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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国度之亡灵德鲁伊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为什么是亡灵?“因为在我成为德鲁伊的那天,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由半具僵尸,半个构装体,以及半只蜘蛛拼凑出来的……东西。”——那像你这样一身负能量的德鲁伊,究竟能干什么?能治疗吗?“不能,但是我可以反转治疗术给对手造成伤害。”——那你能召唤动物吗?德鲁伊都会召唤动物的。“我不会,但是我能招出那些只在你噩梦里才有的怪物。”——植物...

主角:   更新:2023-08-08 02: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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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遗忘国度之亡灵德鲁伊》,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什么是亡灵?“因为在我成为德鲁伊的那天,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由半具僵尸,半个构装体,以及半只蜘蛛拼凑出来的……东西。”——那像你这样一身负能量的德鲁伊,究竟能干什么?能治疗吗?“不能,但是我可以反转治疗术给对手造成伤害。”——那你能召唤动物吗?德鲁伊都会召唤动物的。“我不会,但是我能招出那些只在你噩梦里才有的怪物。”——植物...

《遗忘国度之亡灵德鲁伊》精彩片段


人生这种东西啊,就好像用锥子在鞋面上打孔——既然确定了位置,就要一门心思地扎下去,哪怕扎偏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在另一侧相同的位置也开一个,形成对称;然后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别人说,瞧,这就是我们风格,我们的传统。
——半死者、罗文·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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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双龙历1458年6月18日。星相书上说,这一天诸事宜,有奇遇,雏鹰展翅高飞。
但实际上从一早上开始,天就这么半死不活的阴着,灰蒙蒙的叫人心里腻烦;而雨,偏又不肯痛痛快快地落下来,让罗文趁机处理店里那些积压雨具的心思也泡了汤。
那是他师傅的手艺——大块崭新的皮革被弹性极佳的鲸须绷起来,外面还别出心裁地用烙铁烫了花。
“谁规定皮匠就只能做鞋了?”老头儿当时板着面孔,恨铁不成钢地教训着徒弟,“开店做生意,还不就讲究个人无我有?……太死板可不行啊!”
其实罗文反对,倒不是因为他脑筋不开窍不懂变通;而是他觉着这桩生意似乎不怎么靠谱,毕竟浮冰港的气候和南方不同:这里,没有明显的雨季。
不下雨,自然没几个人会想到要买雨伞,就好像在肚子不饿的情况下,也不会有多少人特意去思考明天早上吃什么。但罗文和那些鼠目寸光的人不同。他在几年前还没拜入老头儿门下学手艺时,就已经对未来,有了通盘的打算。
师傅的年纪大了,眼神和精力都越来越不济,终有一天,会无法照顾店面的生意;那时候他罗文,就可以用这几年干私活攒下的钱(学徒本身是没有工钱的),将这个不大的店面盘下来,继续沿用老头儿一辈子创下的口碑和字号。
等他在这一行站稳了脚跟,就可以试着创立自己的品牌了。生意好的话,也许还会提前收几个年纪不大的学徒——不需要太聪明,只要人踏实肯干,能吃苦就行。
一如当年的自己。
当然要达成这个目标,罗文他还得再熬几年,因此能省则省——他也不点灯,就借着店门处透进来的微光一下一下地纳着鞋底,然而活还没干一半,光线就被两个不期而至的身影给遮住了,让本就昏暗店里,这下子更是漆黑如墨。
罗文轻轻地叹了口气,摸索着用火刀火石点燃了手边的半截蜡烛,又用堕水晶罩子小心翼翼地将烛台罩住,这才抬眼,往门口的方向望去。
那是两个冒险者打扮的汉子——也只有他们,才会炫耀似地将武器露在外面。
其中腰间别着曲刃短剑的那个,进来后就抄着手靠在了旁边的货架上,另一个则晃着肩膀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还皮笑肉不笑地来了句:“哟,小皮匠,生意不错么!”
