愣在当场。
过了几息,她才使劲地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喜悦的笑容。
百里宸看到小姑娘丰富多彩的表情,终于深深领略了她的与众不同,古灵精怪的样子让人见之难忘。
他淡漠开口:“长风,去取银票。”
长风抽身离去。
百里宸喝了口茶,又逼视苏瓷,“可还有其它事情?”
苏瓷看了百里宸一眼,低下头嗫嚅道:“殿下,我还有事,说错了或是做错了,您能不能恕我无罪呀?”
苏瓷心一横,还是想把地契,田契和房契都在这里处理干净。不然,她实在找不到更有实力的地方可以接手。
再说,她怕再不及时处理,那些东西会变成一堆废纸,那她就亏大了,还不肉疼死。
“有话就说,你的小命,本王想要,什么时候都能取,你躲得掉吗?”
苏瓷深吸了口气,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
“昨天晚上,苏府后院被偷了个精光。我猜想那些盗贼肯定也来过三房,可能看三房太穷了,连个老鼠都养不活,就放过我们。今天早上我一觉醒来,发现房间里多了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契书。”
苏瓷脑洞大开,一通乱编乱造,希望秦王殿下能够相信吧!
百里宸打开箱子,里面两堆契书码得整整齐齐。
他随手翻了一下,并没有对苏瓷的说法深究,淡淡出声:“没想到清平侯府还有妓院和赌场,苏府也不遑多让,不仅有妓院,还和番邦有贸易。”
苏瓷没有详细看过,她只睁着清灵灵的大眼睛问:“殿下可否将这些东西换成现银。”
百里宸微微抬了抬下巴,淡淡开口:“你不想留些铺面自己经营?全部出售岂不可惜?清平侯府在东大街有整条街的铺面,那是先皇赏的,地段极好,可是寸土寸金,花钱也买不到。苏府也有不少铺面地段都不错的。”
这小姑娘看来是什么也不懂,百里宸提点她一下。
苏瓷犹豫不决,最后献媚地问:“殿下,能不能把地段最好的铺子给我置换一下。”
“怎么置换?什么意思?”
“就是用同样地段,价格相似的铺子置换这些铺子。庄子和良田,也给我置换一些,其它的就换成现银,救济一下我贫穷的荷包。”
“那两个杯子不是卖了十五万两,还在本王这里苦穷?”
接着又道:“倒是个聪明的好脑子。我让长风给你办,你要置换多少?有什么要求?”
“契书有两种,红契和白契。红契是经过官府的签订的,他们可以补办。白契是私下个人签订的,只认契书不认人。”
苏瓷笑容可掬地说:“全凭殿下做主,多多益善!还有南大街,靠近‘如意茶楼’附近的店铺我想多要一些,庄子的话,我想要风景好,里面有果树和鲜花的最好,并且适合种植果树和鲜花的更好;良田要近一些地,也是多多益善。”
百里宸把长风叫进来,不避讳苏瓷,交代一番,长风抱着箱子出去了。
苏瓷内心无比激动,欢心雀跃。
实在没想到秦王殿下这么给力,把她的问题轻轻松松全解决了,真是好人呀!
虽然人凶了些,嘴毒了些,但耐不住人长得帅,能力超群,简直是救苦救难的大英雄呀!
苏瓷站起身,郑重地向他施了一礼,“殿下,太感谢您雪中送炭了,您真是大好人。”
百里宸盯着她,还是一副面无表情:“你对着别的男人,也是笑得这般妖娆灿烂?”
听了这句话,苏瓷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瞬间觉得他的脑子又抽了,只做了三秒的好人,就被她否定了。
见她不回答,百里宸更觉得烦躁,气闷。
想到她也会这么殷勤灿烂地对着别的男人,就气恼不已。
他沉了脸色,满身寒气,没再看苏瓷一眼,郁气难消,开门就走了出去。
苏瓷看他阴沉着脸离去,更是莫名其妙。
不禁嘀咕道:“老男人,性格多变,喜怒无常,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习武的人,耳聪目明。
百里宸又推开门,一脸怒气地盯着她,“本王很老吗?”
百里宸一步一步靠近苏瓷,威压十足。
苏瓷顿感浑身像压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
百里宸走到她面前,低头俯身逼视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问:“本王真的很老吗?”
苏瓷自知言失,赶紧献媚:“谁这么没眼光?殿下光风霁月、天人之姿、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武功盖世、英武不凡、人中龙凤、风流倜傥.....”
一直绞尽脑汁地说了一大堆,百里宸才冷冷开口:“管好你的舌头,本王怕忍不住割了它。”
说完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苏瓷吐了吐舌头,虚惊一场,好险呀!


“小姐,快醒醒。“小桃焦急地哭喊。
苏瓷悠悠睁开了眼。
她不是死了吗?死于一场交通意外。
一段陌生的记忆涌进脑海。
原主也叫苏瓷,上辈子被陷害惨死,死后怨气化念,冤魂不散,飘荡人间数十载。
老天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
没想到刚重生,被人陷害而死,才便宜了她这个来自24世纪的穿越者,来到架空的大周王朝。
还没回神,小桃啜泣道:“小姐,你可醒了。我跟踪苏含月,看到她把你迷晕扔到这里,还说要给你找个男人,玷污你的清白。这可是清平侯府的宴会,我们要怎么办?”
“她还说小姐这张脸太招摇了,一天到晚娇媚惑众,勾引男人。她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毁了你的清白,污了你的名声,看还有哪个男人会娶您,让您陷到清远伯府朱林那个深坑里,再也爬不出来。”
呵呵,好恶毒的女子。
是了,原主上辈子可不就是陷到清远伯府的深坑中,没有爬出来吗?且经常遭受朱林毒打,遭受侯府众人嘲笑和欺凌,活得生不如死。苟且偷生数载,还是悲惨死去。
在一个漆黑的雨夜,她又遭到一顿毒打,浑身是伤,趁人不备,逃回苏府。
好容易叫开苏府大门,老夫人站在门口高高的台阶上,对她怒目而视,恶毒咒骂:“要死就死远点,还跑来苏府干嘛?实在晦气!”
说完让侍卫把大门紧紧关上,也关上了苏瓷最后一条生路。
苏瓷悲悲切切在躺在地上,感觉着生命一点点地走到尽头,心里无比悲伤。
原主在当晚鲜血流尽,活活痛死,临死前她听到门房说,堂姐苏怜星即将封为皇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为什么?
不管她怎么努力,她的亲人,无情抛弃她时,就像对待一只不讨喜的小猫小狗一样随意。
苏瓷只觉得心寒。
苏怜星和苏含月在苏府就是团宠,在皇家后院还是团宠,而她却如一朵鲜花,还没绽放,就惨烈凋零。
而更让人意外的是,给他尸体收敛的人,竟然是冒着雨夜公干回京的战神秦王百里宸。
思绪回笼后,苏瓷非但没有害怕退缩,反而心中涌起一丝激动。
通过记忆知道,苏含月爱慕齐王百里丰,前几天他来苏府,碰到苏瓷说了几句话,没想到招来今日这桩祸事。
想害她,没那么容易!
