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接段表妹回京与寿王成亲的时候,我也途经过望龙郡,说实话,那里的风土与京城安逸的环境的确差了太多。因此当冷适要离开的时候,我的父母苦口婆心地劝我不要跟去,就连我那两三岁大的弟弟,都哭着抱住我的腿不让我走。
然而我还是选择了离开。
为数不多支持我选择的人里,有一个竟然是皇帝。
彼时我们已经不能像幼时那样面对面交谈,隔着屏风,我久违地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朝雨,你去吧,义成妹妹不也跟着驸马去了缙州吗?只要你愿意,没什么能困住你的。”
那时他也不过二十岁出头,却已品尝到失子之痛,因此声音尽显疲态。
他又说:“我是走不出这皇宫了,大好的河山你们且去走走看看吧。”
屏风这边的我,早已泪如雨下。
是啊,没什么能困住我的。
来到望龙郡的第二年,我艰难地生下我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男孩。婴儿呱呱坠地时,清晨的阳光刚好洒进院子,因此冷适为他取名为“曦”。
抱着曦儿,我提议,要是还有下一个孩子就取名为“月”。
他开玩笑似的回答道:“那她得正好生在晚上才恰当。”
又道:“有一个孩子就够了,我不想你再遭一次罪了。”
就在曦儿出生的当年夏天,义成公主来信说她的孩子也出生了,不过不巧也是个男孩,只得结为兄弟。我念信给冷适听时,他抚掌打趣道:“和公主家的这门亲事还真难攀啊!”
我为之绝倒。
永寿十二年,皇后病逝,举国哀恸。
那时我恰好回京探亲,听闻这个消息后倍感讶异,因为据我所知,皇后并没有什么痼疾,考虑到她那样年轻,莫非是染了什么急症?
后来有人悄悄告诉我,皇后是自缢死的,为了体面,太后、皇帝下令对外只说是病逝。
一时间,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留下的两个孩子,一个五岁,另一个也已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