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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在逃杀游戏里当团宠前文+后续

吃葡萄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是那个眼镜男老师的声音!陈生立马扭动门锁,找准时机想要冲出去,却发现整个房间从外面被锁了起来。她气得踹了一下门,力道之大,可是一扇平平无奇的木门连晃都不带晃动一下。看不起谁呢?来对打啊破游戏!门外的眼镜老师在凄厉的痛呼声中,连滚带爬地离开,赶去处理伤口。陈生蹲下来把手术刀收走,想了想,上半身慢慢伏地,脸颊贴着地面,往狭窄的门缝外看去。一片血光。还有一副镜片上下为二的眼镜。这不戳破眼球,说不过去了吧?刀还是把好刀的,只可惜垃圾游戏,将这把刀设置成了一次性消耗品,只能在一个副本世界使用。目前为止,陈生抽到过的好东西估计也只有手腕绳子上的这朵食人花了,无使用限制,没事的时候,在现实世界还可以捏一捏。就是食人花的牙齿很容易藏污纳垢,吃的又是...

主角:陈生岑礼   更新:2024-12-02 1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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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生岑礼的其他类型小说《无限流:在逃杀游戏里当团宠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吃葡萄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那个眼镜男老师的声音!陈生立马扭动门锁,找准时机想要冲出去,却发现整个房间从外面被锁了起来。她气得踹了一下门,力道之大,可是一扇平平无奇的木门连晃都不带晃动一下。看不起谁呢?来对打啊破游戏!门外的眼镜老师在凄厉的痛呼声中,连滚带爬地离开,赶去处理伤口。陈生蹲下来把手术刀收走,想了想,上半身慢慢伏地,脸颊贴着地面,往狭窄的门缝外看去。一片血光。还有一副镜片上下为二的眼镜。这不戳破眼球,说不过去了吧?刀还是把好刀的,只可惜垃圾游戏,将这把刀设置成了一次性消耗品,只能在一个副本世界使用。目前为止,陈生抽到过的好东西估计也只有手腕绳子上的这朵食人花了,无使用限制,没事的时候,在现实世界还可以捏一捏。就是食人花的牙齿很容易藏污纳垢,吃的又是...

《无限流:在逃杀游戏里当团宠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是那个眼镜男老师的声音!

陈生立马扭动门锁,找准时机想要冲出去,却发现整个房间从外面被锁了起来。

她气得踹了一下门,力道之大,可是一扇平平无奇的木门连晃都不带晃动一下。

看不起谁呢?来对打啊破游戏!

门外的眼镜老师在凄厉的痛呼声中,连滚带爬地离开,赶去处理伤口。陈生蹲下来把手术刀收走,想了想,上半身慢慢伏地,脸颊贴着地面,往狭窄的门缝外看去。

一片血光。

还有一副镜片上下为二的眼镜。

这不戳破眼球,说不过去了吧?