谁陷到坑里还不一定呢!
苏瓷眼中寒芒闪动:“我们先逃出去。”
苏瓷中了软筋散,浑身没有力气,幸好中药不深,丫鬟扶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门口有个丫鬟看守,小桃抄起棍子把她打晕。
合伙把她扔进院中的枯井里。
两人跑到半路,远远看到苏含月和林凤凰带着个高瘦的男人走来。
只好退回院子里,小桃焦急问:“小姐,怎么办?”
“这里毕竟是侯府,不是监狱,快打开窗户!”
两人冲进侧房,从窗户跳了出去。
互相搀扶,跌跌撞撞,慌不择路,一直担心被追上。
看到有个院子,就冲了进去。
院子里响起几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苏瓷想逃时,已经来不及了。
院中,一个微胖的男人被两个侍卫按着,趴在石凳上,男子浑身不住战栗,哀嚎不断。
他面前,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一身肃杀之气,手握匕首,一副生杀大权在握的淡漠之态。
小桃惊恐大叫:“啊......”
几人齐齐转头看过来。
苏瓷看到男人,瞳孔微缩,不禁震惊百里宸怎么会在这里?
她脸色瞬间惨白,血色全无。
这位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百里宸,乃皇帝幼弟,虽身份高贵,却又历经磨难,坊间传闻他凶残无比,嗜杀成性,可止小儿夜啼。
他手握重权,掌管三十万边关大军,还拥有先皇留给他的以一挡百,杀人如切瓜的龙虎卫,更让全朝对他敬畏到了极点。他更是有恃无恐,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上一世,他最后却身中奇毒,死前备受折磨,痛苦不堪,死后还被新皇鞭尸三日,尸身扔去乱葬岗。
更在史书上留下身后污名。
百里宸位高权重,寻常人难得一见,苏瓷居然会遇到,还看到他残酷折磨人的一幕,又会落个什么下场呢?
想到这里,苏瓷不禁头皮发麻,呼吸困难。
一个侍卫轻飘飘地问:“又来两个......”
小桃浑身战栗:“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苏瓷表面镇静,心里却慌得一批,浑身汗毛根根竖起。
她瞬时感受到原主上一世惨死前,惊恐无助地窒息。
真怕看到不该看的,被杀人灭口。
她才刚穿越来,难道一开幕,就要结束了?
而且她还没替原主复仇,实在不甘心,太憋屈了。
百里宸寒冷的眸光如冷箭射过来,让人几乎招架不住,“倒是个有胆色的,不哭也不闹,本王很久没有见过了。”
护卫们把断指男人和小桃都提了下去。
百里宸向苏瓷走来,一步一步如踏在她的心坎上,让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苏瓷恐惧到了极点,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站到一步之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如吃人的怪物,想要把她吞入腹中。
苏瓷顿感压力山大,几乎喘不过气来。
难道真的要被杀人灭口了吗?
“因何来这里?”
“我,我是苏府三房的苏瓷,不慎闯入这里,无意惊扰您。”
“你认识本王?”
“认,认识,曾远远地看到过两回”。
百里宸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匕首,速度快得如闪电。
“你很怕本王?”
苏瓷垂眸遮住惊慌,“没,没有,殿下乃大周战神,守护国土,保护万民,臣女只有无尽的崇拜和仰慕之情。”
百里宸扬起好看的眉,邪魅一笑:“仰慕本王?”
“殿下英明神武,智勇双全,臣女对您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连绵山峦,连绵不断,对您只有敬畏之情,怎会害怕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苏瓷也是够拼的,希望这一通马屁,可以助她脱离虎口。
谁又能想到,如今鲜活的俊美男人,最后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想想原主的遭遇,竟莫名生出些同病相怜来。因着前世敛尸的情谊,苏颜对他有着莫名的亲近感。
百里宸冷笑:“不仅长得貌美倾城,小嘴还灵巧擅辩,这次选的人倒是不错。”
突然变脸,拿着沾血的匕首,靠近苏瓷嫩白的脸颊:“敢骗本王,不想活了?说,是谁派你来的?”
自两年前,他从边关回到朝中,无数阴谋算计接踵而来,企图用女人对付、控制他的手段,更是不胜枚举。
这又是谁派的小姑娘,想要靠近他?真是不知死活。
“不,不,我没有骗您......”在面临死亡时,苏瓷再也绷不住,吓得眼泪大滴地滚落:“我不敢欺瞒殿下,我只是被堂姐陷害才会慌不择路,逃到这里......”
苏瓷再也无法镇定,哭得汹涌澎湃,浑身颤抖,眼前朦胧一片,就像她此刻的境遇,看不到前路。
看到小姑娘绝世无双的容颜,百里宸不禁冷笑,美人计用了无数次,这么多年,死在他手里的美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看来今天又要多一个,倒是可惜了。


从寿安堂出来,苏瓷的眼神变得犀利冰冷,简直要冻死人。
她知道,只搜刮苏府女眷的财物和宝贝,根本没有让苏府伤筋动骨,以至于老夫人一大早就叫嚣、发难,像个恶狼一样,企图咬下她的血肉。
只有真正让大房和二房感觉到财政危机,他们才会肉痛,也才能困住他们,让他们老实些,给三房的亲人留有足够的准备和喘息时间。
一不做,二不休,苏瓷决定大胆地再搞一波。为了阻止不久大房对三哥的追杀,她决定放手一搏。
她先去了大库房,库房门口居然有好几个大房和二房的小姐,她们正在排队领首饰和布料。作为苏府的小姐们,没有漂亮的首饰和衣服,如何能维持基本的体面?那简直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难受。
想想三房,她们兄妹几人,这么多年没有像样的首饰和衣服,还不是在他们的鄙视和冷脸下长大了。
就算三房在这样的困境中,老夫人和大房、二房还是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实在可恨。
看到苏瓷过来,有两位小姐不屑地扭过脸,鼻子里轻轻发出“哼”。
六小姐苏惜,面露不解地问:“小九也来领东西吗?”
苏瓷伸出衣袖给大家看,“我的衣服短了,可以领布料吗?”
大家看到她袖子短的那一大截,有人不禁捂嘴偷笑:“这种衣服你怎么还穿?也不怕丢了苏府的颜面?”
苏瓷耸了耸肩,无奈地说:“我们三房日子一向过得拮据又清苦,大家应该知道吧?这件已经是我最体面的衣服了。没有体面的衣服,我又拿什么维护苏府的体面呢?”
众人沉默不言,她们就算同情,也只是寥寥,总不能拿自己的东西补贴给三房吧?那岂不是得罪老夫人和大夫人?在自己的利益面前,当然是保护好自己,那点同情很快会被冷漠取代。
苏瓷站在各位小姐后面,安安静静地排队,就像准备领东西一样。
等到最后一个苏瓷时,管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九小姐,领东西要经过大夫人批准的。”
说完,当着苏瓷的面,毫不留情地关紧了库房的大门,上了锁。
看着库房门口的几个守卫,大声吩咐:“看好了,不要让什么阿猫阿狗都来领东西。”
苏瓷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为这个管事记了一笔。
她只用片刻,就把大库房里的东西也一扫而空,里面不仅有金银珠宝、字画、布料、摆件......
