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天的决裂
大暑刚至,炽热的阳光把村子烤得蔫巴巴的,一丝风都没有,树叶在枝头纹丝不动。丽丽家的小院里,气氛却比这暑热更灼人。
“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王军涨红着脸,脖子上的青筋暴突,双手握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他眼睛瞪得滚圆,直勾勾地盯着丽丽,眼神里满是不耐烦与决绝。
丽丽站在几步开外,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手里还攥着刚从菜地里摘的一把豆角,豆角被她捏得有些变形。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响亮:“离就离,王军,你别以为我怕你,你干的那些脏事,别以为能瞒天过海!”
院子外头早就围了一圈邻居,几个好事的大妈搬来小板凳,嗑着瓜子,眼睛睁得老大,时不时还交头接耳几句:“哎呦,瞧这两口子,平时看着闷声不响的,咋突然闹这么大。”孩子们在人群缝隙里钻来钻去,嘻嘻哈哈,觉得比过年还热闹。
王军被丽丽这话一激,恼羞成怒,上前一步,伸手就想去夺丽丽手里的豆角,想扔到地上解气:“你少在这含沙射影,我在外头累成狗,回家听你成天唠唠叨叨,换谁谁受得了!”丽丽侧身一躲,豆角撒了一地,她崩溃大哭:“累?你累是和邻村那寡妇鬼混去了吧!你当我傻,当我瞎啊!”
这话一出,全院都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片抽气声。王军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脸色瞬间由红转白,愣了几秒后,抬脚把旁边的水缸踹得哐哐响,水溅得到处都是:“行,你都知道了,离!”
民政局里的冷寂
当天下午,两人一路沉默,坐着村里唯一一趟去县城的班车,前往民政局。车上人不多,闷热无比,汗臭味和汽油味混在一起。王军靠窗坐着,望着外面一闪而过的田野,眼神空洞;丽丽缩在角落,用手帕捂着脸,时不时传出低低的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