“有事吗?”罗文并没有起身,因为从刚才那句阴阳怪气的调侃中,他已经判断出这两人,只怕不是来花钱买东西的。
果然就听那家伙又说:“三个银币,这是今天的份;以后每天都是如此。所以你早上开门时,最好直接把钱放在门口的货架上,也省得我们兄弟麻烦。”
说着话他走到身前,一脚踏住罗文撑鞋的桩子,让腰间悬挂的窄刀也随着身体的倾斜,一下下敲打在桌腿上,发出笃、笃的声音。
“这是什么钱?”罗文迟疑地问了一句。要知道三个银币听起来虽然不多,但对一间规模不大的店铺来说,已经不是个小数了——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一天下来也不过十几个银币入账而已;而眼前来要钱的这两个家伙,明显也不是税务署的人。
事实上税务署,也不会特意派什么人来铜冠街这种贫民窟收税,一是这里太穷,穷得实在榨不出什么油水,二来人在饿瘪了肚子的时候,可不会跟你讲什么礼貌和规矩。
因此铜冠街的税款,向来都是由本地的帮会“羊鸣会”代收,而帮会的头目夏尔洛先生,甚至还一度在大桥区的税务署里面挂职。
夏尔洛不是姓——和大多数生活在这里的人一样,夏尔洛先生也没有姓,就连这“夏尔洛”,也未必是他真正的名字。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名字这玩意本就不在真假,够响亮就行。
“那个……税款前天就已经交到夏尔洛先生手里了,也许他忘了跟你们说?”
听罗文这么说,窄刀汉子的面色阴沉下来,冷笑道:“夏尔洛?他算什么东西……听着,那老家伙马上就要完蛋了,完蛋了你明白吗?以后这条街归我们管,工匠,妓女、商铺……一切的一切!”
他大声喊叫着,揪住罗文胸口的衣服,似乎想给眼前这不识时务的小皮匠一点教训,但将人拉起来之后。他才猛然发现原来这小皮匠的身量很高,比自己还高了差不多半个头去,尤其是一双腿又直又长,充满了力量感,只不过先前一直蜷坐在那里,所以没看出来罢了。“……好家伙,肚脐眼下面就分叉了么?”窄刀汉子心里暗暗吃惊,手上的力气,也不由得暗暗松了几分。
毕竟他只是求财,实在没必要去挑一块难啃的骨头下嘴。
然而很快地,他就不需要再犹豫了,因为一个洪亮的声音已经在门口响起来:“……闹够了吧,小崽子!”
随着声音,门口天光和烛光交汇处又多出了两个人影。这两个人明显是一起的,当先的那个身材不高,肩膀却宽得吓人,将身上有些土气的旧礼服撑得是鼓鼓囊囊;一头棕色的长发,也一丝不苟地向后面拢起,再配上那精心修剪过的连腮胡,让本就方正的脸孔更显得气宇轩昂——若不是松弛的眼袋暴露了他的年纪,根本就没人会相信眼前这个精力十足的男子,已经是个五十出头的老人了。
“夏、夏尔洛!”窄刀汉子如临大敌,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名字;但他的敌人理都没理他,反而挥舞着手杖,向店内的罗文打着招呼:“嘿,罗文小子,不请我们进去吗?”
说着话,他就大踏步地往店里面走,中途还不忘用手杖在木门上敲了两下表示礼貌。守在门口的短剑汉子本来是打算拦的,但身形才动,就被夏尔洛身后蹿出来的年轻人给堵住了。“怎么,想试试?”那年轻人咧了咧嘴,露出一口被刻意磨尖了的牙齿。
就像,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放松点儿,凶人。”夏尔洛回身用手杖点了点尖牙年轻人的肩膀,“别吓坏了小朋友。”
“你!”接连的轻视与奚落,让窄刀汉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夏尔洛!你这是在向我们‘血十字兄弟会’挑衅吗?”
“嗯?”夏尔洛先生眯起了一只眼睛,而另一只眼睛里,则透出一种危险的光。他上下打量着口出狂言的窄刀汉子,直盯得对方额头见汗,才吭的一声笑了,“啊,想起来了!”他说,“我认得你,波利的小跟班嘛。什么时候,像他那种废物也能跟血十字兄弟会扯上关系了?他也配!你回去告诉那混蛋,不要玩什么花样,否则我会收拾他……现在滚吧!”
窄刀汉子挣红了脸,梗着脖子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在“凶人”咄咄的逼视下,终于没说出口,只阴着脸逃也似地出了店门。
望着两人灰溜溜的背影,凶人狭长的面孔上,也露出了一丝讥诮的狞笑。“孬种……我说罗文,你小子也太面了吧?居然被这么两块料勒索?”
“有什么办法,”面对凶人的诘问,罗文无辜地转了转手上的锥子,“谁让我是个皮匠,就只会补鞋呢?”


