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皎皎段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残暴王爷,你的王妃又逃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水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侍卫没有一丝起伏的冰冷语气,像极了段珩。抱琴气得要上去踢门,被顾皎皎拦住:“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何苦为难。”抱琴恼道:“小姐,你这王妃当的也太委屈了……”顾皎皎苦笑一声,拉着抱琴乖乖的在王府门外等候。她现在不是那个可以恣意妄为的顾小姐,只是个不受宠的秦王妃。而他们顾家的前途,全在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身上。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顾皎皎将身上的披风拢得更紧了些,皓白的手有些发抖。她是早产儿,胎里不足,先天畏寒。抱琴看着顾皎皎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焦急地直跺脚:“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看样子马上要下雪了。”“不成,若是我们走了,王爷必定恼怒,说不定会为难顾家。”顾皎皎抬手将抱琴一道儿拢进披风里。半晌后,大片大片的雪花打着旋儿落下。气温骤然下降了...
《残暴王爷,你的王妃又逃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侍卫没有一丝起伏的冰冷语气,像极了段珩。
抱琴气得要上去踢门,被顾皎皎拦住:“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何苦为难。”
抱琴恼道:“小姐,你这王妃当的也太委屈了……”
顾皎皎苦笑一声,拉着抱琴乖乖的在王府门外等候。
她现在不是那个可以恣意妄为的顾小姐,只是个不受宠的秦王妃。而他们顾家的前途,全在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身上。
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顾皎皎将身上的披风拢得更紧了些,皓白的手有些发抖。
她是早产儿,胎里不足,先天畏寒。
抱琴看着顾皎皎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焦急地直跺脚:“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看样子马上要下雪了。”
“不成,若是我们走了,王爷必定恼怒,说不定会为难顾家。”顾皎皎抬手将抱琴一道儿拢进披风里。
半晌后,大片大片的雪花打着旋儿落下。气温骤然下降了不少,两人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抱琴不住哈气,揉搓着顾皎皎的双手为她驱寒,只是收效甚微,顾皎皎双目紧闭,整个人缩在抱琴怀里,一幅随时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夜幕四合,最不怕冻的抱琴都冷得受不住了,雪已落下厚厚一层,整双脚几乎都被淹没。
她吸吸鼻子,转头时脸颊蹭到了顾皎皎额头,只觉得烫得惊人。冻得红肿的小手抚上顾皎皎的额头,那热度惊得她瞬间慌张起来。
“小姐,小姐醒醒,您发烧了!我们走,我们回相府……”
顾皎皎浑身无力,却执拗地拦着抱琴:“不,不去……不能让爹知道……”
抱琴紧紧的抱住冷得发颤的顾皎皎,心中第一次对秦王充满了怨念,她哭起来,“小姐,秦王残忍无情,我们就算等到死,他也不会让我们进门的!”
“住……住口,小心……祸从口出……”
顾皎皎的嗓子干涩得厉害,只说了两句便不停的呕吐起来。
“小姐,小姐……”抱琴慌了神,急急的抱着她,又不断的朝守门的侍卫哭喊道:“你们快开门啊,王妃生病了,她身子不好,最受不得寒,你们,你们放我们进去吧……”
守卫无动于衷,顾皎皎说不出话,吐得天昏地暗。
抱琴突然停止了啜泣,月光下,顾皎皎吐出的点点殷红尤为显眼。
此刻的顾皎皎虚弱地仿若一抹幻影,只要轻轻一口气,她就会飞散而去,她强撑着一口气,“抱琴,你不能再留王府了……天亮了,你就回……回相府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没了声息。
“小姐……”抱琴号啕大哭,稚嫩的嗓音在静谧的夜里极其悲怆凄婉。
顾不得主仆尊卑,她使劲儿摇晃着顾皎皎,却是徒然无功。
抱琴小心翼翼将顾皎皎靠在石壁上,三两步跑上台阶,用力拍打着王府朱门,双手本就红肿麻木,此刻更是针扎般的刺疼。
“王爷,王妃晕倒了,您开开门啊,救救王妃吧,王爷——”
……
段珩从睡梦中惊醒,昏黄的烛光柔和,他坐起身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书案上摊着一封书信,瞧着那熟悉的字迹,他顿时有些烦躁。信是顾盼盼送来的,字字句句哭诉衷肠。
顾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顾盼盼贪慕权势,顾皎皎水性杨花,顾清老贼贪生怕死……
段珩心绪不宁,脑海里一时间闪现出顾盼盼昔日盛装入宫的场景,一时间又是顾皎皎今日与那男子拉拉扯扯的场景……
他撕碎了书信,披了外衣往外走,才走出小院,门外的嘈杂声便传入耳中,“外面何事?”