一墙之隔就是粮仓,简直太完美了,省了她的功夫。
一起把所有的粮食也给收了。
苏瓷假装受了委屈,就对管事道:“你这样处世不公,我要去找大伯评理。”然后头也不回往苏玉坤的院子里奔。
刚进院子,就被一个中年男子挡住,苏瓷首先发难,“我要找大伯。”
“九小姐,大老爷上朝去了,还没有回来。”
“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吗?我有重要的事。”
中年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留情面地说:“不可以,大老爷的院子,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停留。”
“我可是苏府的小姐,怎么能是闲杂人呢?”苏瓷继续争辩。
“九小姐还是速速离去,不要让我等为难。”
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烦。
苏瓷只好悻悻离去,离去前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临走前还叫嚣一句:“我去找二伯。”
苏瓷到了二伯苏长义的院子,院里修得极精致,还单独建了个小亭子,亭子周围摆着各种名贵的花卉。
院子人来人往,看起来形形色色,行色匆匆。
据说二伯手里握着大量铺面,大把银钱进进出出,平时,各铺里的掌柜,南来北往的,要见的人特别多。
一个小厮把苏瓷拦在院中,轻蔑地看着她身上半旧又短了一大截的衣衫,十分不屑。
其实来之前,苏瓷已经打听清楚了,二伯也不在府里,她才来的,这样才有作案机会。
小厮不客气地问:“九小姐来做什么?”
“我来找二伯.”
“二爷不在,一大早就出门了。”
苏瓷踌躇了好一会,才弱弱地问:“我可以在这里等二伯吗?我有事。”
“九小姐还是回去吧!二爷很忙的,些许小事就不要麻烦他了!”小厮警告道。
接着苏瓷又去各位公子院子周围转了一圈,没有惊动任何人,就隔空把里面的东西搜刮而空。
一下子收获满满,心情十分美丽。
回到落叶居时,苏瓷又去了母亲的房里,把上午的事又和她说了一遍。
华福音沉默无言,从她握紧的拳头,可以看出她内心是多么气愤。
“母亲,我们能脱离苏府,自立门户吗?这样一直受轻视,打压,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父亲这次外面公干,还有半个月才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好好合计一下吧!到那时,你二哥也会一起回来,他这次随身保护你父亲,很是辛苦。”
“好的,母亲。我下午想出府一趟,去街上逛逛。”
“好,你去吧!”华福音很轻快地答应了。
女儿昨天受了委屈,今天又受了一肚子的气,心里应该很难受,出去逛逛也好。
苏瓷从母亲那里出来,就钻进自己的房间,还命令小桃在门口守着。
她急急地想出门上街,是有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销赃。
她从清平侯府和苏府搜来很多房契,地契。这些东西要赶紧处理。
这些东西如果他们补办手续,虽然费些功夫和时间,也不是不行的。
那她岂不是瞎忙活一场?
她希望这些东西能赶紧变现处理。
把空间里的各种房契,地契整理了两堆,一堆清平侯府,一堆苏府的。
两个府都比较多。苏府二房经商的,铺面,和庄子比较多,田地也有一部分。
清平侯府曾战功不凡,皇帝赏了不少良田和财物。铺子也有不少,比起苏府还是少了些。
整理完,苏瓷找了个箱子,把东西全部塞了进去。
手里抱着个一模一样的空箱子,带着小桃就出府了。
到了府门口,丫鬟嬷嬷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小桃去找马本,根本没有搭理他们主仆,完全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苏瓷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步行了。
估计这肯定是大夫人的刁难,以后只会更恶劣。
一大早,净是看这些下人的白眼和冷脸,苏瓷也是厌恶异常。
小桃受了一肚子的气,一路都愤愤不平地念叨:“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呢?这样折辱我们,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实在太气人了!”
苏瓷看着这个单纯的丫头,一阵无语。
两人一边聊,一边慢悠悠地走着。
***
一个黑衣侍卫跪在矜贵无双的男人面前。
“主子,苏九小姐出门了。她和丫鬟说要去珍宝楼。”
男人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轻轻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侍卫继续禀报:“昨天苏府大房和二房的后院也被偷窃一空。前院和大库房估计因为守卫比较严,窃贼没敢动手。”
“九小姐身上的衣服短了一大截,去大库房,却被管事看不起地拒绝了,又去找了苏大老爷和苏二老爷说情,又被他们的下人驱赶。”
侍卫把看到的一切和每个人说的话,都一字不落地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后,百里宸面无表情的脸更加冷沉,阴寒无比。
他的目光从面前的公务上抬起来,冷锐的目光射向前方的侍卫,气势瞬间增强,威压倾泻而出,让人臣服。
那张千年面无表情的脸,蕴上淡淡的薄怒。
低沉的声音淡漠道,“继续派人盯着,不要让人伤到她。”
“是。”


翌日,苏瓷还在房间内酣睡,就被一阵吵闹声唤醒。
“你们不能进,我们家小姐昨天受了惊吓,还在休息。”
“快让开,老夫人有令,即刻请九小姐去寿安堂。”
“有什么大事不能等小姐起床再去吗?这么火急火燎的,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老夫人一大早就发了大火,怒摔了两只茶盏,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你们等一下。”
“小桃,快进来帮我梳洗!”房间里传来苏瓷的声音。
小丫鬟听到声音,舒了口气。
***
刚踏进寿安堂正屋,老夫人就扔过来一只茶盏,摔到苏瓷的脚边,瓷片飞溅,满地碎瓷。
看到那只破碎的茶盏,苏瓷陷入沉思。
没想到,老夫人居然还有茶盏可以摔,她记得明明昨天收刮得一干二净呀!难道还有漏网之鱼?下次收东西要更严谨更仔细些。
“跪下!”一声苍老的低吼,打断了孙瓷的思绪。
她抬起头,一副纯真无害,不解地问:“大清早,谁惹祖母生气了?”
“小畜生,你五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伤口无法止血?还持续高烧不退?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祖母,我又不是医师,我又不会治伤,你问我,不是对牛弹琴吗?”
“你怎么会不知道?昨天含月一直说是你伤的她。”
“祖母,我怎么伤她?拿什么伤她?五姐姐好生奇怪,什么都能赖到我身上。在清平侯府,非说是我陷害她,后来秦王殿下现身说法,证明不是我干的。现在又说伤也是我弄的,我哪来那么大本事?我都有不在场证人,怎么还能伤五姐姐呢?这不是胡编乱造吗?祖母活了这么大年纪,不会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窍吧?不要动不动就冤枉我,这样有损祖母公正慈和的形象。”
顿了顿,接着道:“是不是五姐姐发热脑子糊涂了,才口无遮拦,胡说八道?祖母,您看我多可怜,动不动就被五姐姐欺负,泼脏水,您是我们的大家长,要公平,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才好。”
周围一众夫人小姐,看苏瓷不但没被老夫人的气势吓到,反而口齿伶俐地辩解,一点也不吃亏的架势,都感觉十分诧异。
不但把老夫人的话都呛了回去,还指桑骂槐地说了苏含月诬陷,影射老夫人偏心,处世不公,这可是吃了熊心豹胆才敢做的事呀!