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你要对得起老妈,就得对不起会里的弟兄,尤其对不起的,是夏尔洛先生本人。
可以说没有夏尔洛先生的话,就没有他罗文的今天,甚至连能不能顺利长大,都是个很悬的问题。
这并不夸张——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个未婚的女人带着孩子,在这种操蛋的世道里求生有多么的艰难,何况还要接济没爹没妈的小保罗。因此罗文在很小的时候,就不得不和保罗一起出来,隔三差五的,做点技术性极强的“外活”来补贴家用。
虽然两个孩子之间的配合还算默契,小保罗也长了张乖巧讨喜的脸,但次数一多,终会有失手的时候;那一回要不是夏尔洛先生出面平事,只怕暴怒的失主,早就将两个孩子丢到“斧轴湾”的感化院里去了。
那可是个臭名昭著的地方——名为感化院,其实却是个半私人性质的盐场,进去的孩子,十个能够囫囵个出来三个就算不错。
在那之后,夏尔洛先生便成了两个孩子名义上的保护人,他像只护巢的老鸟,悉心照顾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他教他们识字,教他们懂规矩,也教给他们一些在棚户区里面狩猎的技能;当然这些技能,多半是让那些道貌岸然的绅士们不齿或者唾弃的。
但恰恰是这些“不绅士”的东西,才真正让两个孩子有了在此地安身立命的本钱。
所以罗文一直都很感激夏尔洛先生,更别说一个从小就没有父亲的孩子,对这样一个正直、豪爽、像天神般强而有力的男人所发自内心的那种敬仰和孺慕。
甚至可以说在当初选择人生的时候,如果夏尔洛先生硬是不放人,罗文也不可能下得了这个决心,然而在一场大战之后,罗文满怀惴惴地提及此事时,夏尔洛先生却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反而当着所有兄弟的面,用沾着血的双手重重地拍在罗文肩上,对他说:“去吧,好好干……不要让你的母亲失望知道吗?”
没有仪式,也没有送别的豪言壮语,只有这淡淡的、再质朴不过的支持和鼓励。但就是这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话语,却让罗文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好在那时的羊鸣会,已经不再是他、小保罗、再加上凶人三个小毛头跟在夏尔洛先生屁股后头,赤手空拳打天下的年代了——在收拢了原先铜冠会的地盘后,羊鸣会所控制的街区已经达到了五个。反倒是那一直如大山般,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老牌组织“影贼工会”,却被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杀神一举掀翻,灰飞烟灭;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次争斗的胜利者并没有如历次的赢家一样,前来接管输家的一切。
疏忽也好,不屑也罢,谁知道呢?反正就因为那赢家的不作为,才给了像羊鸣会这种小组织出头的可能。
看着日益兵强马壮的组织,罗文终于可以对自己说:“这样很好不是吗……就算没有我,现在的羊鸣会也一样能应付任何敌人。”所以前几次凶人来闹的时候,罗文都咬紧了牙关没有松口。
只是这一次,情况似乎有些不同——凶人那家伙的情绪,比前几次加起来还要激烈得多,甚至当着夏尔洛先生的面都差点暴走;这在平时,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只除了一种可能
他在害怕。
尽管一直以来,罗文都看不惯那家伙的做派,但再怎么说,大家也在一起共事了那么久,又怎会不清楚彼此的性子?一句话,那就是个浑身是刺,性子别扭到极点的小孩;若不是本能地感受到了某种威胁,他根本就不可能展现这么强的攻击性,更不可能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几乎是恳求的话。
毕竟在凶人看来,正是因为有了自己和小保罗二人的存在,才分薄了夏尔洛先生对他的爱。
但问题是,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罗文不知道,只知道心中那一丝不好的预感,就如同一根梗在喉咙里的刺,让他坐立不安,无法入眠。
于是在当天晚上,罗文就偷偷地去了趟“风巢”。
