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囚徒脚都站麻了,好容易听到里头传来一点动静,立刻将耳朵贴上门。
嘭——
几乎是在他把头贴上门的下一秒,屋内传来瓷器掉落在地的声音。
囚徒一颤。
成功了?!
等等,不对!如果成功了,不应该只有瓷器掉落在地的声音,还会有隐士倒地的声响。
所以这声音是?总不能是实验的声音吧?
“嘶”
隐士的声音骤然响起,回答了囚徒所有的困惑。
“手滑了”
隐士语气平淡,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某个人听。
“……”,囚徒沉默。
这个老沙蝗真的虚,连个杯子都拿不稳。
真是高估他了。
隔了一道门,屋内,隐士戴着深色的手套,拾起地上的杯子碎片,地面上没有半点水渍残留。
隐士的侧身后方,一盆绿植盆栽正缓缓恹下“脑袋”,盆内的泥土上还积攒着少许深褐色的液体,那原本存在于杯中的拿铁,此刻正不断渗透入土壤之中。
隐士随手将那堆碎片,丢入废弃的实验材料堆中,对那盆枯萎的盆栽,也同样不再做多余的理会。
他重新坐回桌前,继续实验,犹如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浪费时间的无意义纠葛没有任何价值。
整个过程中,唯一多余的举止,大概是,隐士又看了眼棕红色的房门,随后,加快了实验的步伐。
……
克雷伯格赛马场。
赛马场的地点,位于约瑟夫领地的侧后方,过了赛马场便是破轮的居所,但威尔三兄弟今日负责看守,并不在自己的领域。
总的来说,赛马场,地处偏僻,人迹罕至。
“先生,有点……太高了”
卡尔在约瑟夫的帮助下,尝试骑上一匹棕色的马匹,上去时不觉得如何,坐定后,那种离地的无重心惶恐感却逐渐生根发芽。
二人在别墅的各处拍了许多照片,午饭后,约瑟夫提出,来赛马场一游,卡尔欣然同意。
赛马场中有可骑乘的马匹,也有马车,但卡尔第一眼便被眼前的棕色马匹吸引,想要试试骑马,故而,便有了当下的一幕。
“别怕,有我扶着,不会摔下来的”
约瑟夫将缰绳递给马上的卡尔,安抚马匹、扶他上马的动作,似乎十分娴熟。
“来,握住缰绳,试试看,放轻松”
卡尔双手紧攥住缰绳,掌心微微冒汗,他选的这匹马貌似很乖,自他上马后始终不曾大幅度的奔走,不适期很快过去。
“先生,我准备好了,您可以松手了,我想自己试试看”
“好”
意料之外,约瑟夫没有做过多的劝阻,他笑着看着卡尔,坐上了一旁由黑马拉着的马车。
“我会在卡尔身旁”
“谢谢先生”
卡尔夹紧马腹,在御马一事上,他似乎有天赋,不像初学者,马儿很快随着他的动作平稳前进,速度并不快,但足以让扬起的微风打在脸上。
约瑟夫的马车也同样前进,伴在卡尔的身旁。
“先生”
“嗯,我在”
“骑马,似乎比想象中要简单,而且也……”,卡尔目光眺望着远方,像在思考,“让人觉得很轻松”
“嗯,卡尔在骑马一事上,很有天赋……”
“小心!”
“先生!”
咴咴——,卡尔身下的马儿发出一声长鸣。
棕马突然失控,极速向前方的小山坡奔去,卡尔猝不及防,剧烈的颠簸袭来只一瞬,他的重心向后方倒去,半个人直接被甩出马外,但一只手还紧紧攥着缰绳。
“松手!我接住你!”
约瑟夫的声音被耳畔的破风声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