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起来。
江雅蓉但凡留意一下我发给她的语音,就该明白那天早上我就告诉她了。
可她总是对我的信息视而不见,更不会耐心倾听我的语音。
高烧中的我,仍怀有渺茫的希望,期盼她能如往昔那般,一听闻我病倒便抛下所有回到我身边,哪怕只是简短的一句关怀也好。
遗憾的是,我未能等来她的任何回应,反而因昏睡错过了她的来电,致使岳母代我送药出了车祸。
“沈焕!
这是我特意挑选来向你道歉的玫瑰,谁让你扔了?”
“给你点台阶你就下了行了,真以为自己算根葱啊!”
江雅蓉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开那堆碎落一地的玫瑰花瓣。
我若没记错,这支玫瑰不过是魏子义为她批量购置,用来送给所有同事的。
而魏子义手腕上戴的名表,才是她精心为他挑选的礼物。
爱与不爱,看钱在哪里就能一目了然。
我自嘲地笑了:“你不用勉强自己故作深情,我们现在就去办离婚手续!”
江雅蓉本就因我不领情而恼怒,一听离婚,更是火上浇油。
“沈焕,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敢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我听说你病了,推了所有客户回来向你道歉,你却反倒拿捏起我来了?”
“我就不该这么惯着你!
你生病也是活该!”
她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她是怎么自信的以为自己三天不回家,害死岳母,差点害死我,然后仅凭一个廉价的道歉礼物和PUA,就能让我原谅她?
以前为了魏子义,我们争吵时,她总是这样摔门而出,留我一人独自冷静。
每当我心灰意冷,想要离婚时,岳母总会站出来维护我,劝慰我,让我多体谅江雅蓉在外打拼的辛苦。
而我,因为深爱着她和岳母,总是默默消化掉所有的不快,与她重归于好。
然而,只有我自己清楚,每一次的争吵,都在无形中拉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一直狠不下心提出离婚,生怕岳母会因此伤心。
如今,岳母已经不在了,我也该结束这段婚姻了。
我本来打算等她回家,和她面谈离婚的事,好聚好散,也算是对这段婚姻最后的尊重。
但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也没有机会。
我把早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快递到了她的公司,收拾好行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那个家。
我带着岳母的骨灰回到了老家,她曾说过,如果她有一天不在了,不希望举行葬礼,只希望能和岳父合葬在一起。
我找到墓地服务机构,签好合同,选了一个吉日,为岳父岳母合葬。
我从未想过,本该回来祭拜岳父的岳母,会以这样的方式永远陪伴在他身边。
当我把岳母的骨灰盒安放在岳父的墓旁时,江雅蓉带着魏子义匆匆赶到。
她看到岳父的墓被挖开,四处张望后,愤怒地质问我:“我妈呢?
谁让你挖我爸的墓了?”
我指了指已经躺在墓中的骨灰盒,声音沙哑地说:“你还算有点良心,还记得自己的亲妈!”
江雅蓉看了一眼墓中的两个骨灰盒,顿时脸色铁青,对我破口大骂:“沈焕!
你把魏子义的身份证还给他!
你凭什么哄骗我妈去偷魏子义的家,还偷走他的身份证?
现在竟然还背着我妈做出这种荒唐事!
我妈对你那么好,你骗她做坏事,现在还来挖我爸的墓,你还要不要脸?”
“我江家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