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眠这才仰头看着他:“是,我从前是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也的确听从了太子的挑拨。但我敢发誓,我从未喜欢过他!”
她气的浑身颤抖:“你不相信我,我能理解,但你不该用太子这种恶心的人侮辱我!”
晟北渊微怔:秦画眠的态度,好像和从前是不一样了。
难道她真的回心转意,对太子死了心?
可他刚放松一下,一想到秦画眠下毒,心又沉下来:“就算太子的事放在一旁暂且不论,那你胆大包天的下毒,又该怎么说?!”
秦画眠怔住,这下彻底反应不过来了:“毒?哪里来的毒?”
晟北渊都气笑了:“昨日,本王不过才刚被你碰了一下,就昏迷了一天一夜,这难道还不能证明?”
秦画眠死死地攥紧双手。
她忽然靠近晟北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男人心头一跳:这女人又要和从前一样胡搅蛮缠?
可他都还没说出无情的话,秦画眠凑近他。
女人面色阴冷:“我身上有毒?不如你自己亲自检查,我能把毒藏在哪里?”
她咬着牙:“你怎么不想想,我都能下毒了,怎么没直接毒死你算了?”
晟北渊一把推开她,叫来府医:“你应该不介意,把你昨儿个穿的衣裳,好好让府医检查一遍吧?”
秦画眠冷笑着给他们带路,盯着府医忙忙碌碌的检查,甚至还连带着她的床榻,都一起被检查了个彻底!
良久,府医才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回禀王爷,老奴并没有发现藏毒的痕迹。”
说完,就生怕卷入两人的怒火中,匆匆离开。
晟北渊微怔,满脸的愠怒迅速消散,甚至还多了几分不自然。
秦画眠这才仰起头,对上了那双略带歉意的眼神。
真好,这个时候的他,至少还是讲道理的。
秦画眠心里有些感慨。
而晟北渊,则对秦画眠多了几分认识:这女人好像比从前要坦荡许多,或许是件好事。
男人沉沉道:“这次的确是本王误会了你。但关于我昏迷的事,情况不明朗,我持保留态度。”
秦画眠微怔,随后笑起来:“行啊,等查到也告诉我一声。毕竟,昨儿个才刚亲了你一下,你就晕了,怪吃亏的。”
晟北渊瞪大眼睛,刚要说话,宫里忽然来人传话,叫他们两人进宫。
男人好转的心情,就这么狠狠地又坠了下去。
秦画眠虽然内心慌张,可表面依旧不漏山不漏水:上辈子是第二日才召他们进宫,美名其曰家宴。
这次忽然提前,难道是太子他......
一想到太子上午说的那些话,秦画眠的手就不自觉的在袖子里攥紧。
下了马车后,秦画眠显然脚步轻快许多,甚至在看到太子晟烨鸣的时候,甚至还友善的笑笑。
晟北渊的心情越发沉重。
皇帝皱眉望向秦画眠二人:“关于渊王妃投井自尽的事,整个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你们今日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晟北渊刚要跪下请罪,就见秦画眠“噗通”跪在地上。
随后,这女人当场落泪:“呜呜呜,陛下您别生气,我说,我什么都说!”
太子盯着秦画眠的小脸,越发欣喜,甚至还往晟北渊的方向挑衅似的看了一眼。
而晟北渊的手,却在袖子里猛地攥紧。
秦画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又磕了两个响头:“这件事真的和太子殿下没关系,呜呜呜,还请陛下千万别责罚太子。”
太子晟烨鸣的脸色,猛地变了。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他父皇压根就没往他身上想,她为什么要提?
而晟北渊,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满脸惊诧的望向秦画眠: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秦画眠才不管两人在想什么,更是压根没看到晟烨鸣的暗示,一边擦眼泪一边呜呜咽咽:“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想出来的,是我自己想投井,和太子无关。”
“陛下,是我自己想不开,想一死了之,不是太子殿下让我这么做的。”
她哭的小脸通红,整个人都在发抖。
从皇帝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秦画眠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
皇帝狠狠地扫了晟烨鸣一眼,整个大殿的气愤猛地降到冰点。
见秦画眠还要再说什么,太子终于坐不住了:“渊王妃,父皇是在和你们商量对策。这事和本宫并无半点干系,你这是何意?”
说着,还朝着秦画眠疯狂示意。
秦画眠装作终于想起来似的:“哦对对对!”
她跪在地上,又磕了个头,故意说反话:“陛下,太子殿下真的没有给我出主意,我们前几天没见过的!”
她抽抽搭搭,鼻尖通红:“也没有说过让我投井把事情闹大,然后就能让陛下对渊王殿下不满。”
她涨红了脸,努力摆手:“真的,都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主意。”
说着她就“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陛下您别怪太子,这都是我自愿的。”
晟北渊整个人都傻了!
他本来以为,这次无论如何,都少不了皇帝一顿责骂和惩罚。
结果他一心认定要搞事情的秦画眠,竟东一句西一句,直接把黑锅又扣回了太子头上?!
他该不会气的出现幻觉了吧?
秦画眠还在哭,哭的娇气又可怜,连皇帝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孩子你莫怕,朕只是想了解些情况。你怎么半句不提渊王,反倒是字字句句都离不开太子?”
他语气温和,像是真的只是在同她聊天。
秦画眠心里暗喜,表面却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她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两步,望着太子晟烨鸣的方向不住颤抖,最后又像是受了惊吓似的,猛地瞪大眼睛,迅速低头,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没......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呜呜呜,别问了,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我没有出卖太子殿下。”
皇帝的脸色骤然阴沉。
太子晟烨鸣气的快疯了!
分明上午的时候,秦画眠都还好好地,他们也不是这么商量的!
他咬牙切齿:“秦画眠!本宫哪里得罪过你?”
秦画眠吓得整个人直接扑到晟北渊的怀里,抖得厉害:“呜呜呜,夫君救我!”
晟北渊其实也恍惚,但下意识将人护住。
秦画眠擦着眼泪,死死地揪住男人的衣袖,这才像是鼓足勇气似的望向太子:“太子殿下息怒,我现在给陛下解释清楚。”
她擦擦眼泪,不着痕迹的往太子耳后看了一眼:时间到了,该送狗太子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