刀还是把好刀的,只可惜垃圾游戏,将这把刀设置成了一次性消耗品,只能在一个副本世界使用。

目前为止,陈生抽到过的好东西估计也只有手腕绳子上的这朵食人花了,无使用限制,没事的时候,在现实世界还可以捏一捏。

就是食人花的牙齿很容易藏污纳垢,吃的又是脏东西,哈一口气能把她熏吐。

从门口出不去,陈生只好拿着刀,又去了阳台。这是新的教室宿舍楼,还没有安装上防盗网,旁边就是大水管,易于攀爬。

这个破游戏就是不干正事,有门不能走,非要折腾玩家爬墙。

她叹了口气,把手术刀往外头地上扔了下去。刀尖锋利,召唤出来后又不能收回去,放在裤子口袋里,肯定得划破裤子,再割几块肉下来。

天已经开始亮了,与弯月的惨白不同,天光的一点白柔软又和煦。

她顺着水管顺利抵达地面,把插入泥土的手术刀拔了起来,发现刀片断了。算了,就算没断,她也不敢收在口袋里。

她拿着半边手术刀,返回新宿舍入口,再一次从一楼走了上去。

楼梯上有血。

有很多的血,陈生还看到了台阶上一颗勾着神经线的眼珠。

陈生理性分析,这种情况在现实世界里,是要被疼死的吧?可副本世界的设定往往与现实有所偏差。

她住尾间,舍友住头间,可当她达到门前时,发现房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

门上有血手印,房间里却没有。

陈生又只好折回楼梯口,刚想上4楼找张文商时,她听到了楼上的脚步声,再抬头时,在楼梯上下扶手的空隙间,她迎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个年轻女人,趴在楼梯扶手边,探头看见了人,立马回头,惊喜地喊了一声:“张文商!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女玩家?”

陈生提起的那一口气又放了回去,抬脚继续朝上走。

玩家汇合,就集中在张文商的房间里。

最后一个玩家扮演的角色是女老师,是校方派来监视张文商的。

女老师最先开始自我介绍,和交换信息:“我叫潘雯雯,这是我第三次进游戏,前面两次都是躺赢……”

真实的新手玩家,讲了一些无用的话之后,才转入正题。

“在老师这边,我收到的消息是:宋流月上吊自杀,校方要全力压下宋流月死亡这件事情,不能扩大事态,不能报警,不能制造师生恐慌,要极力保护学校名誉和老师声望。”

“门票上的提示是:小心身边人。”

潘雯雯停顿了下,还说了句自己的看法:“因为我的身份是教师,这个身边人可能指的是我的同事?”

接下来是张文商发言:“我的身份是女大学生,没有剧情故事,只有个门票提示:寻找背后真相。”

“陈生,”轮到她了,“女大学生,门票提示:只有女生会救女生。”

这次副本世界的玩家人数有点少,只有三个,并且三个人在游戏中扮演的角色都是“女性”。

按理来说,新人副本难度不会高……如果不会像推测的那样,出现清道夫的话。

还有就是,玩家集合了,游戏伤亡也要开始了。

最后,陈生还补充了一句话:“对了,宋流月不是上吊死的。”如果消息推测是真的,那她必须趁早结束游戏,赶在清道夫出场之前。

陈生检查过宋流月的尸体,皮肤透凉,硬得像是块冰,并且翻着白眼。

她试图替宋流月合眼,但眼皮也已经僵住了,无法闭合。或者可以换另一种角度想,眼皮无法闭合,也许是因为尸僵形成,肌肉收缩,眼睑才会上翻。

窒息死亡是很痛苦的,出于身体条件反射,人会下意识的挣扎,然而宋流月的脖颈处没有任何指甲抓挠的痕迹。

在潘雯雯和张文商震惊的追问下,陈生解释道:“因为是新人副本,我就不往复杂方向想了,这个游戏的通关关键应该跟救人有关,要救【女生】。”

只有女生会救女生。

“宋流月彻底死了,如果不考虑灵异鬼魂,我们要救的这个女生应该是乔蕴。”

潘雯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陈生看向一脸迷茫的张文商:“宿舍里的最后一个人,我们的舍友,我刚刚去过三楼,她消失了。”

根据校方的行为推测,宋流月的死很有可能与某位老师有关。

而她的“上吊死法”则是乔蕴一手策划的,之前所有的震惊反应,都是做戏,主要演给校方看。

想扩大事态,也有可能是想替宋流月报仇。

还有一点能证明推测合理,那名戴着眼镜的男老师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在她们的宿舍里过,更没有机会碰到尸体,可偏偏野猫在他身上也闻到了死人味儿。

因为那个时候,他刚刚接触过乔蕴,他审问时间最长的人就是她。

巧的是,当时乔蕴站在人群最后,只有陈生和眼镜老师离野猫最近。


接下来的四天,除了吃饭睡觉休息外,陈生几乎都待在健身房或者格斗馆里,从十公里变速到拳击,她手上的指骨都被磨出了血。

除了最开始摘下拳套练格斗的那段时间,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受过这种伤了。毕竟大部分副本靠解谜就能通关,很少有需要硬碰硬的关卡。

