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多么恶毒难听的话都能朝着我说?”
“到底为什么?”
“你还要问为什么?”
沈靖脸色铁青地说道:“你母亲自怀了你便受尽苦楚,生你时更是去了半条命——”
“你却自小到大都不知道感恩,处处和你姐姐争抢惹你母亲心烦,还缠着南潇只疼惜护卫你一人,让南雪从小到大没有兄长疼惜,你可曾有一日将南雪当成你的亲姐姐?”
“你量小狭隘,嫉妒成瘾——”
沈星若忽然大笑起来,笑中带泪悲怆浓浓,厉声喊道:“南雪南雪,你们永远只知道沈南雪是你们的女儿,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生我?”
“她怀我时受尽苦楚……是我非要跑到她肚子里去吗?”
“生我时去了大半条命真的是我造成的吗?是谁让她怀的我?你们要怀我生我,问过我愿不愿意被你们生下来吗?”
“你们生了我却不管不顾,从小就用最冰冷无情的态度,最尖酸恶毒的言语来对待我。”
“感恩父母是娘胎里就该带出来的吗?是你们没有教过我,我现在这样量小狭隘,嫉妒成瘾都是跟你们学的,是你们一点一点把我变成现在这样讨人嫌的模样。”
“是你们!”
沈靖怒喝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真是反了,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错全是儿女的。”沈星若嘲讽道:“你们永远没有错,是我,做了你们的女儿竟然没有求神拜佛日夜感恩。”
“我没有感激你们去了半条命把我生下来,让我从小受尽你们冰冷无情的态度,让你们用最尖酸恶毒的语言来对待我!”
“是我不识好歹!”
沈靖被这一番话砸的面色铁青,脑中嗡嗡作响,“来人、来人,把她拿下!”
此时府医已经气喘吁吁地赶到,进去为梅氏诊脉查看。
屋中其余下人全部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周管事站在廊下欲言又止,又终究没敢多言,悄无声息地快步离开了。
沈靖的贴身长随初一冷着脸带人进来,两个府兵一左一右上前抓向沈星若的手臂。
沈星若怎会束手就擒!
她快速起身,三两下将那两个靠近自己的府兵打翻在地。
“学了几招花拳绣腿,便敢在为父面前一再动手,是不是觉得为父真的不能把你怎么样?”沈靖冷笑:“你们不必客气,把她抓住!”
随着府兵应下一声“是”,更多带刀配甲的府兵冲进来。
沈星若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下被逼的节节败退,只能从窗口窜出去。
到了院内之后,她没了顾忌,也更能放开手脚。
那些府兵竟然近不了她的身,好几拨靠近的人都被打翻在地。
观梅苑院内的花草植物以及摆设眨眼功夫就便砸的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沈靖眉毛拧起,脸色发青。
这么多的府兵竟拿不下一个小姑娘?
“二小姐住手!”
就在这时,初一喝了一声。
沈星若回头看去,只见初一的宝剑架在琼月的脖子上。
琼月脸色惨白,手中的食盒已经掉下去,那些沈星若做好带来的糕点洒的到处都是,被府兵们踩成了泥饼,碎屑满地。
“别伤她!”沈星若朝初一喊了一声,丢开了那把从府兵手上夺来的刀,“我停手便是。”
两个府兵奔上前去把沈星若按跪在地上。
“你如此跋扈嚣张,不服管束,日后不知还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牵累我沈家。”沈靖冷声说道:“今日为父便请惩治与你,叫你好好记住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