原来的苏瓷明明胆小懦弱,温婉娴静,就是个“软柿子”,谁都能过去捏几下,怎么去了一趟清平侯府变化如此之大,瞧瞧现在泼辣精明的模样,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真的脱胎换骨了?
有人昨天听说苏瓷还惊扰了“活阎王”百里宸,并且能从他的手里死里逃生,完好无损,更是震惊不已。
而且,后来秦王还去给苏瓷作证,才让她在清平侯府逃过几方人马的逼问和围追堵截,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但又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昨天秦王已经做过证,她再一直揪着不放,也不是那个道理,万一事情传到秦王殿下耳朵里,被他嫉恨上,报复苏府,影响她儿子和孙子的仕途,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二夫人赶紧上前解围:“九丫头,主要是你五姐姐伤口一直处理不好,你祖母着急上火,说话急了些,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些重要信息,对她的伤口治疗是有用的?”
“你看看,你们姐妹几个年纪相仿,都是一起长大的,总会有些磕磕碰碰的,就好像牙齿打架一样不可避免。你五姐姐还那么年轻,万一胳膊和腿伤一直治不好,这样的花季年华,岂不是可惜?你也不想看到她这样,对吧?”
苏瓷找了个空位置,若无其事地坐下。
然后一声不吭地低着头,似乎根本没把二夫人的话听进耳朵里。
二夫人也是被狠狠气了一下。
她没想到苏瓷这么大逆不道,对她这个长辈爱答不理的。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她却完全油盐不进,简直是目中无人,完全不把她这个二婶放在眼里。
她心里对苏瓷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很想冲上去给她几个耳光。但是理智还在,她只能偷偷想想。
满堂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母亲,昨天晚上,我院里的东西,不知道被哪个小贼全部偷光了,早上起来,我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找不到,还有那些刚做的新衣,也全不见了,您看,我这身上穿的还是在角落里找到了旧衣。”二房的一个小姐忧伤地说。
“昨天我听说清平侯府里的财物,光天化日之下凭空消失,还很不相信,没想到晚上就轮到了我们苏府。幸亏只是搬空了各院的小库房,大库房的东西都在,不然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呀!”
“我刚买的首饰还没来得及戴,就被偷了,实在心疼。”
几个小姐不住哭诉东西丢失,一副十分肉疼的样子。
苏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九妹妹,你们三房可有东西丢失?”六小姐苏惜问道。
苏瓷摸了摸鼻子,淡淡地说:“三房没有小库房,也没有昂贵的首饰,更没有漂亮的衣服,还没有珍贵的字画,盗贼来了都嫌穷,他怎么会看上我们三房呢?所以,有些时候,穷也有穷的好处,至少贼就不会惦记。”
众人被苏瓷呛得一时无语。
一向看不惯苏瓷的苏瑶怒声骂道:“难怪大家都看不惯你,就你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就极让人不喜。”
苏瓷也不惯着她,回击道:“平时装乖巧,扮柔弱,好不容易得到的几件像样的首饰不见了,心里不痛快,就想在我这里找存在感是吗?把你以前的那些手段使出来,不愁没有首饰的,继续努力。”
苏瑶气得满脸通红,捂着脸就哭了起来,“九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太伤人了!”
唉,说不过就哭,一点不讲武德,没劲。
这时,一个小厮来报,沈太医已经去了揽月居。
老夫人驱散了众人,只让二夫人留了下来。
卸去了众人面前的伪装,老夫人面容狰狞可怖,她对二夫人道:“小畜生这两日中了邪,猖狂得很,不治治她,我咽不下这口气。总要给三房找些不痛快,才能顺了我这口气。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二夫人阴恻恻地说:“城内不好动手,城外庄子上不是还有两个吗?就先动那两个吧!他们两个还是龙凤双生胎,或生或死,都可以有个伴,也不孤单。”
老夫人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最后交代:“不必留情,可以下死手。我难受,就让她更难受,我痛苦就让她更痛苦。敢伤含月,毁苏府声誉,就送他们上路吧!反正早晚都是要处理干净的。”
二夫人应承后离去。
老夫人如一个濒死的鱼,斜躺在软榻上,眼神里迸射出恶毒的光,她绝不允许这个死丫头猖狂下去,她这个祖母一定会教她好好做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从昨天开始,一切都失控了,苏瓷如一个冲破障碍的疯马,横冲直撞,再也难以掌控。
刚发生了苏含月的事,还没来得及处理,昨天居然各院神不知鬼不觉财物被盗。那么多东西如果运出去,肯定会留下痕迹,可那些东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想到从昨天到今天的事事不如意,还有那丢失的满院的宝贝,老夫人的脑袋就一阵阵的抽痛,她本来就年纪大了,睡眠不太好,时不时会头痛,家里常年备着药,早上一起来,她就吃了药,可是却无济于事,没有一点效果。
老夫人痛得几乎发狂,甚至想将头往墙上狠狠撞去。


看着百里宸的眼神越发冰冷,眸中狠厉之气迸发,苏瓷顿感自己的小命随时会消失,绝望哭求:“殿下饶命!我真不是故意惊扰你,我也不是什么人派来的,真的,呜呜......”
男人都怜惜柔弱美人,不知能不能让百里宸心生不忍,放过自己。
“对本王使美人计,找死!”
苏瓷大感不好,决定放手一搏,故作脱力,冲上前扑到男人怀里。
此时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再无半分美丽可言,甚至还蹭了一些污渍到百里宸的衣襟上。
百里宸怒不可遏,欲将人甩开,讽刺道:“刚说完仰慕,就投怀送抱,倒是个心急又没脸没皮的。”
“不,不是的,我中了软筋散,没有力气了。”
一副娇柔无力的样子,又脸颊羞红,配上一脸脏污,简直无法直视。
百里宸绝对不相信,有人会派这么一个头脑简单又爱哭的女子,还哭得面容扭曲,丑得不成样子。
大家闺秀地矜持优雅,半分也无。
一下子打消了不少怀疑。
百里宸握住她的手腕,仍是淡漠疏离。
片刻后,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粗鲁地塞进她嘴里,又问:“怎么回事?”
苏瓷半点不敢隐瞒,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再三哭道:“我.....我真没骗您,我只是误闯,不要,不要杀我......”
看到小姑娘痛哭流涕,害怕不已,又想搏一线生机的惨样,百里宸沉默不语,身上的寒气威压倒收敛了些。
“听闻苏府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来了清平侯府,你堂姐竟然还敢算计于你?”