这个辣鸡转轮游戏,有时候还是挺公平的。

陈生去的格斗馆不在市中心,地点比较偏,周围有很多绕绕弯弯的脏巷子。

九点多,这片路的路灯像是没发够工资,一闪一熄,爱亮不亮的,除了陈生,就没第二个女生敢走这条路。

此处不得不感谢感谢辣鸡游戏,锻炼她的胆量,磨炼她的意志,让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大学生看见比老鼠大的蟑螂都不虚了,甚至还敢抬脚试着踩一脚。

快要走到车站时,陈生听到了前面巷子里传来的响动。

她在原地站了几秒。

听动静,大概是多人聚众斗殴。

这种事一个月在这里会发生十几起,不受管辖的地段,谁来都没用。

陈生也就听了这几秒,没听到求救声,抬脚就走了。等了一两分钟,公交车刚好缓缓驶来,她上车直接坐到了最后一排,开了半边的窗户。

再然后,在公交车启动的前一秒,她看到有人走出了那条巷子。

黑发黑裤。

踩着一双深色的短靴,长腿笔直,身形挺立如琼林。

他从张牙舞爪的阴影中脱身,从容冷淡,再也看不见一丝温和。

他轻轻抬起下巴,转过头看向了这边,眉目出众,天生上扬勾起的眼尾,仿佛浓墨修长的一笔,勾人、勾魂、勾魄。

熟悉的同类感顿时扑面而来。

在这个时候,陈生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她觉得对方不是普通人,又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没有离开副本世界。

这个人……绝对也来自转轮游戏,和她是“同道中人”。

第二天就是周三,陈生没再去健身房或是格斗馆,当天晚上,她在睡梦里进入了游戏。

……

周围有风声,断断续续,还一些形容不出来的声音。

进入副本世界的第一天,会给玩家一定的缓冲时间,一般不会有性命危险发生。陈生在睡梦中进的游戏,迷迷糊糊醒来时也是在床上,像是大学宿舍的上铺,周围还安装了床帘。

陈生对床的女生半梦半醒,抱怨地说了句:“谁最晚上床的啊,阳台门都没关,明天还有课呢……”

门像是没有关紧,老是有风灌进来,木门咯吱咯吱响个没完没了,像在锯木头。

床帘不遮光,还是有一点光线透进来,很昏暗。大半夜了,还有人在她床边走动,露出了一个头和肩膀的轮廓。

陈生睁了下眼,又闭上,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墙壁,困意很重。

鉴于她才刚刚进入游戏,一般不会发生玩家死亡事件,陈生打算睡一觉,保存体力,明天起来再收集信息,寻找通关线索。

可结果不到一秒,陈生就又睁开了眼。

宿舍上铺一般离地面1.7m左右,女生能长到这个身高的倒是不多……

我靠!

面对墙壁的陈生猛地清醒过来,脊背紧绷,逼着自己回忆刚刚那一睁眼看到的模糊影子,瞬间感觉冷汗冒了出来。

对方露出一个头和肩膀,那身高至少快要一米九了,这还不是重点……人好像不是在走,而是在晃动。

以头为基点,下半身在做缓慢的圆锥运动。

像是很多女生喜欢在窗前挂着的晴天娃娃,白色的,摇摆的,在晚上的时候最像——

吊死鬼。

而宿舍阳台外的月亮惨白半弯,就像是吊死者上翻的眼白。

陈生正想爬起来掀开帘子看看,指不定对方还有得救,结果还没等她爬起来,她才刚刚转过身,就见床帘外那个模糊的影子猛地晃动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坠了下去。

“砰——”

一声骨肉撞地的闷响过后,宿舍其余两个人也都醒了过来,床板晃动,紧接着是窗帘被一把拉扯开的声音。

“宋流月你到底在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啊!!!”