这“风巢”并不是哪一栋建筑,而是整整的一条小巷,里面杂七杂八什么营生都有,算是羊鸣会比较重要的据点了,也是会里消息的集散地。然而去了之后罗文才惊愕地发现,现在那边的,竟全是些他没见过的新面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近几年北地的飞速发展,给浮冰港这个大陆北方唯一的不冻港也带来了无限商机,金币的味道,就像暗夜里的灯火般吸引了一批批作着美梦的冒险者和流浪汉,连带着羊鸣会里的帮众,也换了一茬又一茬;而那些后来者,显然不可能知道他罗文是老几。
因此罗文没有傻乎乎地凑过去搭话——那样问不出消息也就罢了,被当成奸细暴打一顿然后拿去填海,那才叫冤枉。
好在这铜冠街上,消息灵通的不光是“风巢”一家。转不多时,罗文就来到了一只巨大的塔盾下面。
那可是重步兵才会用到的真家伙,一米多宽,其长度更足以将一个人严严实实地遮在后面,只露出小腿和上边的半拉脑袋。就这,还是按罗文那超乎常人的身高来算的。
当然像这种巨型的塔盾,一般在盾面上,都会开出一道细细的横槽做窥视孔,这面也不例外——粗大的铁链,就从这窥视孔中纠结地穿入,将盾牌牢牢地拴在横出的长杆上;而在窥视孔下面显眼的位置,则用大陆通用语刻了几个铁划银钩的大字:
——马克西姆的闪亮装备。
这“马克西姆”,自然就是店铺的拥有者,也是店里当家的铁匠;只不过近几年,已经很少能看到他亲自出手打什么东西了;除非是遇到老主顾,或者识货的主,否则随便挑一个学徒就能打发。
“咱这可是从军中带来的手艺!”胖铁匠经常这样挑着大拇哥吹嘘自己,而据他自己说,他年轻时,就曾在北边的黑石堡混过好些日子,和冰原上的蛮子们干过仗,也亲手,削过西边草原上兽人的头皮。
这些话是不是真的姑且不论,但马克西姆人面广,路子宽可是大伙都公认的;再加上铁匠这种行当,总免不了要和那些南来北往的客商和冒险者们打交道,一来二去的,还有什么消息他打听不到?
更重要的是,这马克西姆和罗文很熟,熟到他还没拜老皮匠为师之前,这胖子就先一步对罗文发出了邀请。之所以后来罗文没去,倒不是他觉得那种整日里,与火热和坚硬为伍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纯粹是每月用攒下来的边角余料打一支镔铁长戟拿回家,不如一张用碎皮缝起来的褥子实用罢了——前者他估计没什么机会用,而后者,却至少能让老娘踏踏实实地睡上一个冬天。


马克西姆的学徒都是本地人,基本上不会在铺子里留宿,因此在打烊之后,偌大的店铺中就剩下了胖铁匠自己。在罗文推门进来时,他正拖着日益痴肥的身躯,慢吞吞地将炉灰浇在暗红的炭火上。
“哟嚯,罗文小子!”瞥见罗文进来,胖铁匠直起腰,摇头晃脑招呼了一句,“又惦记上老马克西姆的好酒了吧?……没有问题,你先坐那边等着。”
罗文赶紧摆手,让对方不必麻烦——不是说马克西姆自酿的蜂蜜酒口味不够醇厚,只是一想到那酿酒时,所用的大块大块的肥膘肉,罗文就对这种饮料彻底地失去了兴趣。
可惜对方,向来都不是懂得委婉的主。三分钟之后,一只比碗口细不了多少的大木杯,就被重重地塞到了罗文手上,而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更是直接淋了罗文一裤子:“喝吧,小子,到我这里就别客气。至于那个什么血十字兄弟会……”说到这里,胖铁匠退了两步,一脸古怪地盯住了罗文的脸,“当时那两个家伙确实是这么说的?”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罗文一面手忙脚乱地擦拭裤子上的酒液,一面没好气地问,毕竟这酒淋的也太不是地方,很难说,是不是那胖子故意为之。
“什么问题?问题大了!”马克西姆看都不看罗文那满是怀疑的双眼,只将身躯,重重塞回了对面的摇椅中,“其实你也应该听说过的,影贼,还记得吗?以前浮冰港的地下王朝,就是被那个什么兄弟会灭了的……唉呀唉呀,我看老夏尔洛这一回,恐怕是撑不过去咯!”
被这么一提醒,罗文才猛地想起几年前,那次几乎席卷了整个北地的风暴——也不知道那倒霉的影贼工会,是如何惹到了这一群杀星,以至于他们每到一处,必会将当地的影贼屠个鸡犬不留,而每次屠杀过后,他们也都会用死者的鲜血,在现场留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的巨大十字,一时间,不知吓破了多少人的胆。
正是这无数血淋淋的猩红十字,才铸就了血十字兄弟会当年的赫赫凶名;所以说,人家根本就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小组织,而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超级巨兽!
