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牧司虎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阅读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由网络作家“李破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牧司虎是其他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待这些人走远,司虎左看右看,才从怀里摸出一把焐热的碎银。“还有信儿。”“哪来的?”徐牧怔了怔,记忆中,哪怕是吃了大户,也分不到这么多的银子。“杀婆子给的,你的苦籍卖出去了。我见了一回,是个北面的逃难女,凑了五两银子,杀婆子分走了三两,牧哥儿分二两。”杀婆子,是这座边关小城里,最出名的二道皮条客,杀价杀得狠,才得了这个名头。......
《全章阅读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精彩片段
睁开眼睛,呆呆地想了许久,徐牧才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他当场致死,从霓虹闪烁的大都市,穿越到一个封建社会的小牛棚里。
上一世,作为资深的装修设计师,好不容易为一排别墅区画出样板,眼看着甲方就要点头了,钞票就要到手了,却不曾想因为加班晚归,和一辆急行的货车,撞了个满堂红。
真是人生无常。
沉默地叹了口气,徐牧忍着脑海的刺痛,才慢慢理清原主人的记忆。
徐牧,同名同姓,大纪王朝边疆小城的一个棍夫,早些年父母俱亡,品行卑劣,市井无赖。
昨天多喝了两杯黄酒,便敢上街去调戏一个商家小姐,结果被别人十几个家丁活活打死,尸体拉回牛棚,只等衙门仵作验尸之后,便立即弃尸乱葬岗。
“嘿,张家又如何!杀人偿命,不偿命就赔钱!只需五两银子,五两银子!这事儿咱们揭过!”
“若是不给,就天天过来哭丧!哎哟我的牧哥儿,你死得好惨呐!”
几个棍夫挤在牛棚不远,正和一个老管家讨价还价。老管家不胜其烦,呼唤着越来越多的家丁,持着棍棒走来。
“咳咳——”
牛棚里难闻的气味,终于让徐牧忍受不住,开始小声咳嗽。
“没死?没死呢!都赶紧滚出张府!”老管家回头来看,表情冷漠至极。
一个棍夫死了,顶多是丢了几两银子打发,爱死不死。
反正这种刁民,野猫野狗的命,早几天晚几天,迟早会横尸街头。
七八个棍夫立即嚣张地开口回骂,有两个还解了裤子,在张府门前撒了一泡尿,没等家丁跑来,一句“风紧扯呼”,瞬间一哄而散。
“牧哥儿,你没事情的吧?”扶着徐牧的人,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说话的时候,嘴巴会微微抿着。
“没事,哥儿能挺住。”徐牧压低声音,学着原主人的腔调,尽力不让自己露出马脚。
根据原主人的记忆,这人是一起玩大的发小,叫司虎,名字很好听,但实则是个头脑简单的莽夫。
当初原主人用了一把花生,便将他忽悠做了棍夫。
大纪的棍夫,简单地说,便是流氓泼皮街溜子,今日去东家做打手,明日去西家帮收人命租,赚了银子便闹腾酒楼,夜宿清馆。
银子没了,又穷得急了,有时候还会做些杀人放火的事情。
大纪王朝对于刀剑之器,管制极严,所以像原主人这样的泼皮,大多只能别着一根短哨棍,嵌在腰下招摇过市,久而久之,又被称为“棍夫”。
简单一句话,大纪棍夫的名声,是烂到了泥巴地里。
随行的七八个棍夫,嚷嚷着大难不死,偏要让徐牧请酒,无奈之下,徐牧只好装晕过去,才让这些犊子骂骂咧咧地离开。
“牧哥儿,你的银子。”待这些人走远,司虎左看右看,才从怀里摸出一把焐热的碎银。
“还有信儿。”
“哪来的?”徐牧怔了怔,记忆中,哪怕是吃了大户,也分不到这么多的银子。
“杀婆子给的,你的苦籍卖出去了。我见了一回,是个北面的逃难女,凑了五两银子,杀婆子分走了三两,牧哥儿分二两。”
杀婆子,是这座边关小城里,最出名的二道皮条客,杀价杀得狠,才得了这个名头。
至于苦籍,则复杂多了,可以理解为本地户口,外来人若是想顺利入城避难,则必须要有一个名分,苦籍便应运而生。
比方说那位逃难女嫁给徐牧,便有了婢妻的名分,即便被官差查到,也不会为难。
当然,这与爱情无关。
一个为了银子,一个为了活下去。
将碎银分了分,徐牧递了一份给司虎。
“牧哥儿,这使不得。”司虎顿时懵逼,在以前,徐牧哪里会分他银子,寄放在他身上的,时间一长,一两都能变成三两,拼命地薅羊毛。
“拿着。”徐牧露出笑容,尽量让自己显得亲和一些,这种危险世道,有司虎这个大块头在身边,安全感会暴增。
司虎有些矫情地收好银子,放在贴身的裤裆小袋里。
徐牧抽了抽嘴巴,忍住了劝说的打算。
“牧哥儿,还有信,那个逃难女给你的信儿。”
北面打仗,北狄人势如破竹,攻破了大纪三关八郡,兵灾所致,逃难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将手抽出裤裆,司虎瓮声瓮气地继续开口,“牧哥儿不知道,那逃难女可怜得很,听说是带的两个丫鬟自愿卖身,才换得五两银子。”
“还有丫鬟?”