……

陈生再瞌睡,此刻也彻底清醒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天都还没有亮,而她们这一层楼直接被封锁了起来,不准她人随意进出。而赶来的老师以调查的名义,将她们整个宿舍的手机及其它联络工具都没收了起来。

不让报警,不让外传,所有人必须封口闭谈。

当时事发突然,吊绳一断,陈生是最快爬下床的那一个,随后另一个“女生”也紧跟其后。在场唯一一个活着的NPC舍友自动忽视掉她们两个,尖叫过后,发抖着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先是宿管阿姨,再是专业辅导员。

说话的声音都在疯狂颤抖。

宿管阿姨或者老师一旦出现,关于女生的物品很有可能会被全部收走,玩家将失去这一部分的直接线索,所以陈生必须赶在这之前收集到有用的信息。

在这个时候跟她一起下床的八成也是玩家,陈生没回头仔细看,各找各的,等最后再汇总线索。

动静这么大,这个自杀的女生一定是通关线索之一。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选择了在宿舍吊死?

另外一个舍友一直待在床上不敢下来,打完电话就在哭,哭音作为背景音就没有停下来过。

而那个死亡女生面朝地摔在地上,长发凌乱,绳子还牢牢套在脖颈处,姿势有些诡异,下身牛仔裤,上身白衬衫,穿着很普通。

宿舍天花板上,有一个突出的圆环钢筋,上面还悬挂着半边绳子。

陈生看向空着的那张床,床下柜子上贴着女生的姓名和学号。

女生叫做宋流月,学号末尾两位是63,宿舍号是303,旁边还贴着她的照片,看长相是一个很腼腆温柔的人。

陈生正在想,这会不会是个灵异恐怖本时,身后那个“女生”突然拍了下她的肩膀。她大意了一下,直接回头,结果看清对方脸的同时,差点把对方的胳膊给拧断——

谁能想到在女生宿舍里会出现一个男玩家?!


A说的消息,是真的。

拥有卡牌,就会迎来清道夫的屠杀,无人能幸免。

又或者,她注定要在这个时候迎上一场屠杀,游戏怜惜她,于是给了她这么一次逃亡的机会,看她挣扎。

……

陈生和潘雯雯跑散了,准确来说,是后者彻底跑不动,准备放弃了。

“我……我早做好准备了,我在这个游戏里活不长的。”

“你帮我很多次了。”

“别再被拖累了。”

“我本来应该要死在火灾里的……这样也不亏。”

“你是叫陈生对吧?能替我看看明天的太阳吗?”

不能,她恐怕不能了。

走投无路,跑到六楼天台上的陈生喘着气,腰背已经抵上了冰冷的栏杆。

而拿着银白长刀的青年已经出现在了跟前,走出了阴暗湿冷的过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毫无波澜。

看她鬓边的长发湿黑,软软地贴着脸颊,可偏偏眼里还是明亮的,有着不可能被驯顺、屈服的张扬。

他提醒:“六楼,会粉身碎骨。”

NPC的声音,像是冰块滑入红酒,虽凉,但入喉是灼热。

陈生唯一逃亡的可能,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但如他所说,那样的话,她会粉身碎骨,绝无生还的可能。

但她还是跳了,手心撑上栏杆,整个身体如游鱼一般跃过,翻过了栏杆,在六楼天台放手一搏。

眼望之处,一片空洞的黑,教学楼的灯光彻底熄灭,暗中有鬼怪桀桀笑着,试图吞没这一切。

她从一楼,拼着命跑上天台,不是犯蠢,而是为了这唯一可能的一条路。

她跑不过这个NPC,她要命的喘气,肺泡都要爆炸,唇内是喉间涌上的腥甜,一丝一丝,而后一股一股,喘气里都是血的味道。

而她跑得这么要命,对方却像在散步,提着一把长刀,悠哉悠哉。

仿佛是让她先跑三十九米,在最后才掏出他那四十米的大砍刀。

耍谁呢?

她就是要赌这一把!