苏瓷泪眼朦胧,鼻子通红:“她们一向偏宠堂姐,平时看到她欺负我,也总会大事化小,不了了之。”
想到原主在家里,被祖母无视,被大房、二房欺压,上一世她到死也不明白,明明父亲也是老夫人亲子,可她却对父亲极为冷漠,连带着对整个三房都不待见,甚至到了爱答不理的地步。
下人都是会见风使舵的,见三老爷不受重视,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忽视怠慢,阳奉阴违的行为,时有发生。
就连她的月钱,也只能拿和庶女一样的份例,有些年节礼物的分配,甚至还不如庶女多。
苏瓷一直以为是祖母偏心所致。
直到作为冤魂游荡人间时,她才知道,父亲并不是苏家人,更不是老夫人亲子,是被老侯爷在战场上捡到的孩子罢了。
上一世,原主死时,老夫人冷漠的眉眼,至今深深印在脑海里。
也是在这一天,上一世原主被朱林毁了清白。回到苏府,老夫人讽她轻浮下贱,说她自甘堕落,勾引男人,行那等龌龊之事,丢尽苏府颜面。
很快就让清远伯府一顶小轿接走,给朱林做妾,父母兄姐苦苦哀求,企图帮她逃婚,都没成功。
想到这些,苏瓷的手指几乎掐进肉里,前生的仇,今生的恨,她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她要逆袭,她要变强,成为自己人生的主宰。
百里宸听后,冷冷道:“软筋散已解,你很快能行动自由。”
本来以为凶多吉少,没想到峰回路转,逢凶化吉,百里宸还好心为她解了软筋散的毒,真是意外之喜。
苏瓷身上的力气回笼一点后,百里宸毫不留情地推开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苏瓷看到,他转身的刹那,可疑的红晕爬满脸颊。
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绪,庆幸再次死里逃生。
她感应了下,很好,她的空间金手指也跟过来了。
原本受惊又害怕的脸,终于绽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真是太好了!
她力气恢复了,又有了金手指,是该去虐渣复仇了。对于清平侯府的人合谋害她,她也不会放过。
她的空间,可以十米内隔空取物,她可以搬空清平侯府的财物,大量囤物资,敛宝贝,先致富再复仇。
上一世受过的屈辱,她都不会忘记。
苏瓷轻巧地回到刚才被陷害的房间。
苏含月在院中气愤怒骂:“中了软筋散,还能跑掉,真是活见鬼!”
朱林一脸奸淫:“堂妹跑了,你们可以补偿我呀!”
林凤凰不屑怒骂:“苏瓷给你肖想也就算了,还敢打我俩的主意,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含月对朱林道:“她中了软筋散,跑不远,找到了就便宜你了。”
朱林听后,喜滋滋地出门。
林凤凰带着丫鬟随后也走了。
苏瓷从房内悠悠走出,苏含月看到她,震惊不已。
脸上恶毒和气愤的表情也来不及收。
苏瓷轻笑:“姐姐看到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等会更开心,我很期待呢!”
“是吗?既然逃出生天,还敢回来,妹妹胆子真大,简直不知死活!”
“放心吧,我会活得好好的,姐姐可就不一定了。为什么要害我呢?我们都是苏家人,相煎何太急?”
“怪只怪你勾引齐王殿下,入了他的眼,我暗恋倾慕他多年,怎会便宜你?”
果然是因为齐王这个祸根头子,猜测成真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吃不到就怨他人,你可真没品。”苏瓷嘲讽道。
苏含月面目狰狞地说:“还不是你自己不要脸,一天到晚只会勾引男人?”
苏瓷简直气笑了,妒忌别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苏瓷上前一脚踹到她肚子上,踩到她胸口:“你心悦齐王那是你的事,因为妒忌就害我,那就让你自食恶果,真以为我还是原来那个任你欺负,默默承受的傻子?”
对着苏含月的肚子狠踹几脚,直把她痛得满脸是泪,满身脏污。
苏含月口中恶骂不断:“小贱人,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我绝不会放过你!”
“巧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毕竟原主前世今生两条命,都被算计没了,哪那么容易放过呢!
苏瓷俯下身,在宽袖的遮挡下,用消音枪对准苏含月的右肩开了一枪,先废掉她一只胳膊。
看她以后如何用那漂亮的簪花小楷,诬陷栽赃别人。
又对着右腿来了一枪,再废掉一只腿。
看她如何再用轻盈优美的长袖舞,打动齐王的心,和他狼狈为奸,铲除忠臣良将。
还动不动就踹别人,轻视他人,把人踩在脚下摩擦。
这一世再想摆弄她苏瓷的人生,把她踩进尘埃里,那更不可能。
齐王妃的宝座让她再也无缘触碰。
然后把人粗鲁地拖拽到房间的床上。
出了院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个俊美无俦又极为淡漠的人,不是刚刚离去的百里宸,又是谁?
苏瓷看到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她刚才的行为,被看去了几分。
“人弄回来了,想怎么做?”
话落,身后一个侍卫手里提着两个人走来,不正是朱林和林凤凰吗?两人此时昏迷不醒。
苏瓷小心翼翼道:“既然他们喜欢毁人清白,志趣又相投,就把他们凑一起吧!”
面对百里宸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她只能直言相告,想什么说什么。
刚才还要取他性命的人,现在突然跑来帮他,苏瓷不理解,更不想弄清楚。
“长风,照做!”
没想到,这会的百里宸这么好说话。
黑衣侍卫提着两人就往房间去。
百里宸淡淡瞥了她一眼,“还不走?想看他们苟且?”
率先往外走去,苏瓷不敢违抗,战战兢兢跟着。


苏含月忍着浑身剧痛,虚弱地说,“苏瓷,她害我们。”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信有之,怀疑有之,嗤笑有之,但几乎无人相信这个说法。
“怎么可能!那个胆小怯懦的受气包,怎么敢做这种胆大包天的事?”苏家二房嫡女苏惜,禁不住脱口而出。
苏老夫人面露疑惑,苏瓷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难道她一直在伪装自己,扮猪吃虎?
她疑惑地问:“苏瓷是怎么害你的?祖母给你做主。”
“是她把我打伤,扔到那个房间里,后来又有人把林凤凰和朱林弄了进来,我们全部是被陷害的。”
一个贵公子仗义执言道:“宴会刚开始,我看到你躲在角落里指着鼻子骂苏瓷,骂得可脏了,看到我们路过,才停了口。”
“对,我也看见了,对自己的妹妹张口闭口就是贱人,真让人对苏府的家教汗颜。”
苏含月当场被打脸,气得差点晕厥,歇斯底里道:“你们胡说,我一向对苏瓷亲厚照拂,但却惨遭她的毒手。”
林老夫人问道:“苏瓷呢?”
“我来了。”收获满满的苏瓷,迈着轻快的步子走来。
苏老夫人看到她如新生一样,浑身散发着灵动的活力,背着日光,好像全身都被暖阳包裹着,如圣光沐浴。那娇美容颜,更是让人羡慕得移不开眼。
苏老夫人轻蹙眉头,怒声呵斥:“含月说你害她,可有此事?”
“当然没有。平时都是姐姐欺负我,祖母又不是不知道。就比如说,这次出门,姐妹们都有新衣服新首饰,我这身衣服不但不合身,还是姐姐施舍的旧衣,我刚来到宴会,姐姐说我不够稳重,把我叫到角落里狠狠责骂一通。”
“我在姐姐面前只有受气,被欺负的份,哪敢反抗?哪敢陷害她呢?姐姐是天上的云,我就像地上的泥,姐姐是家里的团宠,我却无人心疼。姐姐却还不满意,这次居然诬告我。大庭广众之下,明明是堂姐和人苟且,做出伤风败俗,有损家族颜面的事,怎么就能推到我身上呢?祖母,您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不能再这么偏心呀!我也是您的孙女,是苏家嫡女呀!呜呜呜......”