当时作为羊鸣会智囊的小保罗还揣测,这帮人会不会是神殿的下属组织,毕竟在历史上,众神殿就曾经拥有过一支臭名昭著的队伍,叫做“铁血十字军”。
当然小保罗也就是随便一说,至于对不对,倒没有人在意,毕竟不论这帮杀星和众神殿究竟有没有联系,对还在贫民窟里挣扎求存的羊鸣会来说,都太过遥远了。
就好像蚂蚁和凶暴熊,怎么看,双方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即使这蚂蚁长大后,学会了喷火也是一样。
但罗文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这头凶暴的巨熊,居然真拦在蚂蚁面前了!这怎不让人惊骇欲绝?饶是他素来沉稳,脑门上也不禁见了汗。
“嚯嚯嚯……瞧你那样,真是太有意思了!”就在罗文感觉手足冰冷的时候,胖铁匠那可恶的笑声忽然插了进来,连带着那把可怜的摇椅,也随之吱嘎吱嘎地响个不停,“我说,你不会真以为人家那么大的组织,能看上你们羊鸣会这种小鱼小虾吧?这样就慌神了?嘁!浮冰港以前还闹过海啸呢,怎么着,你不是也一样这里住了十几二十年?”
说到这里他收起了笑容,换上副神秘兮兮的表情,“让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小子。其实真要是那个组织的人,才不会称呼自己什么狗屁的‘血十字兄弟会’,他们的组织另有其名,明白吗?所以把心放回肚子里去……至于波利的那两个小跟班,哼哼,我看就是跑出来蒙事儿的。”
按照胖铁匠的说法,夏尔洛先生也正是因为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不怎么在意那所谓的“威胁”,而且马克西姆话中隐含的意思,罗文也差不多明白了——反正双方的实力天差地远,真被盯上,无论是夏尔洛先生本人还是现在的羊鸣会,等待着他们的,都只能是没顶之灾。所以,与其像担心可能出现的海啸一般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坦坦荡荡的,过好你还活着时的每一天。
这种看似豁达,实际上却极为消极的应对,显然是不能让罗文接受的,在他看来,就算真是人力不可抗拒的天灾,提前备点口粮,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在那里等死。
只可惜也不知道是罗文的运气不好,还是夏尔洛先生在故意躲着什么——反正一连找了两天,罗文都没能见到其人的面,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心力交瘁的罗文终于是撑不住了,毕竟白天他除了看店,还得完成每天师傅交代下来的定额。
于是在这天打烊之后,罗文也没回家,就在店里面打起了地铺。
“你必须休息。”临睡的时候,他这样对自己说,“夏尔洛先生比你聪明,没准他就是因为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劲,才带着一众老兄弟躲起来的,这叫做……化明为暗。”
临睡前的自我安慰取得了效果,这一觉罗文睡得很沉。直到门外有人用破瓦片子在那里狂敲,他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该死的,又有大船进港了吗?”
这,也算是铜冠街的一种传统吧!要知道住在这里的男人,至少有八成以上,是靠在码头上扛活来维持生计的,等男人的口袋里有了钱之后,其他像浣洗、餐饮、娱乐之类的行业才会相继地动起来,就好像受到春风吹拂的蛇。
而令那一切解冻的春风,便是这满街的敲击声。
不过很快的,罗文就发现事情似乎不怎么对头,因为随着敲击传来的喊叫声中,没有兴奋,没有欣喜,有的只是一种惶惶不安的恐惧和焦急;紧接着,远处教堂的钟声,便一阵紧过一阵地响起来了。
虽然不记得上一回大教堂像这样敲钟是什么时候,但在罗文的印象中,十次有八次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有的睡意,一瞬间俱都化作了冷汗;罗文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几个大步就来到了门口。谁知道一开门,跳跃的红光就刺痛了他的眼睛,而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一种若有若无的焦臭味。
街上的人们三五成群,从黑暗中陆陆续续地冒出头来,汇聚成更大的人流。他们奔走着,呼喊着,将手里的家什敲得梆梆响,须臾间便穿过了街道,没入到红光亮起的地方——那里不出意外,应该是“风巢”所在的方向!
“……还看!”一个顶着木盆的汉子经过门口,见到罗文还傻傻地杵在那里发呆,当即大喝一声,“赶紧拿家伙帮忙救火啊!否则让火烧起来,你以为你这破铺子能躲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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