侍卫回道:“禀王爷,守门侍卫来报,王妃在府外昏迷不醒,问您要不要开门放行?”
段珩一愣,抿了抿薄唇:“去看看。”
门打开,抱琴被控制住,而他一眼便看到门外上身靠在石壁上,毫无声息的女子,冷峻的面容闪现了一丝恼怒。
他一把抱起顾皎皎,才发现她已经轻得超乎寻常,“流风,拿本王令牌,去请子琅公子,快!”
段珩发怒,王府众人顿时忙作一团。
天明时分,总算有人来报子琅公子已到的消息。
段珩紧皱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开来,他拉开正在为顾皎皎把脉的老太医:“快请子琅进来。”
宿子琅,天下人心中神仙一般的人物。据传,他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可活死人肉白骨。再加上其容貌倾城,行踪难觅,已然成为神话般的存在了。
宿子琅推门而入,身上似乎带着骄阳的暖意,一身白衣,翩然若谪仙。
“你只在佳人有难时才会想起我来。”宿子琅揶揄。
段珩却没有与他玩笑的心思:“你来看看,她病得很重。”
宿子琅敛起笑意,仔细把脉。他的目光扫过顾皎皎那几近透明的精致容颜,微眯的桃花眼猛然睁大,“她就是你的新婚王妃?”
段珩瞪了他一眼:“段泽硬塞过来的,不娶不行。”
宿子琅细细查看了一遍,心绪有些复杂:“王爷,你若不爱她,便放了她吧,何必这样折磨人呢?”
段珩最不爱听人反驳他,冷哼一声:“你什么意思?”
“王妃先天不足,体质弱于常人,大概是自幼服药温补,正常情况下,如今也算好了不少。只是不知为何,她这两日气血亏损严重,又受了寒高烧不退,身子比以前更差了,你可别推说与你无关。”
段珩静默了一秒,“那都是她自找的!”
“何必呢?她又没伤害过你。顾盼盼做错事,你何必迁怒顾家?”
段珩神情一冷,显得很抗拒这个话题:“够了,别再提她!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要再管了。”
宿子琅叹口气,无奈摇头,看来,那件事对段珩的影响远比他想象的要大。
“这是药方,先让王妃连续喝一个月,到时若有好转,我再换药方。”
他抬脚往外走去:“你打算,如何安排她?”
“待顾家覆灭,一纸休书丢出去便是。”段珩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顾皎皎,跟着宿子琅一道离开。这个女人还不值得他费心思去安排。
……
顾皎皎醒来时已过第二日午时了,她迷迷糊糊睁眼,抱琴圆鼓鼓的包子脸在她面前迅速放大。
“小姐,您终于醒了!奴婢这就去找子琅公子来!”