徐牧摇着头,想想也是,北狄人破关破城,可不管什么小姐丫鬟,男的作奴,女的逼娼。
将那张破旧信纸打开,徐牧沉默地看了起来。
内容很简单,拢共也就二十余字。
徐郎。
救命之恩,奴家愿做牛做马,此生相报。
……
哪来的救命之恩,只是命运多舛,绑在了一起。
“牧哥儿,杀婆子还说了,这逃难女啊,想问她借两文铜板买桐籽油。”
“没借?”
“没借,杀婆子还打她了,骂她贱人。”
将信纸收好,徐牧有些不是滋味。
从大纪律法来说,那名素未谋面的逃难女,已经是他名义的妻子,合乎情理。
再者,他也不忍心学着其他棍夫一样,亵玩几天,然后卖到清馆做妓。
如今的天时,刚好是春分,冷冬残留的霜寒,还隐隐萦绕在这座边关小城里。
徐牧已经能预见,他那个久不回家的破院,屋头无柴,罐里无油,名义上的那位婢妻,只能抱着一张两年没洗的破褥,缩在床角落里瑟瑟发抖。
一夜过去,平安无事。
徐牧有些后怕,幸好安排了人手值夜,他听说同样有两个走商的贩子,在夜里熟睡之时,被人偷偷割了脖子,身上银子和带着的货,都被人扒光了。
即便是镇里的官差来了客栈,也只是晃了一下,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命贱如蚁的年头,普通人能多活几年,便算一件幸事。
“东家,都打听清楚了。周公镇最大的粮行,是李记粮行,离着客栈不到半里的路。”
陈盛从外面走回,声音隐隐发沉。
“不过,望州的二月春酒铺,先前一直是李记粮行的大客。”
同行内卷,如果要造私酒,二月春老酒铺,是拐不过去的对手。
“先去看看。”
陈盛点点头,带着徐牧几个人,推开围堵的人群,往镇头的李记粮行走去。
还离得有些远,徐牧便已经看见,至少有二三十人的帮工,各自背着棍棒,在遮满草布的粮行周围,来来回回地走动。
粮商囤粮,很多时候,都是乱世开启的恶兆。
“东家,我进去问问。”
待陈盛去而复返,便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米商走了出来。
没想到,走出来的米商,只淡淡扫了徐牧两眼,便再无兴致。
“米麦一车十两,杂粮一车三两。”
杂粮一车三两,价格比起平时,几乎翻了两倍。至于米麦就不说了,更贵得离谱,当然,这年头也没人会用米麦来酿酒。
徐牧皱住眉头,“贵了些。”
米商冷然一笑,“你若是嫌贵,自可去乡下收,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下次你折返回来问,我会涨一倍,爱买不买。”
“我并非只买一次,长期合作。”
“长期合作?望州城附近百里,我李记粮行有的是主顾,我可不缺你这一位。”
收粮囤粮,徐牧猜得出来,附近一带的粮食,几乎都被这些米商收光了,再加上难民围城,粮食更显得稀少。
即便去了下一家粮行,估计价格也高不低。
“嘿,不买便滚!一个破落户,装什么大掌柜。”米商冷笑吐出一句,便往后走去。
司虎勃然大怒,就要抽出哨棍,却被徐牧紧紧拦住。
当然,也难怪司虎会如此,贵了一倍价钱不说,这态度,简直要拽得没边了。
“牧哥儿,咱们怎么办?”
徐牧也脸色不好,三两一车,看模样价格也谈不拢了,哪怕只收五车,便是十五两,再者,还要预留出十五两帮小婢妻还债……
“陈盛,附近的村子远不远?”