一席话,如水滴入油锅,瞬间沸腾起来。
大家都用怪异又不赞同的眼神看着苏老夫人。
苏瓷仍不解恨,用帕子压了压眼角,继续口无遮拦:“姐姐每月二十两银子的月钱,庶女每月是三两,我一个嫡女也是三两。姐姐每季十二套新衣,庶女也有四套,而我两套新衣是用大家挑剩下的布做的,两套是姐姐不要的旧衣,为什么呢?我也是您的孙女呀!您说怜星姐姐是天生凤命,贵不可言,我也信了,含月姐姐我也不和她攀比,可我连庶女的待遇也不如,这又是为什么?呜呜呜......”
“堂姐们个个才貌双全,受人追捧,名满京城。而坊间却传闻我空有容貌,无才无德,平时蛮横骄纵,不懂礼数。我到底得罪了谁,这般无端诋毁我。呜呜呜....”
字字泣血,字字诛心,句句控诉。
她今天就是要闹个天翻地覆,让苏家的丑事闹得满京皆知,把苏家人丑恶的面皮扒下来,展示在大家的面前,一步一步让那些作恶的人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众人万分震惊,原来大家族也有如此丑陋的一面。
“还有,还有......”
“住口!”苏老夫人面皮抖动,青筋暴起,大声呵止:“我问你陷害含月的事,你胡说八道什么?”
大家一看老夫人的气势,就知道她想欲盖弥彰,也都猜测苏瓷所说的话估计都是事实。
议论起来更是不留情面。
“唉,大家族的龌龊事,可真多!苏瓷小姐真可怜!”
“是呀?小可怜怎会陷害堂姐?”
“苏怜星真是天生凤命吗?今天怎么没看到她?”
“苏含月如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自己做了龌龊事,还诬陷堂妹,真恶毒!”
“是不是因为苏怜星是凤命,她妹妹才如此嚣张?以前一直羡慕这对姐妹花,现在才发现看走了眼。”
“反正我是不信什么天生凤命。”
“我也不信。”
“就因为凤命,就厚此薄彼,苛待苏瓷小姐,苏老夫人真是老糊涂,又蠢又毒。”
苏老夫人见大家关注点全部被转移,不能为自己疼宠的孙女讨回公道,让苏瓷受到惩罚,气得一口血直冲咽喉,差点晕厥过去。
完了,完了,这回苏府名声全完了,苏瓷这个死丫头什么话都说,天生凤命这个事,对苏家,是福更是祸呀!
她知不知道,祸从口出,这下要给苏家招来大麻烦了,这个死丫头,真想掐死她算了。
苏家苛待三房嫡女的名声传出去,大家会如何看待苏府?苏瓷言词凿凿地说她这个祖母完全知情,却听之任之,也坐实了她这个祖母不仁不慈。
这个杀千刀的小畜生,她怎么敢?怎么敢?
一口热血再次往上翻涌,怎么也压不下去,如喷涌的泉水,喷薄而出,全部喷在前面苏含月身上,使她更加狼狈凄惨几分。
气得苏含月哇哇大叫,她怒视苏瓷,气急败坏地说,“苏瓷,你这个小贱人,敢做不敢说,明明就是你伤得我,还毁了我的清白,你不得好死!”
苏瓷一脸委屈:“大家看到了吧,我堂姐平时就是这样喊打喊杀,口出恶言,甚至还会打我耳光,可是老夫人和大夫人却视而不见,听之任之。今天侯府的宴席上,仍然没有半分收敛。祖母,大夫人,你们都看到、听到了吧?”
苏大夫人略带歉意地道:“小瓷,别和你堂姐一般见识,她是受了伤,心情不好,才会说话口无遮拦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她计较,我们都是一家人。”
看着眼前佛口蛇心的大夫人,那虚伪狠毒的嘴脸,苏瓷冷冷地注视着她,仇恨几乎喷薄而出。
苏大夫人上一世就是这样,表面和气,背地里坏事做尽,为了她的几个儿女前程,不知道戕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更是用无比残忍血腥的手段。比起老夫人那种明晃晃的阴毒,大夫人的口碑一向很好,堪称夫人中的楷模,是大家争相学习和效仿的典范。
苏老夫人缓了一下,不死心地追问:“你到底有没有陷害含月?”
苏瓷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说:“我后来在宴会上没有看到堂姐,就想去禀告祖母和大夫人,去找你们了,但我没有方向感,迷路了,一直找到现在才千方百计地找到,我可真是辛苦呀!”
林大夫人不怀好意地说:“是呀,苏姑娘真是厉害,把我们整个侯府逛了个遍,甚至连厨房、仓库和净房都进去寻过。”
苏瓷憨憨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祖母年纪大了,怕她掉进净房里了。”
众人听完,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经久不止。
苏老夫人面容扭曲,在心里不断暗骂:这个小贱蹄子,这是反了天了,什么恶心人的话都能说。
苏大夫人看着林凤凰和朱林:“你们可有什么说的?”
“我,我也不知道,正在走路,突然就眼前黑影飞过,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林凤凰低低回应。
“我也是,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我什么也不知道。”朱林怯怯地说。
苏瓷不禁暗笑,秦王身边的顶级侍卫,古武高手,岂是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能知道的。


穿过一处回廊,走到一处湖边的亭榭,才停下来。
正中的桌子上摆着围棋,百里宸走过去坐下,淡声问:“可会下棋?”
“臣女不会?”
“可真无用。”
“谁说会下棋就是有用的?”苏颜嘴硬地咕哝。
百里宸没理她,把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
看到他的动作,苏瓷吃惊不小,意外至极。
“殿下不会再想杀我了吧?”苏瓷小心谨慎地问。
“不想活了?本王可以帮你。”
真毒舌!真暴力!
“不用,不用。殿下英明神武,一定调查清楚了,我对殿下没有任何恶意的。”
“嗯,命先留着。”
先留着,苏瓷感觉有一把刀悬在头顶,这以后的日子只能提心吊胆地过。
随手拿起一块精致的点心塞进嘴里,别说,毕竟是侯府,味道真不错。
转眼就从害怕,变成吃货模式。
百里宸看她情绪调节这么快,也是惊诧。
不屑地问:“真有这么好吃?”
“天下唯美食与美人,不可辜负!而且,我在苏府不受重视,还真吃不到!”
“堂堂苏府嫡女,苏家平时竟薄待你至此?”