不待顾皎皎出声,抱琴便已经窜没影儿了。
顾皎皎撑起身四下打量,还好,是燕泽轩,她一直提着的心倏然放了下来。
她靠坐在床头,容色憔悴,身形消瘦,面上却无丝毫怨怼之色。
“小姐一醒,奴婢就去找您了。多亏了您啊,不然小姐没那么快醒。”抱琴的声音由远及近,透着雀跃。
“客气了。我再诊下脉。”男子的音色如山涧淙淙溪流,温柔沉悦。
顾皎皎抬眸,呼吸蓦地一滞。逆光而来的男子白衣翩然,长眉若柳,身姿如竹。她脑海中不由蹦出一句诗来——
“皎如玉树临风前。”
她起身准备下床,却被男子拦住:“王妃别动,你身子尚未痊愈,还需静养。”
顾皎皎也不扭捏,便只点头见礼:“子琅公子,多谢相救。”
宿子琅为顾皎皎诊脉后便有丫鬟端来膳食,顾皎皎没胃口,只粗略尝了几口,便皱紧眉头喝下了浓黑药汁。
宿子琅见她这副模样,轻笑一声,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丝宠溺。
顾皎皎此刻也顾不得形象,拿起身旁茶盏一口气灌下去,好缓解口中蔓延不散的苦味。
“王妃,王妃……”段珩的贴身侍卫流风快步跑进房中,撩起衣袍,单膝跪地。
“何事如此惊慌?”
“今日乃皇后生辰,王爷见王妃昏迷不醒,便独自入宫赴宴了。新妇入门而不拜见皇上皇后,只怕王爷会被为难。”
说完,流风一脸恳求地望着顾皎皎。
虽说他也很讨厌顾家人,但现在能帮王爷的只有她了,他就只当跪王爷好了。
顾皎皎闻言,骤然起身,“抱琴,快,扶我起床,梳妆打扮。”
“不行,你身子太过虚弱,不可乱动。”宿子琅拦住她,“你如今这样,便是去了也难撑到入宫,更遑论陪到散席。”
闻言,抱琴便不动了。她恶狠狠地盯着流风,将对段珩的埋怨悉数转移到了流风身上。
秦王只会欺负小姐,这侍卫还要小姐去帮他,也不为小姐想想。
流风知道,但对主子的担忧还是占了上风:“王妃,王爷出事对您来说并非好事,他……”
“哎,”抱琴打断他的话,她双手叉腰,指着流风骂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过分,我家小姐都这样了,也不想想是谁害的,若是我家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会负责么?”
流风躁红了脸,也不敢还嘴,只定定看着顾皎皎。
“好了,抱琴,去拿衣服。”顾皎皎道:“子琅公子,还请你帮帮忙,至少让我能撑到宴会结束。”
宿子琅望着顾皎皎坚定的眼神,心中一动。
可一想到她是为了别的男人,他嘴角就扯开了一抹苦笑:“若你执意,我便助你。你躺好,我施针让你暂时恢复些许气力。只是会有些疼,且六个时辰后你会脱力,到时情况会比现在更严重。”
顾皎皎已然躺好,神色平静:“没事的。多谢子琅公子,我准备好了。”
流风听言,多瞧了顾皎皎两眼,眼眸微深。
……
大楚皇宫内。
帝后高坐主位,两侧是后宫嫔妃。一干文武大臣以职位排序,依次落座。
段珩的目光扫过皇帝,停留在右侧身着素衫的顾盼盼身上。
她漠然端坐,比入宫前瘦了许多,形容憔悴,往日灵动的笑容也不见了踪影。
顾盼盼似是心有所感,目光盈盈的望向段珩。段珩的手微动,立即转头看向别处,顾盼盼的唇角牵起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凄然的模样,也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丝竹声声,轻歌曼舞,席间觥筹交错,众人依次起身跪拜帝后,向皇后献礼祝寿。
“秦王孤身前来,不知秦王妃去了何处?”
果不其然,素来无所忌惮的皇后一下子瞄准了段珩。
段珩一口饮下杯中烈酒,漫不经心道:“她病了。”
“病了?大婚当日还好好的,这才几天就病了?未免也太凑巧了吧。新妇嫁入皇室,首日就该入宫面君,可本宫等到今日,也没见着那秦王妃……难道是一直病着?”