陈盛仔细一想,“东家,远倒是不远,但怕有剪径贼。”
剪径贼,即使堵路劫匪。
乡野之地,比起有官差巡行的镇子,更是危机四伏。
何况,还不一定收得到粮食。
“喂,你等等。”
这时,原本走入粮行的米商,又转头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冷冷笑容。
“破落户,在镇子外的十里之地,有个粮棚,刚好有五车米粮。”
“然后呢?”徐牧眯起眼睛。
“二十两,五车米麦粮。这价格,你哪儿都寻不到。”
徐牧一直相信,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情,镇外十里的粮棚?估摸着是没办法了,才低价卖出去。
“十两。”
“十五两。”
“十两,另外,你需立一个公证,若是不卖,我大不了明日入乡收。”
米商狰狞一笑,“也罢,我也不与你这个破落户争。你且记住,给了你公证,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我休戚无关。”
徐牧冷冷点头,“好说。”
有了公证,他料定米商也不敢作假,否则拿到衙门,即便能逃脱罪责,但花的银子也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最大的可能,是那五车米麦粮,很难拉回望州。
但徐牧是没办法了,即便是买杂粮酿酒,这价格也让人咂舌。何况,离开李记粮行,不见得会买得到。
“来个伙计,带他去拿粮。”
米商收了银子,立了公证,便转身往粮行走去。
经过臃肿的粮仓,米商露出满足的笑容,继续又往前走了百步,才拐过身子,进入一个精致奢华的房间。
房间里,七八个媚态绽放的花娘,正如莺燕一般,不断来回陪着酒。
“他买了?”坐在边上的一个瘦弱男人,淡笑着发问。
“买了,今晚会死。”米商狞笑着坐下,伸出肥胖的手臂,拥住一个走来的花娘,“我已经通知难民帮,今晚劫粮。”
“一个破落户,他想伸手捞财,没得办法,只能把他的手斩了。”
“他不该碰私酒。”瘦弱男人松出一口气,“一个棍夫刁民,赚些刀口银子就好了,偏偏学人走商道。富贵酒楼的周掌柜,左右也是个傻子,听说还预付了定金。”
“莫理那个死鬼破落户,卢兄的二月春,看来又要大卖一场了。”
“哈哈,好说。”
……
天色昏暗之时,在周公镇外十里之地,那位伙计总算是找到了隐蔽的粮棚。
徐牧很怀疑,这带路的小伙计是在故意拖着时间,连着指错了好几次路。
“司虎,打一顿。”徐牧冷冷开口。
司虎揪起粮行伙计,狠狠捶了好几下,才让那小伙计嚎啕着逃开,翻身上了马,哭啼着往周公镇回赶。
“东家,有些不对。”陈盛皱着头走来。
“粮食有无问题?”
“这倒没有,我都看过,确是好粮……但现在天色昏黑,这么赶回去,很可能会出事情。”
天色一暗,连附近巡逻的官军都会回营。
“东家,不如寻个地方休息,明日再赶回望州。”
“不行。”徐牧摇着头,“夜里留在野外,危险更大。”
“东家,那——”
“陈盛,让哥几个挂上马灯,哨棍也绑上石皮,赶回望州。”
徐牧早知道会涉险,但没法子,这一趟粮食若是取不到,误了时间,和富贵酒楼的第一遭生意,便算毁约。
同样也是个死。
“哥几个。”徐牧咬着牙,将哨棍抓在手上,“哥几个都是带着卵的好汉,我便直说了,这一趟赶回望州,每人加一两银子。”
“富贵险中求,拼着一副好胆,过个几年,我等也是富贵老爷!”
五个赶马夫闻声,尽皆露出期盼而又坚毅的神色。
“司虎,你打头车!”