陈生从六楼的高空快速下跌,空气中都带着一种强烈逼人的紧绷感,仿佛风在织网,牢牢拢住了人。

她的身躯是破网的刀,割裂开一道道的风。

再下一秒,仿佛就会爆裂。

而她在即将砸向地面上时,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卡牌,用力撕裂——

随着撕裂般的风,她整个人卷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迎上那人视线时,陈生愣住了,手指下意识地纠缠上他的衣襟,拧出的褶皱,像是月下的玫瑰。

月光刚好落在他的肩上,发尾染着暗金,像无数零碎的金色宝石,也像是春日的光,化作碎金。

妖异与清冷。

仙和魔。

都是他。

他垂眸看了过来,微微阖眼时,那枚妖痣露出了一点,真的好漂亮,有着勾人亲吻的欲望。

这样的一张脸,让人目睹难忘。

高空挂着的弯月不再惨白,而是朦胧地裹着彩虹的光晕,仿佛春风沉醉的晚上。

陈生的心跳差点绷成琴弦,砰砰作响,睁大看向他的桃花眼里,满是震惊。

不是学长,不是玩家,而是转轮里的卡牌NPC——

岑礼。

在烈烈冷风中,他搂住了她的腰背和腿弯,指尖的触感是微微的烫,在凉风中,火直接烧至燎原。

陈生的额头贴在他的肩颈处,呼吸一重一缓,即刻散在冷风中。

而清道夫的刀呼啸而至,从天而降。

陈生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和岑礼说,他将她放在地上后,转身就和清道夫交起了手。

那道银白的刀光从面前闪过,而陈生也只看了这么一眼,随即转身飞快朝那栋宿舍楼跑去。

她之所以选择在六楼天台跳下,放手一搏的就是NPC之间能互相牵制一段时间,只要在这段时间里,她能跑回303宿舍,就能通关。

可是她才刚刚看到宿舍楼出现在跟前,就听到了电流音,世界在倒计时:“卡牌即将失效,10,9——”

想骂人!!

辣鸡游戏,光说是一次性消耗品,却没说时间!

倒计时三的时候,她刚刚冲进宿舍楼。

电流音戛然而止时,她咬着牙才刚刚跑上二楼,最后,她在303的门口看见了拿着刀的清道夫。

夜色已经很暗了,显得那抹刀光分外显眼。

十米远的距离,陈生尝到了自己嘴里大片大片的血腥味,冷汗滴下来的时候,她下意识捏了捏食人花。

不知道食人花能不能吃得下NPC……

大概率是不能了,那一把刀就可以把它劈成两半。

可她真的不想放弃,她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她不甘心……

在清道夫抬目望过来的那一眼里,陈生甚至都在想,如果身体只剩下一半,她拼尽全力,爬进阳台上,是不是也能算通关?

所有的伤都可以在现实世界愈合,只要,她还剩下一口气。

陈生身上全部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脑袋里,太阳穴突突的疼,伴着剧烈的眩晕感,可她又不得不拼尽全力撑着。

陈生没有动,而清道夫却已经朝她走了过来,一步,两步,那把刀的刀光越来越亮。

再然后,她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而同时,清道夫停下,看向了她身后。


拐卖副本的世界即将结束。

一个书香世家的16岁少女,品学兼优、待人礼貌,却被贫穷乡村里的两个庄稼汉花了2200块买下,五年里一共生了三个孩子,最后只活了一个,父亲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陈生目送她上车离开,彻底告别这里的黑暗和闭塞肮脏时,身后的新玩家特别白莲花地说了一句:“她怎么不把孩子带走啊?这么心狠,父亲现在都死了,养一个孩子怎么了?孩子永远是牵着她的一根线啊。”

居然还有其他玩家附和。

陈生捏了下手腕上的食人花吊坠,往远处走了几步,和这些人站在一块儿,她都怕被雷劈到。

只是她刚走远没两步,那个女玩家就叫住了她,问她能不能在离开这个世界前,更改一下受害女生和那个孩子的结局。

陈生转过身,皱着眉看着她,桃花眼微抬,落着寸寸冷意:“你愿意被拐卖被强奸被生孩子吗?”