皇后咄咄逼人,皇帝段泽出来打圆场:“秦王妃新婚燕尔,起不了身无可厚非。何况今日是梓潼生辰,不可动气。”
话落,席上众人顿时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纷纷望向段珩,感叹秦王生猛。
段珩抿了口酒,没吭声。
皇后不仅不愿顺坡而下,还呵声道:“皇上仁厚,可这皇家新妇面君乃是惯例。您瞧瞧,今夜除了秦王妃,咱们皇家可一个人都没差。也不知那秦王妃是对本宫有什么意见呢,还是有人故意想给本宫难堪。”
皇后白眼一翻,说话毫无顾忌。
皇帝段泽也沉默下来。
众臣霎时噤若寒蝉,秦王立下战功回京不过半载,皇后便如此针对于他,说不好是皇上授意,要与秦王宣战了……
段珩心中冷笑,皇后此举分明是想暗示众人,是他故意如此安排,藐视帝后。
皇后冷笑一声,丝毫不掩饰挑衅之意:“不知秦王作何解释?”
段珩将酒杯重重放到桌上,正待起身,女子清润柔和的嗓音自殿外传来。
“臣妾来迟,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何必咄咄逼人?”段珩瞬间起身,望向皇后的眼神冰冷彻骨。
“呦,没想到,咱们秦王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可这顾盼盼是宫妃,本宫管教她,与王爷何干?王爷你,是她什么人呐?”皇后嗤笑一声,自顾自拨弄着宝石甲套。
此语一出,一片哗然。
传闻秦王段珩与顾盼盼两情相悦,婚约都定下了,未料敌国来犯,秦王领兵出征,待秦王得胜回朝时,新皇已然登基,那顾盼盼也早已入了宫闱,成了皇帝的新宠。
听闻秦王对贵妃情深似海,这秦王此时如此维护贵妃,只怕传言不假……
段珩没有作答,沉默不语。
顾皎皎的心微微刺疼,却也跟着悬了起来,生怕他胡乱说什么。
可他若真与顾盼盼扯出之前的关系,只怕二人都讨不了好。
“唉呀,妾记得,贵妃娘娘与秦王殿下,曾有过婚约吧?”没怎么说过话的淑妃忽然捂住樱唇,夸张的大叫。
“是吗,那咱们贵妃娘娘可真是魅力无限呢,勾得天下最尊贵的两个男人的心,都在她身上……”皇后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自宴会一开始,说话便毫无顾忌。
段珩凉凉开口:“皇后慎言。贵为天下之母,皇后该当和顺淑良才是。如此行事,该有人说皇后德不配位了!”
是说她不配为皇后?皇后气得脸都青了,“本宫如何,自有皇上评判,还轮不着秦王你来教训!”
在天下人眼中,帝后本为一体,段珩这话,让皇帝也沉下脸来。
“阿珩可是对朕继位一事心有不甘?朕的帝位乃父皇亲传,你可是想违抗先帝旨意?”
段珩冷笑一声,目光逼视段泽:“父皇猝然驾崩,那时宫中只你一人,真相如何,本王尚未悉知,不会妄下论断。”
“大胆秦王,你是想说朕得位不正?如此祸乱人心,你意欲何为!”皇帝段泽怒极,将酒杯投掷于地,指向段珩的手微微颤抖。
顾皎皎大惊,赶忙衣裙起身,碎步跑至中央跪地请罪:“皇上息怒!王爷他并无此意,他只是喝醉了,想念父皇,这才一时失言……”
“是这样吗,阿珩?”段泽已然平复好情绪,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段珩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只静静的盯着顾皎皎看。
倒是皇后,忽然就笑了起来:“秦王妃可真是……深明大义,你夫君的心里惦记的可是别的女人,你这般护着他,倒是让本宫另眼相看,可惜你二人各为人妇,不然,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也算一段佳话,陛下说,对吗?”
