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喝干净了杯子里的酒:「宋承瑞什么反应?」
「没反应,拒绝了。但是吧,你看你,我教你你都不会,那个佟苑的手段,我都要对她 respect。」
听他这么说,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抽抽噎噎的:「你就,就,直说……我没戏了呗。」
盛铭连忙抽了两张纸递过来:「有有有!但你真得听我的,别自己瞎发挥了。」
「明明就是自己的男人,居然沦落到如此田地,我真是……」
「就是,换个吧。」
「不换。」
我们物院和数院居然联合出去团建。
上大巴车的时候,我和佟苑几乎是一前一后,都停在了戴着耳机低头的宋承瑞旁边。
宋承瑞抬头看向我们,准确地说是我。
我心里有了一点点慰藉。
「我可以坐这里吗?」佟苑开口比我还快。
「有人。」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阵激动,下意识就要挤过去。
事实证明,我真的很自作多情而且脑瘫。
「不是你。」
一个面子都没给。
前排的盛铭伸手把我拉了过去。
我又羞又气地坐着冷静。
也不知道佟苑和宋承瑞沟通了什么,她居然就坐在了宋承瑞旁边。
心里酸极了。
好像看到了结局似的,他会放弃我,选择佟苑。
盛铭伸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我身上没纸哦,背包在车厢里呢,小心妆花了。」
忍着忍着,眼泪又回去了。
「你干吗把我拉过来。」
盛铭歪头跟我笑了一下:「宋承瑞比你还气,你怕什么?你能赢过佟苑的唯一一点就是他本来就喜欢你,你可别让宋承瑞随便拿捏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忍不住泛甜,嘴上还是不爽:「什么叫唯一一点。」
我迷迷糊糊睡着,车到服务区停下,盛铭出去要买瓶水,微微侧了个身子让他出去,又闭上眼睛睡。
没一会儿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嘟囔着侧身:「你怎么回来这么快。」
眼睛都没睁开,还睡着,声音也软软的,像撒娇。
站在我旁边的人却好像气笑了。
那熟悉的声音像钩子一样钓着我,我一下子就没了睡意。
猛地睁开眼睛,果然是宋承瑞。
「你……怎么了?」
「不让我进去?」
听他这么说,我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他让位置。
宋承瑞坐进去之后,就冷着脸色玩手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好像那个趁盛铭不在、抢他位置的人不是他似的。
盛铭拿着水回来,看见宋承瑞,笑得有些挑衅:「哟,宋承瑞,这不是我位置吗?」
「是吗,写你名字了?」宋承瑞伸手摘掉耳机,撩着眼皮子看他。
丝毫没因为站位问题而显得弱了半分。
甚至把盛铭这个没正行的噎住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让盛铭难堪,毕竟他对我也挺好的,还尽心尽力帮我追宋承瑞。
「要不然,你坐我这里好不好?」我语气轻柔,诱哄似的,希望能让盛铭心情好点。
盛铭听我这么说,长眸微微眯起,笑得像一只狐狸:「没事儿,我坐后面就好。」
我偏头看着他坐到佟苑旁边,再回过头来,和宋承瑞视线相撞。
他本来就白,现在不知怎么,脸色好像很难看,显得更白,薄唇抿着,眸色翻涌,显然情绪崩到了极点。
又突然收住,给了我一个轻嘲的笑。
我心里麻麻的,有些害怕。
微信却突然跳出弹窗,点开,是盛铭。
「姐姐,孺子可教啊。」
「什么?」
「就是夸你做得好,继续保持。」
是吗。
我看宋承瑞刚刚是想把我杀了吧。
等到了目的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正枕在宋承瑞身上。
他安安静静地坐着,什么也没干。
「抱……歉。」我直起脑袋。
「睡着了就管不住自己了?」宋承瑞的神色虽然冷冷清清,但我却读出了危险的信号。
脑子突然接线,他是不是觉得我刚刚可能还靠在盛铭肩膀上了?
「我就只对你管不住!」我声音不小,路过的盛铭步子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好像在嫌弃我不争气。
我懊恼地皱了皱眉。
而这一切落进宋承瑞的眼里,就成了我在撒谎。
他冷笑一声,站起,抬起大长腿就跨了出去,多一句话都没肯跟我说。
真的很冤枉哎。
大家三三两两地一起爬山。
我体力是真的差,才爬到四分之一就落到了后面。
宋承瑞回头看了我两眼,居高临下,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没有过来,但保持在我前面几米远的距离。
光这,就叫我动力满满,最终还是鼓足劲跑了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累。」我弯腰屈膝,另一只手撑着膝盖。
宋承瑞抬手接过我的背包背在身上,顺便拿出水拧开递来:「你应该坐缆车。」
他太了解我的体力了。
以前和他,没十几分钟就哼哼地撒娇、没力气。
那个时候他总是笑:「别撒娇了,是你在出力吗?」
然后表示自己真是被我玩死了。
反正当初他天天拉着我出去锻炼,我的体能的确是好了太多。
但是现在分手很久了,显然我又不行了。
「那你要爬山,我能不跟着吗?万一外面的妖艳贱货又趁我不在给你献殷勤怎么办?」我嗓子疼得厉害,满嘴铁锈味,只觉得委屈。
宋承瑞撑着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搞清楚,你才是外面的妖艳贱货。」
然后就拉着我的手臂借力拖我上去。
「你什么意思啊?你难道背着我偷偷有新女朋友了?宋承瑞,做人不能这样!你放开我,我现在就要去找一个!」
他没放,手上力道反而更紧,但是声音轻飘飘的:「你找谁?」
「你管我找谁!」
「盛铭?」
「对!」
然后宋承瑞就背着我的包离开了。
我也是真的爬不上去了,坐在山路边的石头上哭。
他太讨厌了,我再也不追了。
本来就是他追的我,还不负责,现在天天钓我,打个巴掌揉一揉,什么都给他玩明白了。
要不是清楚他是什么人,我真的以为他是海王,手段了得。
「姐姐,我怎么每次看到你,你都哭啊。」盛铭懒洋洋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我把脸从膝盖中抬起来,愣愣地看他:「你怎么才上来。」
「我在山下上了个厕所。」盛铭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来,弯腰撑着膝盖站在我面前,「走不动了?」
「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