女玩家表情错愕,似乎是没想到有人不吃“善良大度”这一套。

陈生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你愿意,那我无话可说。孤儿应该被福利部门救济,而不是在受害者身上,成为要命的那一把刀。”

什么绝世圣母白莲花?70年代的莲花也没有这么清新脱俗的啊。

结束副本的刺耳电流音响起,画面一转,陈生一个人来到了白房间里,进行转轮抽奖。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一个巨大的平面转轮,转轮面上摆着一支充当指针的笔,而所有的奖品都不可见,无法作弊。

陈生看到转轮就来气,玩了几十次的转轮,出来的都是一些鸡肋奖品,非洲得要命,上次她更是直接抽出了一袋小面包。

怎么,怕她在现实世界中穷困潦倒,吃不起饭是吗?倒霉人,倒霉魂,倒霉人在游戏中是人下人!

她心灰意冷,随便扒拉了下转轮,在回到现实世界的白光里,不辨男女的机械音响起——

“恭喜玩家陈生,抽中奖品:一张卡牌,获得NPC的一次保护。”

……

陈生回到了现实世界。

转轮游戏一个月必须至少进入两次,玩家可以自行挑选时间,否则到了月底,玩家会被游戏强制进入。

现实中,陈生是一名化学专业的大二学生,正处于最忙的一个学期,整天忙得昏天黑地,没注意已经到了月底,在上课的时候,直接被召进了转轮游戏里。

而她到底有多倒霉呢?前脚进游戏,遇到圣母白莲花,后脚出游戏,直接被老师提问。

陈生:“……”

正道的光到底能不能落在她头上?!

在回校外公寓的路上,陈生买了一份柠檬酸辣无骨凤爪,差点把口袋里的那一张卡牌弄丢。

到家后,陈生把这次拐卖副本获得的23天生命值记下来,然后拿出那张卡牌,试图把它看出一朵花儿来。

使用说明只有很短的一句话:撕掉卡牌。

陈生从没有听说过有保护玩家的NPC存在,倒是知道游戏世界里有“屠戮者”,随机出现,负责无理由清扫掉副本世界里所有的玩家,玩家逃脱率几乎为零,所以该类NPC又被称为“清道夫”。

她收起了卡牌,慢慢吃完那一盒无骨凤爪,不知道自己还要在游戏里待多久,有一天没一天的,还是先吃饱了再说。

第二天是周末,陈生照旧五点起床,下楼晨跑,到了七点才吃早餐,吃完还要赶回学校做实验。

导师刚批了一个课题项目下来,让她一个人先摸索着做,过一段时间会有个学长来带她。

陈生没想到学长会在今天来,她踩着拖鞋就进了实验室,和穿着实验服的学长来了个对对碰。

她还没来得及说抱歉,自己的下巴就被掐住抬了起来,直直迎上了对方的视线,第一眼明明是冷淡漠然,可之后她再看,却是温和有礼。

明明只有一秒,陈生却觉得他打量的目光从自己的额头、眼尾,滑至了唇边、下巴,压迫感逼人。

但这一幕,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就好像因为她在游戏里步步小心惯了,所以才会谨慎多想了些。

“没撞到你吧?”他已经松开了手,轻轻地笑了下,眉骨分明,在实验室明亮的灯光下,轮廓清晰漂亮,眸清而唇色浓,“刚刚做实验,衣服上沾到了一点试剂,希望没有弄到你脸上。”

陈生回过神来,本能地后退了一小步,拉开距离,继而摇摇头说道:“没关系,我待会儿去洗把脸。”

她走到实验室的洗手台前,用蒸馏水洗了一遍脸,下意识多洗了几遍被人掐过的下巴。

导师提过,来带她做实验的学长叫做褚一河,她也见过对方的照片,那时候匆匆看了一眼,没有放在心上,但印象里……好像也不是现在身旁,此刻正静静看着自己的人。

也许是她想多了,也许是刚刚结束副本世界的后遗症,陈生的心一点一点紧绷了起来,开始反复回忆拐卖副本的世界内容,回溯记忆,确定自己已经离开了副本,并且确定绝对没有进入下一个副本。