皇帝面色微变,默然不语。
顾皎皎心一沉,头埋的更低。
顾清脸色同样难堪,却不敢言语。
皇后这话自然没人敢接,姐妹两如今各有夫君,若说共侍一夫,可以是顾盼盼与顾皎皎同侍秦王,也可以是,顾皎皎入宫与顾盼盼共同伴君。
众臣心惊胆颤,只与官友们隔空对望,隐晦摇头,若非皇后她爹有能耐,这等言论说出来,只怕下一秒就得拉出去砍了。
不少受过皇后欺压的嫔妃暗自窃喜,直笑皇后没脑子,这种话怎能当着皇上与秦王的面提起,只怕皇后这几日不会好过了。
殿内静悄悄的,气氛冷凝,皇后再笨也觉察说错话了,顿时抿紧了唇,不敢再说话。
段珩对面是安平侯一家,余姚郡主拽着安平侯的衣袖轻晃,趴在他肩上小声撒娇:“爹爹,你帮帮他嘛……”
安平侯眉头紧锁,不忍拒绝爱女的请求,可此时实在不好出头。虽说他是先帝旧臣,声名极盛,却也不想被新皇盯上。
余姚撅着嘴别过头去,眼看泪水就要决堤而出了。
安平侯终于败下阵来:“好了好了,爹帮他还不行吗?别哭别哭。”
安平侯瞪了对面的段珩一眼,起身朝皇帝屈身见礼:“皇上,臣以为,秦王妃说得有理,秦王殿下一时失言,还请皇上息怒。至于贵妃娘娘,后宫之事本就该由皇后处置,臣便不妄言了。”
段珩与皇帝都惊了一下,齐齐看向安平侯。
谁都想不到,安平侯会跳出来为段珩开脱,但,倒也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
他暂时罚不了皇后,更知此时不宜责罚段珩。他冷哼一声,起身便往殿外走:“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朕乏了。”
皇后与一众嫔妃紧随其后,就连顾盼盼,都被宫婢扶走了。
臣子们哪里还敢留,一个个慌忙离席,许是想快些回府压惊。
好容易等到众人离去,顾皎皎悄然长出了一口气。
段珩转头便看到顾皎皎面色惨白,额头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一想到这个女人为了他强撑着入宫,心里便涌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异样感觉。
他迈步出来,难得好脾气地扶起了顾皎皎,她漂亮的眼睛微微瑟缩,视线落在他俊美的脸上,他问:“动不了?”
一年前,秦王府大婚夜。
新房的房间极尽奢华,大红喜字贴满窗户,床上坐着一名凤冠霞帔的女子,她的红盖头已被人掀开,精致的下颌被人紧紧地捏着。
秦王段珩低眸,看着她的眼里满是讥讽:“新婚之夜,王妃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怎么,不甘心嫁给本王?”
顾皎皎被迫与他对视,只见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浓眉乌黑,狭长漆黑的凤眸如深井般幽冷,鼻尖高挺,唇似血玉,这张脸,俊美的可以勾动天下任何一个女子的芳心。
可她却被他眼中的恨意惊得心跳加快,下意识的反驳:“没有。”
怎么可能不愿嫁他,她不知喜欢了他多久,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自然是高兴的。
段珩嗤笑一声,这女人惯会装模作样,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一幅无辜乖巧的样子。
他心中生厌,将人甩在雕花的大床上,“相府嫡女,也不过如此。”
被褥绵软,但他的力道极重,顾皎皎被摔的眩晕了会,她蹙眉,抬眸看向俯身压下,伸手撕扯她衣服的男人。
段珩睨她,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一抹近乎残忍的冷笑,“你最好识趣点,再瞪本王就挖出你的眼睛!”
顾皎皎抿着唇,脑袋忽地一疼,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婚礼,钻戒这四个字,她有些茫然,那是什么?
怎么又冒出这些她没听过的东西……
他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不耐道:“愣着干什么,顾家难道没教你怎么伺候本王?”
