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赶紧去了诊所。
齐铁林问,“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要上一个孩子的身?他与你有何渊源?”
无缘不来,邪病、虚病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发作的。
鬼附身也是一样,活人阳气重,他们附身对自身也是一种伤害。
“陈壮壮”先问,“现在是何年月?”
齐铁林回答,“新华国1974年,今年是全国解放二十五周年,天下太平,有粮吃,有屋住。”
“陈壮壮”一听就哭了,明明是个七八岁孩子的脸,但是却佝偻着背,满眼沧桑。
他不停地用袖子擦着眼泪。
“我之前是南林乡下成屯的人,后来鬼子在南林乡要建立集团部落制,把好几个屯子和村子的人强制合并,把我们都赶到一起建立了大归村,让我们干苦力,挖战壕,种庄稼,还要建兵营,等着建完了又把我们灭口。”
“刺死、枪毙、冻死、活埋……变着法的折磨我们。”
“我就是被恶犬活活咬死的……”
“陈壮壮”抹着眼泪哭得伤心。
“都是老百姓,我们从来没想过骚扰附近村子里的人,但是这孩子不该拿我的头盖骨当球踢啊!”
这话一说,陈海波又想上去扇儿子俩大嘴巴了。
他赶紧站起身赔礼道歉,“实在是对不起啊,我愿意给您多烧点纸钱,多些供奉,请您原谅这个兔崽子。”
“陈壮壮”局促地搓着手,“我、我就想吃顿饱饭……”
“我还想吃鸡蛋……”
要不是刚才那个小胖丫提到各种蛋,他都不记得世上还有蛋这种食物了。
他只记得临死前他很饿很饿,根本没有力气跑。
凶狠的狼狗故意被饿了好几天,见到他就扑咬上来,好疼啊!
自己身上的肉被恶犬一片片撕咬下来,无异于凌迟。
陈海波点着头,“行行行,你等着。”
为了救自己的熊孩子,他赶紧回家拿吃的。
让媳妇把攒的不舍得吃的鸡蛋一下煮了十个。
又拿了蒸的馒头,菜没啥油水,但是那个男鬼也不挑,有蛋就行。
一顿风卷残云,男鬼吃得嗝了噶了的,饭量是陈壮壮平时的三倍。
临走时,他还跟陈海波客气下,“我不怪孩子拿我脑袋当球踢,孩子嘛,都好动,下次要是还想踢就再来找我,对了,我叫严三。”
陈海波一摆手,“您放心,我晚点就去供销社给他买个球踢。”
他宁可借钱给孩子买球,也不能让孩子再去踢人家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