“对呀,家里兄妹多,父亲不受宠,我们这些孙辈更是入不了祖母的眼,吃穿用度上自然都是极清淡简单的。”
百里宸不再言语。
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本书,认真翻阅。
苏瓷旁若无人地吃喝,轻松惬意。
百里宸抬眸看了一眼,见她像个贪吃的小动物,腮帮子鼓鼓的,顿时觉得好笑。
她好像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端庄优雅、矜持拘谨,倒有些率真可爱。
发现自己跑神,百里宸赶紧收回思绪,可却无法完全集中注意力,总会不自觉地想看她。
吃完点心,苏瓷借机净手,偷偷留了。
殊不知,苏瓷并不想和秦王殿下一起,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逃离他的视线,就拐到另一条路上。
脚步都不自觉地轻松欢快不少。
原主上一世曾来过侯府几次,对侯府布局十分清楚,她在脑子里制定了路线。
沿着花园前的路,先到林凤凰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丫鬟也没有,只有一个老花匠在角落里忙碌。
苏瓷径直靠近房间十米内,把屋里的东西全收走。
林凤凰是侯府嫡女,倍受疼爱,值钱的东西真不少,屋子里各种名贵的字画、摆件、衣服、首饰等,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把名琴摆在多宝阁上,多宝阁上摆满了各种珍稀物件,还有三个不小的红木箱子,摆在比较醒目的位置。
又把隔壁小库房里的东西也扫空。
原主曾来过这里。那是上一世,大冬天的,被林凤凰罚站在雪地里,站了一整天,全身是雪,冻得瑟瑟发抖。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就病倒了,差点一命呜呼。
被罚原因是不小心穿了一件和她相似颜色的衣服,撞衫了。
问题是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林凤凰就是那个丑的人,就拿软柿子捏,找原主麻烦。
事后,林凤凰还嘲笑:“差一点,怎么就没冻死呢!”
想到上一世的过往,苏瓷恨得牙痒痒。
所过之处,如秋风扫落叶,毫不手软。
无暇细看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穿过林凤凰的院子,附近还有三个侯府小姐的院子,苏瓷顺手牵羊,一扫而空。
一路急走,把各个院子里的东西全部扫空,甚至在路过粮仓时,把粮食也全收了。
简直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留。
厨房里人头攒动,人多眼杂,苏瓷不敢下手,就算了。
厨房的小库房里有各种鱼、虾、猪肉、羊肉等,应有尽有。米面粮油和调料等,也放得满满当当,估计是因为宴席,东西充足又丰富。
苏瓷不客气地全部笑纳,反正她的空间够大,还能保鲜。
苏瓷最惦记的是大库房和林老夫人的院子,这两处里面的东西会比较有价值。
苏瓷先去了大库房,门口守着六个孔武有力的大汉,看到苏瓷靠近,他们全部警惕起来,见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又放松下来。
一个男子凶恶地说:“库房重地,速速离开。”
苏瓷又靠近几分,距离差不多时才停下来:“这位大哥,我迷路了,要去老夫人的院子。”
转瞬间,就把大库房扫得空空如也。
男子指了指右边最庄严的建筑:“那是祠堂,穿过去,就能看到一个大院子,那里就是。”
收完大库房,苏瓷没有逗留,又毫不手软地收了老夫人院子里的宝贝。
这一路下来,几乎搬空了清平侯府的所有财物,空间里的各种宝贝,堆得犹如小山,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感觉自己布局的好戏也该上演了,这才马不停蹄地向西院奔去。
路上,苏瓷查看空间内的东西,发现奇珍异宝真不少。不过,一个侯府有这么多好东西,实在出乎意料。
林家祖辈曾跟太祖皇帝开疆拓土,建树颇大,被分封侯府,但后面两代,虽然人丁旺盛,但大都不学无术,并没有优秀的子弟,只有几个闲职小官,维持体面。
侯府却拥有这么庞大的财物,一定有什么原因。
难道侯府有矿?还是贪赃枉法?还是赚钱有道?就不得而知了。
***
半个时辰后,长风来报:“爷,那边闹起来了。”
“那个腹黑的丫头呢?”
“暗卫报,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现在正赶往西院。”
“别让不长眼的伤了她。”
长风连连点头,心里却在八卦: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现在又护上了,王爷难道感情真的开窍了?那是不是王府很快会有女主人呀?
百里宸收起书,“去看看,估计那丫头正兴奋着。”
***
此时西院正房的院子里,宾客齐聚一堂。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一个男子兴奋地说:“我看到了,里面有三人,两女一男,玩得可真花!”
“在人家宴会上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可真够丢人现眼的,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不要脸,真给她的列祖列宗抹黑的。”
“是哪家姑娘,我也很好奇。”
”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请了杏林堂的老中医进去,是不是太激烈,那里伤到了。”
林老夫人看到场面难看,议论声露骨得不像话,宴会办成这样,实在难堪得很,没有继续的必要。她高声说:“宴会就先到这里结束,今日招待不周,诸位海涵。眼下府中有要事需处理,就不留各位了。”
主人撵客,识相的自然不会再逗留,纷纷告辞离去。
“告辞!”
“我们就先走了!”
“下次再聚,就先走了!”
留下的除了林家、苏家,还有急匆匆赶来的朱家人。
个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只当没听到,仍无动于衷,不肯离去。
林老夫人又说:“来人,恭送诸位贵客离府。”
那几位客人仍纹丝不动,林老夫人眼皮跳了跳,有些无奈,总不能拿棍棒把人打出去吧!今日之事,纸包不住火,被最早闯进去捉奸的几人看得一清二白,早传扬出去了。
这时,从房间拖出来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女人用担架抬过来的。
在场人这才看清,原来竟是苏含月、林凤凰和朱林。三人都是衣冠不整,头发凌乱。苏含月躺在担架上,身上浸出不少血,好不凄惨。
在场一男子恍然大悟:“我就说刚才听到一个声音尤为熟悉嘹亮,原来竟是大才女苏含月!好好的女神不做,偏要做荡妇。”失望地摇头离去。
苏大夫人看到女儿的惨样,立刻冲过去,无比伤痛地问:“含月,到底怎么回事?”看到女儿衣服上血红一片,就像在剜她的肉,让她心疼不已。
林大夫人尖声怒骂:“林凤凰,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干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你可是有婚约的人,以后还怎么嫁人?你想过将来没有?你以后的日子将会多么艰难?遭到多少嗤笑和谩骂?我的儿,你糊涂呀!”
朱林趴在地上装鹌鹑,一声不吭。他并不想睡这两个凶恶的女人,可偏偏还睡了两个,以后他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心中一阵哀叹。
苏含月忍着浑身剧痛,虚弱地说:“苏瓷,她害我们。”


百里宸在珍宝楼的书房。
长风上前请示:“殿下,咱们秦王府有些铺子可以置换给九小姐,还有上个月抄家的朱府,有几家铺子也可以进行置换,就是清平侯府那整条街的铺子比较难处理。”
“那条街铺子最多的是长公主、诚亲王、齐王和宋国公,要想置换只能找这几家了。”
“给宋国公下帖子!我明天过去。”
“是。”
看长风还没有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怎么回事?”
“殿下,您为什么总是吓唬九小姐,总是要杀要刮的。她毕竟是姑娘,年纪又小。”
“她会害怕吗?她刚才还说本王坏话,本王都没和她计较。”
长风十分好奇,九小姐这么大胆子吗?不是见到殿下都战战兢兢的吗?