顾皎皎紧抿着唇,摒弃杂念,为他宽衣解带……
床幔落下,耳边絮絮不止的是男人轻佻又冷淡的话语。
烛影摇红,满室旖旎,顾皎皎内心却一片冰寒。
如今权倾一时的顾丞相势微,原是秦王未婚妻的顾大小姐顾盼盼,被新皇宣召入宫,成了万人敬仰的贵妃,而她顾皎皎,则作为补偿被嫁入了秦王府。
她是心甘情愿嫁给他,只是段珩待她,动作暴虐粗鲁,毫不遮掩对顾家的愤恨,是不是也说明了,他对顾盼盼的执念极深……
翌日。
微弱的阳光透过窗纱,打在顾皎皎苍白的面容上,她睁开双眼,艰难挪动着遍布青痕的身体,浑身如同被车轮碾过,疼痛难忍。
她唤来丫鬟抱琴为她涂抹药膏。
“小姐,您……您身上,小姐,王爷是不是对您不好,他是不是打您了?”丫鬟抱琴年纪尚小,看到顾皎皎身上的痕迹,以为是秦王打了顾皎皎,直嚷着要回去告诉老爷夫人。
顾皎皎道:“不碍事。只有王爷能护住顾家,就别多生事端了,何况,本就是顾家对不住他在先……”
所有人都以为是顾盼盼被迫入宫,只有顾皎皎知道,那女人是自愿的,她抛弃未婚夫,入了那天下人心中最尊贵的一方天地。
顾皎皎叹了口气,看来她想得到心上人的爱恋,任重道远啊。
抱琴看着顾皎皎叹气,只觉得顾皎皎是故作坚强,内心酸涩不已,小姐为顾家牺牲太多了。
想到王爷的所作所为,她突然嚎啕大哭,“小姐,王爷……王爷他一大早就包了醉红楼的姑娘,在花厅饮酒作乐,这可怎么办啊……”
顾皎皎一愣,猛地起身,“去花厅!”
两人还没走到花厅,靡靡之音便传入耳中。顾皎皎一怔,双手握拳,指甲掐入掌心。
沉默许久,她长呼一口气,鼓足勇气踏入花厅,饶是有心理准备,却依旧被眼前的一幕刺得心肺生疼——
段珩斜靠在榻上,周围环绕着莺莺燕燕,几人姿态暧昧,几近荒淫。
顾皎皎抿紧了唇,从不曾想过大楚英明神武的战神王爷,会扎在脂粉堆里胡来。
而且,而且昨日他们才大婚,今日就……
她转身想走,男人慵懒又冷淡的嗓音却慢悠悠的响起——
“王妃,新婚首日,不来伺候本王,想走去哪啊?”
顾皎皎强压下怒气:“伺候王爷确是妾身本分,但此刻,王爷佳人在怀,应该不需要……”
“本王觉得需要。”
顾皎皎咬唇,只得接过抱琴斟好的茶,莲步轻移至段珩身侧:“王爷请用茶。”
“王妃连如何侍奉本王用茶都不会?方才美人是如何喂本王的,王妃没看见?”
让她学青楼女子作态?
顾皎皎一张俏脸涨红,险些拿不住手中茶盏,她将茶盏往桌上一放,转身要走:“想来这些美人比妾身伺候得更精心,妾身身体不适,先行告退,王爷慢饮。”
段珩坐起身,眸光冷冽:“顾皎皎,本王昨夜说的话,你可是都忘了?”
“王爷不必威胁妾身,有辱家门的事,妾身不会做的。王爷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段珩冷哼一声,这女人是算准了这几天他不会让她身上带伤,才敢反抗他。
“好,那王妃便去歇着吧。来人,将王妃身后那丫头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秦王府。
喜乐喧天,张灯结彩,入目一片殷红喜庆之色。
与之格格不入的是,一众侍卫丫鬟将王府西南侧一处的破落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嬷嬷居高临下的看着顾皎皎,“王妃别让老奴难做,乖乖喝药才好,毕竟是王爷的吩咐……”
顾皎皎浑身发冷,抬手推她,“不可能,段珩不会这么做的,他把孩子拿了有什么好处?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老嬷嬷甩手挣脱,顾皎皎缠绵病榻多日,力气哪里及得上壮实的嬷嬷,直接摔下床来。
老嬷嬷呵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物,“王妃可识得此物?”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谨慎,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说辞,还好大小姐早有准备。
顾皎皎尚未起身,视线就被嬷嬷手中的同心结吸引,她的脸色骤然惨白。
那是——她新婚后赠予段珩的定情信物。
他当时明明允诺过她,会好生珍藏,眼下却……
呵。
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迎娶意中人,便要如此待她不留情面,甚至连孩子都要毁去……
段珩,真真是好狠的心!