刚刚掐着自己下巴的那双手,好凉。

比蒸馏水的温度还要低。

骨节清晰,修长有力,像是玉石。

她在游戏里总计待了三百多天,谨慎小心,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挣脱他的手。

况且她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他这副模样……这不合理……他不是褚一河……

“陈生。”

被叫到名字的陈生惊得立马回头,身后紧贴着洗手台,满脸是未干的水迹,就这样湿漉漉地看着他。

少女有着一双清透的桃花眼,薄如蝉翼的睫毛被微微打湿,挂着浅浅的水珠,宛如春日的桃花落在了湖水里。

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湿黑柔软的兔子。

可惜攻击力再强、再警惕狠绝也没有用。

站在陈生面前的青年说道:“忘记说了,原本负责带你的褚一河去了另一个项目组,我叫岑礼。”

陈生手心冰凉,在岑礼轻轻眨眼时,看到了他左眼睑上的一枚妖痣。

红色的一小点,好妖冶。

像是最为纯正浓艳的宝石碎裂时,火彩动人闪烁。

青年气质冷淡,一眼望来,让人想起渐渐碎玉声中樱花,山雪融化,清冷彻骨。

妖异与清冷明明最矛盾不过,可在青年身上,只让人觉得……本该如此。


今天早上的实验室一行,给了陈生一丁点的心理阴影。

刚刚结束的拐卖副本并不可怕,也不难,没道理让她这么杯弓蛇影。陈生想了想,安慰自己,八成是最近太忙了,神经紧绷,看到谁都觉得不对劲。

比如昨天提问她的那个老师,就很不对劲。

整个教室八十八个人,怎么就提问到她了?野猪行为,十分过分!

在食堂吃午饭的陈生叹了口气,觉得今天的蟹肉煲都不好吃了,刚拿出手机想玩一会儿,就收到了一条私聊信息。

还是ID叫“A”的网友,来找她买上个月结束的两场副本通关攻略。

没有玩家知道,整个转轮世界有多大,成千上万的副本究竟有多少,但可以确定的是,给新手玩家提供的副本量极少,换言之,大批新手玩家里有一定的几率碰到重复副本,虽然概率很少,但也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花高价购买通关攻略。

陈生打了个八折卖给他,也清楚A之后会把这些通关攻略再转手高价卖出去。

玩家之间有自己的联系方式,据陈生之前在副本世界中碰到的玩家所说,他们有一个论坛,聚集全国各地的转轮玩家,交换信息、提供各类服务,其中就包括组队服务。

和可靠的人组队,无异于给自己的生存增加一份保证,但这同时也存在风险。虽然副本世界中,明确规定“玩家不得杀死玩家”,但玩家完全可以恶意对待玩家,制造死亡风险。

进入转轮游戏的玩家大概分为三类人,一类是罪大恶极,来这里赎罪改过的,二类是命不久矣,来这里续命的,三类是攒生命值换命的。

前两类玩家非常需要生命值,因为本就是“该死”的人,生命值代表他们在现实世界中可以存活的时间。换言之,即使他们没有在游戏中死亡,但生命值一旦为零,在现实世界中也会因为各种意外,当场死亡。

游戏可以组队,最高上限为五人,一旦组队,游戏会自动翻倍提高进入的副本难度,但给出的奖励也非常丰厚,除了生命值提高外,在转轮抽奖环节抽中稀有奖品的概率也会提高不少。

组队过程中,如果队友死亡,存活队友将自动继承其生命值。但第三类玩家不同,第三类玩家一旦通关失败,生命值保留,直接变为第二类玩家。

陈生属于第三类玩家,她很惜命,也非常在意生命值,据说生命值攒到五十年,就可以换命,为濒死的人续命,也可以让人死而复生。

陈生收完钱,打算下线前,A还发来了一句:“还是不考虑组队?我这边有人开价到五十万。”

新玩家进入游戏,需要过五个新人副本,难度较低,而在这之后游戏将逐步提高副本难度,但也存在一定的随机情况,也就是,副本难度会发生突变。

有可能该是B级难度的副本,游戏却把玩家塞进了A级副本里。

陈生倒霉,进过两次S级的副本,几乎是摸黑抓瞎、连滚带爬着结束游戏。

“不组。”

