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可悲。
那声声叹息犹如一双双大手扼住我喉咙,使我几乎喘不过气。
可顾少虞却还嫌不够,他宠溺地为花解语簪上珠钗问我:“新娘子好看吗?”
花解语也十分配合地凑近我些,笑得娇俏可人。
我盯着眼前的笑颜,张开唇,话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直到脸上淌满清泪,才哽咽滚出两字:“好看……”顾少虞与花解语的道侣大典很盛大,半个修真界的都来了。
可比新人更引人瞩目的,却是我这曾经的天骄,如今的掌门夫人侍婢。
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者上前询问我:“心爱之人另娶他人,自己在不久后还得在他们婚房外伺候,是什么感觉?”
我垂头死鱼般不作答,来人自讨没趣,摆摆手唾了句我活该。
那时我无法作答,是因为我不知道。
可洞房花烛夜,我端着金盆跪在屋外,仔细听着屋里的喘息声,好等着他们事后第一时间进去伺候。
我知道了。
我不难过,我恶心。
我恶心他幼时便潜伏在我与师尊身边,我恶心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城府,更恶心他从前故作深情、情难自已的模样。
我有悔……我有悔啊……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发着抖抱住如今孱弱湿透的自己,忽地想起师尊当年才领我入门时。
当年,他牵着小小的我,站在雪雾山山巅,皱着眉厉声道:“本尊要你在此地立誓,此生永守雪雾山!
守住天衡宗!
守住苍生!
也守住你的道心!”
那时我太小、太不懂事,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瑟缩一下。
师尊嗓音更加严厉:“你说!
你做不做得到!”
他用力握住我肩,我被吓得哽咽着仰起头。
“我做得到!
我玉衡此生永守雪雾山,守住天衡宗!
守住苍生!
守住自己的道心!”
其实我能理解守住道心、守住天衡宗,却不理解为何要守着雪雾山。
后来师尊告诉我,雪雾山下封印着祸世大妖,没人敢接这烫手山芋。
只有师尊以本命剑加强封印,守了三百年。
可太平日子过久了,那些人早忘了师尊的舍己。
忆起旧事,我眼含泪光望向山巅。
不知师尊留下的剑还能守着这雪雾山多久?
师尊啊……我失言了,就凭我这双握不住佩剑的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