顾皎皎紧咬下唇,费尽力气往外爬去。
“王妃别白费力气了,不过是个野种罢了,快些喝下这堕胎药,老奴也好回去交差。”那嬷嬷一招手,立即有两个婆子将顾皎皎拖拽到床上。
顾皎皎奋力挣扎,“放开我!”
老嬷嬷淡定的拿起手边的瓷碗,将浓黑的药汁强灌入顾皎皎的口中,确保顾皎皎悉数喝下后,才冷冷一笑,让人放开了她。
“唔……呕……”顾皎皎趴在床上不住抠着喉咙,企图将堕胎药吐出来,但怎么都无济于事,她抓住就近的一个小丫鬟,满眼乞求地望着她,“帮我找大夫,我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他不能死,不能……”
小丫鬟赶忙挣脱,快步远离顾皎皎,“王妃,你别白费心思了。”
一干丫鬟婆子都冷眼旁观,对顾皎皎的乞求无动于衷。
很快,铺天盖地的痛席卷全身,顾皎皎只觉得下身坠痛,她纤细修长的十指几乎抓破身下锦被,血腥味充斥着口腔。
她能感觉到,她的孩子在子宫内不断收缩,她的孩儿,要离她而去了……
顾皎皎泪如雨下,却无法说出一句话,疼得几乎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模糊的瞧见,老嬷嬷手中多了个木盆,里面是一团模糊血肉,虽已多处萎缩,但依稀可辨五官。
木盆被人端走,逐渐远离她的视线。
孩子,她的孩子……
顾皎皎心如刀割,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爬着想追出去,但屋内的丫鬟死死地按住她,不让她离开床,鲜红的血在她的身下流了满地……
“去找王爷,就说小世子已死,王妃血崩了。”老嬷嬷吩咐完小丫鬟,又凑到顾皎皎耳畔,笑着道:“王妃,王爷有令,希望您能安心下去陪您父母亲,这秦王府,日后就交给大小姐了。”
为了那个贪慕权势的女人,他竟这般狠心待她,狠心待自己的亲生骨肉,昔日温情全是做戏,只为那个女人能一步登天,顾皎皎惨白着脸, 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吃力的道:“你们……你们恶毒,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她也诅咒秦王段珩,一生不得所爱,悔恨终生!
老嬷嬷微微一笑,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又换上一幅戚哀的面容:“王妃,王妃您可不能睡过去啊……”
“滚开!”身着喜服的秦王段珩阔步冲入屋内,一把推开老嬷嬷,扑到床边,“皎皎,皎皎……”
顾皎皎已经意识不清,身下的血将雪白的床单染得殷红,一如他身上的喜服。
“皎皎,皎皎没事,”段珩俊美的面容浮现慌乱,手足无措的安抚着她的后背,不过瞬息,他的双手便沾满血腥,“太医呢,为何不在!”
老嬷嬷见他震怒,连忙跪下道:“王爷,已遣人去寻了太医,但路途遥远,需费些时间……”
顾皎皎早已耳鸣,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看向他,那个她心中曾爱慕过的男子。
“是我错了……”她唇角勾起凉笑,眼中却缓缓流出泪水,望着他,气若游丝,“段珩,你我……生死不复相见……”
话音未落,顾皎皎的双手便无力垂下。
段珩呆住,沾满血腥的手微微颤抖,“皎皎……”
“王爷,王妃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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