她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

“帮我在论坛上问一下,保护类的NPC卡牌,是什么意思,酬劳你开。”

A回得很快:“在你这儿我都赚了不少中介费了,问个话的事,谈钱伤感情啊。”

三个小时候后,陈生收到了A的回复。

“你得有点心理准备。”

“通过论坛发帖,可以确定有一百七十三个人抽到过类似的卡牌,全都是一次性消耗品。”

“而这些人没有活过下一场游戏,彻底在论坛下线。”

“有人分析,转轮之所以给出这样的奖励,是因为这些玩家会在下一场游戏里遇到清道夫。”

有保护类的NPC存在,那自然就会有杀戮型的NPC出场,算是一种规则守恒。只是不知道是前者决定了后者的出场,还是后者的即将出场,决定了前者的出现。

陈生:“……”

无语。

她就说她这么非洲,怎么可能抽到好东西。

好家伙,感情填肚子的白面包都没有了,辣鸡游戏直接给她抽了个催命符出来。

整个下午,继续待在实验室的陈生有些心浮气躁。

她知道清道夫的存在,也知道自己也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场副本中碰上对方,但没想到自己的生命值才攒到十一年,就要和清道夫来个对对碰。

脸黑没救。

论坛上只有一位玩家成功逃脱清道夫的屠杀,还是因为清道夫出场时,他已经结束了副本世界。

可以说论坛上没有可供参考的逃脱方案,清道夫的屠杀不止一次,除非副本提前结束,否则没有玩家可以逃得过,即使有保护类卡牌,也是一次性消耗品,撑不了多久。

陈生在等实验设备出数据时,无意识地捏了捏左手腕上的食人花吊坠,力道一不小心大了些,传来了“咕叽咕叽”的声音。

这个也是转轮游戏的奖品,陈生能抽到它,算是欧气大爆棚了。

它的外形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食人花一模一样,憨头憨脑,功能也差不多,可以挡伤吃掉一个物品,需要一定的时间消化,不限副本世界,只要不死,可以长期使用。

走不动脑的暴力型副本时,简直是通关神器。

就是她还没进过末世副本,不知道这个长着一口大白牙的食人花到底能顶多大用。

陈生稳了稳心态,安慰自己一切都有转机。她有一张卡牌,还有一个呲牙咧嘴像野猪崽的食人花,两次挡命保护……应该勉强够用了。

陈生的想法很简单,她不需要比清道夫强大,她的能力只要高于副本世界里的其他玩家,那她就有从清道夫手里活下的可能。

A还给她打包发来了不少有关清道夫的消息,但与他直面碰上并存活下来的玩家太少太少了,现有的数据和消息都是猜测,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这个转轮游戏里不止有一个“清道夫”,一些强大的玩家在游戏中死后,会直接变成副本中的NPC。

……

陈生在实验室里勤勤恳恳的打工,单方面地忽视实验室另一端的学长岑礼。

只是她躲了一下午,结束实验后还是得跟他请个假。

她打算周三晚上进游戏。

她不想拖时间,以免夜长梦多,发生更多糟糕的变数,她喜欢快刀斩乱麻,喜欢手起即刀落。

既然遇到清道夫是一件必然的事,那她还不如早做准备,早进游戏。

明天是周日,而她打算直接把假请到周三,这段时间不上课也不来实验室。

岑礼戴着橡胶手套,正在倒浓硫酸,闻言看了过来,微微抬着眉眼,目光很温和,问道:“四天的假有点长,是有重要的事吗?”

她用力点了点头:“很重要,要离校一段时间。”

性命攸关的事,她得用这四天加紧锻炼身体,不要求别的,先提高一下耐力,争取三分半跑完一公里。

岑礼同意了她的请假,依然温和客气,整个人光风霁月般,如琼林玉树。

“离校要注意安全。”

他撕下一张实验报告纸,写上自己的联系方式,递给了她。

“遇到麻烦,第一时间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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