“那她说殿下什么坏话了?殿下好像很在意。”
百里宸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明显感觉他心情阴郁,和刚才去见苏瓷时的晴朗天空比,现在就是阴云密布。
九小姐果然是神人,能把殿下的心情瞬间从高空拉入深渊中。
长风简直好奇死了。虽说好奇害死猫,他就是十分好奇。
过了好一会,百里宸才淡淡地问:“好奇?”
“是,殿下,属下太好奇了!”
看到长风那难掩的好奇和幸灾乐祸,百里宸更郁闷了。
“你可想好了,本王可以满足你的好奇,但要挨二十板子,还想知道吗?”
“想啊!”长风毫不犹豫地答应。
他太好奇了,怕晚上想得会睡不着。
百里宸更气了。这个侍卫,宁愿挨二十板子也想知道,这样的侍卫还能要吗?
又过了好一会,长风以为殿下不会再说时,百里宸悠悠的声音响起:“他说本王是易怒的老男人!”
长风听完后,憋着笑,赶紧道:“殿下,属下去领罚。”
说完就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一直跑出老远,长风才忍不住笑出声。
难怪,难怪殿下郁闷成那样。
哈哈哈.....
九小姐果然胆大,这不是老虎屁股上拔毛吗?殿下自诩风流倜傥,位高权重,谁敢招惹?
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子有好感,还主动帮忙,主动往上凑,人家却嫌他是“易怒的老男人。”
难怪殿下这么郁闷,这么在意呢?
哈哈哈!九小姐太有趣了,什么都敢说。
殿下以前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现在都会郁闷生气了。
果然还是九小姐厉害!
***
出了珍宝楼,苏瓷在门口看到了等着的小桃。
她兴奋地冲过来,“小姐,我把消息都传出去了,很快就让清平侯府和苏府的事流传出去,弄得人尽皆知。让苏含月、林凤凰和朱林三人,美名远扬。”
“嗯,干得不错。”
“小姐,我买了两套衣服,还余了三十两。”
“留着吧!以后需要什么东西自己买。”
“多谢小姐!”
小桃满脸感激之情,她发誓以后一定照顾好小姐,办好小姐交代的每件差使。
门口的管事,走过来殷勤地问:“九小姐,要不要马车送您回去?”
这么好的吗?还包送回家。
苏瓷眼睛瞬间晶晶闪亮。
她急忙点头:“能不能送我的丫鬟去城外?”
想了想,苏瓷不好意思地又提出诉求:“你们这里有没有武功高手,借给我几人?”
管事毫不犹豫应下,又问:“小姐需要几人?”
苏瓷沉思片刻,笑眯眯道:“就六个吧!六六大顺。我想借这几人,这段时间保护城外庄子上的三哥苏柏和姐姐苏姿。”
“好,九小姐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刚走两步,管事又折回来:“九小姐,我安排两辆马车,一辆送您回苏府,一辆去城外庄子吧!”
贴心,太贴心了!这个管事真是大好人呀!
苏瓷连连点头,“那就劳烦你辛苦安排!”
“不辛苦!不辛苦!”
看到管事离去,苏瓷把怀里一模一样的箱子递给小桃,“这个箱子,你交给三哥,叮嘱他最近小心些,谨防大夫人他们使坏。还有,把这两天发生的事,也讲给哥哥他们听,让他们看清楚祖母和大房、二房的真面目。和你一起去的六个护卫,让哥哥安排好,王府的高手,不要亏待了!”
“好,小姐放心,我一定带到!”
***
到了离苏府不远,苏瓷就叫停了马车,然后告辞,徒步离去。
她不想让苏府的人知道她的事,更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和秦王殿下或珍宝楼有什么牵扯。
这都是她手里的底牌。
关键时候会成为对敌的杀手锏。
苏瓷走到大门口,门口的婆子和守卫,都当没看到她,不管不问。
苏瓷也不理会他们,径直走进去。
走出很远,身后的婆子小声嘀咕:“还嫡小姐呢,连个马车都没有,走着来走着去,真够没脸的!”
一个黑脸的守卫低声斥责:“她毕竟是小姐,别的小姐可以欺负她,我们只是下人,卖身契都在人家手里,你是不想活了,乱嚼舌根。”
婆子闭紧嘴巴,不敢再言语。
苏瓷走进落叶居的院子,却看到了令人目眦欲裂的一幕。
只见院子里,老夫人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大夫人和二夫人趾高气扬地站在她的两侧。
两个婆子押着华福音跪在院中,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辨,脸颊已经红肿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苏瓷瞬间失控。
她趁大家还没有发现她,从空间里拿出“保命神器”。
一根外观看起来十分普通,像一个其貌不扬的棍子,甚至有些寒碜。
但这是一只电棍。
苏瓷打开电源,冲过去,对着两个婆子,每人抡了一棍子。
只见两个婆子身子一软,两眼一翻,就如一滩软泥一般,全部躺到地上,甚至还有一个婆子,口吐白沫。
看到发疯似的苏瓷,老夫人大吃一惊。
没想到苏瓷如此大胆,居然敢当着她的面,说动手就动手,且手段狠辣,一棍子打倒一个婆子。
眼看着苏瓷拿着黑棍子不管不顾地朝她走来,老夫人大声喝骂:“小畜生,你大胆!给我跪下......”
看到老夫人虚张声势,苏瓷冷笑一声,继续逼向老夫人。
老夫人一阵心慌,赶紧拉着大夫人挡在她的面前,怂得不行,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躲在大夫人身后。
苏瓷怒声质问:“为什么欺负我娘亲?”
大夫人一副慈和模样,如一只奸诈的“笑面狐”,她尴尬地笑着解释:“你母亲不敬尊长,说了不该说的话。”
“说了什么?”苏瓷如一只发怒的小兽,发出低吼。
大夫人嗫嚅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气氛冷凝得可怕,剑拔弩张之势一触即发。
苏瓷再次逼近,声音冰寒彻骨。
“我娘亲善良温柔,温婉娴淑。对长辈孝顺恭谨,对哥嫂谦和有礼,对晚辈疼爱照拂。这么好的女子,又怎么让三位看不过眼,在丫鬟婆子面前羞辱责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今天我撂下狠话,今天你们要不给我一个信服的说法,在场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走出这落叶居。”
苏瓷往束缚华福音身边贴身嬷嬷的两个婆子狠瞪一眼,“怎么,你们还不松手?也想躺地上舒服舒服?”
那两个婆子只被看了一眼,就浑身冰冷,赶紧松开了钳制的手。
姚嬷嬷得了自由,赶紧去搀扶华福音,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越来越肿的脸。
“到底怎么回事?姚嬷嬷你来说,我倒要听听她们又想做什么缺德冒烟、丧尽天良的事。”
姚嬷嬷情绪激动,颤抖着声音说:“老夫人想把苏姿小姐从庄子上接回来,要嫁给大夫人娘家的侄子为妾,她那个侄子自小不学无术,一无是处,后院里没有正妻,妾室已有十几房,庶子女都有五六个了。”
“我们夫人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她们就说要打到夫人同意为止,还把夫人身上三百两银票也抢了去。说是夫人偷了她们的银子。”
苏瓷怒目而视,“银票呢?”
姚嬷嬷枯瘦的手指着大夫人,眼神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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