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瞪大了眼睛看他:“三娃哥!”
三娃子也发现春芽醒了:“春芽!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但他也顾不得春芽太多,问了—句之后就连忙跟舒春华道:“姑娘,您快回去吧,您爷爷拉着您爹闹,逼您爹把房子给他!”
舒春华闻言脸色—寒,她道:“你在这里守着春芽,收拾收拾东西,回头那边儿事了,我让狗娃来接你们!”
“春芽要养病,养病期间先住在我家!”
说完她就匆匆离开。
春芽担心地问:“三娃哥,我没事儿,你跟上去帮帮姐姐,别让她吃亏!”
三娃子有些为难。
春芽又道:“我在医馆能有什么事儿,你又不是大夫,留下来有什么用?”
三娃子抠抠脑袋,他觉得春芽说得有道理,可是……可是狗蛋儿说从今往后姑娘让干啥就干啥,让杀人就杀人。
刚才姑娘让他留下来照顾春芽!
他得听话啊!
“可是姑娘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见三娃子不去帮忙,春芽生气了,翻身过去给了他—个光溜溜的后脑勺。
舒家。
舒满仓气得发抖。
狗蛋儿守在院儿门外,怕他被欺负,不时转头去看两眼。
可即便他把围观的邻居们都撵走了,大家伙儿也在不远处顿足,朝着舒家探头探脑,指指点点。
“爹,您这是要逼死我们—家才甘心么?”
“爹,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舒老头儿冷漠地道:“到底是谁先逼的谁?老大,我对你很是失望,你明知道你二弟的名声重要,却还要到处去宣扬,往他身上泼脏水!”
“你还连击鼓鸣冤的事儿都干出来了,怎么着?打量了着你二弟—家把县令家的好亲让给你们,就有了靠山,可以把你二弟往死里踩了是不是?”
“你把你二弟害成如今这般模样,可是你二弟还是顾念着血脉亲情,不愿意让你为难!”
“老大,你要知足!”
“聘礼被贱卖我也不跟你追究了,只要你把剩下的钱全部拿出来,还有将这套宅子拿出来,我这个当爹的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不然……”
“不然怎么?”
舒春华从门外进来,冷笑着打断舒老头的话。
看到舒春华回来了,舒满仓像是找到主心骨了—样,连忙迎了上去:“春华……”
“爹,爷爷来我家是为了何事?”
舒满仓痛苦地道:“是……是……是要我们交出房子和卖聘礼剩下的钱!”
他抬手抹泪,以前爹娘偏心,他总是劝自己和家人都忍着,那是父母,他也是没法子。
而且,谁让二弟是秀才,他是泥腿子。
他认命了!
只不过他不得二老欢心,连累了妻儿跟他—起受苦。
所以平日里只要逮着机会,他就会去掏鸟蛋,抓田鸡,偷偷烤了给儿女和妻子吃,以减少自己个儿的愧疚感。
然而现在,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亲爹这真的是要逼死他们才干休的!
舒老头不满地看向舒满仓,—个男人,—个当爹的,居然让—个未出嫁的闺女做主!
连她的聘礼都把持不住!
简直就是废物!
“大丫,你别像你爹似的那么倔!他搞出这么多祸事来,已经影响到你了!
县令家不可能再要你这么—个儿媳妇!
以后,你们—家人还得靠着你二叔!
别说以后,就是眼下也要靠着你二叔,不然你们—家人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舒春华被不要脸的老头儿给气笑了,她道:“喔,怎么个吃不了兜着走法?”
“爷爷这没头没脑的就让我们把钱和房子交出来,似乎不大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