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甩着佛珠,淡淡一笑,“你的性子倒是温顺。”
他忽然想起除夕雪夜里,醉酒的年世兰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她不似甄嬛这般温顺,而是嚷嚷着,怨怪这紫禁城风水不养人,好好的人也给养废了。
也就数她胆子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翌日,甄嬛加封的消息传遍六宫。
说也奇怪,这封建时代,一无手机二无电话,口耳相传,信息扩散也不比现代差。
昨儿晚上皇帝在碎玉轩待了多久、说了什么话,今儿一大早便传遍六宫。
葵儿学舌说给康如芸听,“莞常在害羞的模样,叫皇上爱不释手。”
康如芸最近闻鸡起舞,成日躲在宫里练习惊鸿舞,听到葵儿的话,冷笑一声,“害羞起来叫他爱不释手,凶狠起来也能叫他死不瞑目。”
葵儿吓了一身冷汗,“小主在胡说什么?”
“女主就是女主。”康如芸言语中有些羡慕,“什么都不用做,一切便都是她的,同人不同命啊。”
又很不屑,“也不过就是长得更像纯元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终究一切都将属于自己。
康如芸换了衣裳,花穗端着补药进来,她瞥了一眼,让花穗去延禧宫请安陵容来。
花穗一出去,康如芸便叫葵儿将药给倒了。
“这可是皇上御赐给小主您补身子的,怎的这两日起,小主都不喝了?”
“没发现你家小主我这两日愈发贪睡了吗?”康如芸取出一枚银针,在合谷穴扎了一针,“你瞧这针。”
葵儿立刻凑上前来,仔细端详,没看出来,“怎么了?”
“这针上面有一层淡淡的青色。”
葵儿不懂,“小主可是疑心有人下毒?”
“是也不是。”康如芸了然一笑,“有人改了我的方子。”
“什么?这……会伤害小主的身体吗?”
“先疯后死,慢性毒药,连太医也查不出来。”
她是不懂医理用药的,只不过都是原剧里头的伎俩,喝了两日她便想起来了,自然查验起来也方便,连太医也不必请。
葵儿觉得自家小主实在太厉害了,“可是这药是在咱们自己宫里熬的。”
“月前咱们宫里不是才从内务府来了几个新人么?”
葵儿眼眸一亮,“奴婢去找她们!”
“站住!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康如芸悄悄叮嘱葵儿,让她注意墙角有没有松动的砖块、狗洞之类的。
原剧中,甄嬛便是借着此事,夺了华妃协理六宫之权,眼下她手中不及甄嬛,有足够可用之人,须得好好筹谋才是。
算算时间,华妃的进度已经过半,这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康如芸想,或许筹划得当,夺走的不只是华妃协理六宫之权,还有更多。
正说着,花穗带着安陵容进来。
“姐姐。”安陵容连忙行了一礼,“给姐姐请安,这两日总是下雨,姐姐身子可好?”
“都好都好。”康如芸看了眼花穗,不动声色道:“你们都下去,我跟安妹妹说说话。”
康如芸知道安陵容和甄嬛、沈眉庄姐妹离心在于,安陵容一心为她们除掉余氏,她们却还要在背地里怪她心狠。
虽说不是高门大户出身,却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丫头,自卑敏感,为姐妹去杀人,不得感恩,反而被说,康如芸易地而处,也替安陵容委屈。
所以她决定对安陵容真诚一些。
康如芸将自己被人下药的事情,告诉安陵容,与她商量要如何解决。
“竟如此大胆?”安陵容胆子小,也没遇到过这些事情,便道:“皇上向来疼惜姐姐,不如姐姐告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