在一旁的司虎,摩拳擦掌之后,翻身一跨,便上了马车。
四车粮食,加起来至少有四百余斤,而且都是米麦,属上等粮食,用来酿酒的话,比起先前的苞谷,可要好得太多。
当然,为了拉拢五个赶马夫的心,徐牧很大方的,每人发了十斤,惹得陈盛几人,一场欢呼雀跃。
“东家,昨夜把米麦带回去,我那婆娘,差点没把我当成祖宗。”翌日,赶来的陈盛一脸喜色。
“我婆娘说了,东家是个好人,以后要我好好跟着东家。”
“巧了,我婆娘也是这样说。”
院子里,难得响起阵阵笑声。
昨夜的一场奔袭,足以证明陈盛五人的心性,都算得上是好汉。
“吃、吃饭了。”立在院子中的姜采薇,也是一脸笑容,按着徐牧的要求,特地煮了两大锅的米饭。
这年头,能吃上米饭的,可不多见。
几个大汉原本一番推辞,待坐到桌上,吃得却叫一个凶猛,都快赶上司虎的饭量了。
徐牧也不介意,这五人,算是他收拢的第一批人手,吝啬不得。
“吃完东西,还得麻烦哥几个,帮着做些活计。”徐牧笑着开口。
已经过了两日时间,酿酒的事情,可不能再耽误下去。
“东家,没说的。”
徐牧点点头,正想继续说一些酿酒的步骤,这时,随着巷外老狗的吠叫,一堆人影,缓缓出现在了院子前。
“牧哥儿?听说牧哥儿昨夜回了城,我可都担心死了。”杀婆子的声音。
徐牧皱了皱眉,五个大汉,加上司虎,也冷冷放下了粗碗。
姜采薇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弯下腰,又把老柴刀捡了起来。
“回屋。”徐牧吐出一句。
姜采薇犹豫了下,听了徐牧的话,迅速跑回屋子。
“司虎,把门开了。”徐牧平静地重新坐下,淡淡开口。
司虎不甘不愿地走出几步,将院门重重拉开。
一堆人影,快步跑入了院子。
徐牧笑着抬头,发现不仅有杀婆子,连马拐子也跟着来了,在后头,大概还有十来个棍夫。
“牧哥儿都吃上米饭了。”杀婆子声音发酸,也不顾徐牧招待,拖了张椅子,便缓缓坐下。
“原本还想去寻杀婆的,现在倒好,也省了一趟路。”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徐牧冷冷丢到了杀婆子面前。
杀婆子急忙弯腰捡起,数了好几番,才继续狞笑着开口,“先前我也是糊涂,都忘了讲,十五两这数不对,现在再算一遍的话,该是五十两才合数。”
“另外,按照拐子堂的规矩,牧哥儿也该缴银子上交的,这样吧,你既然有造私酒的本事,每一坛,我收一两银子就成。”马拐子靠在墙边,冷冷抠着指甲,也跟着开口。
徐牧眯起眼睛,大方地解下怀里的钱袋,丢到空地上。
“来,过来捡了就成。”
有个近些的棍夫见状大喜,急忙要小跑过来,却不料猛然间身子一顿,似是撞到一个小山包上,整个人踉踉跄跄地退了十余步,才立稳了身子。
他抬起头,发现司虎那具铁塔般的身子,正冷冷挡在了前方。
在后头,亦有五个一脸冷峻的大汉,各自端了哨棍,不退不让。
“牧哥儿翅膀硬了的。”杀婆子声音骤冷,“偌大的望州城,野狗野猫不服管,便只能打死了。”
“杀婆,不用威胁我,你要有本事,便去取公证来,请官差来拿我。五十两?你要卖几个姑娘,才有这笔银子。”
“牧哥儿真不听话了,不想做棍夫了的。”
徐牧神色不变,从自个造私酒那一刻起,和这些灰色生意的人告别,已经成了必经之路。
“大纪棍夫三百万,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没得谈了?”
“没得谈。”徐牧摇头。
即便杀婆子这些人想参一脚私酒生意,他也绝不会答应。
“以前就没看出来,牧哥儿有这样的本事,真好啊。”杀婆起身,将原本坐着的椅子一脚踢飞。
惊得屋里的姜采薇,身子一顿。
“牧哥儿,这是要脱离堂口了?棍夫无端离堂,要三刀六洞的。”马拐子也阴着脸,这一趟,算是白来了,连渣子都没捞到。
这马拐子,估计真把他当傻子了,还三刀六洞,哪儿扯来的屁话。
徐牧缓缓起身,声音却蓦的加重。
“我徐牧能造私酒,抢老酒铺的生意,两位觉得,我是没有人傍身的么?”这一句,终于惊得杀婆子和马拐子两人,急忙面面相觑。
“不知是哪位——”
“司虎,送客。”
没等杀婆子问出,徐牧已经下了逐客令,虎背熊腰的司虎,一手一根哨棍,将这堆有些发懵的不速之客,缓缓逼出了院子。
“牧哥儿,我们傍的是哪个官儿?”将人赶走,一脸兴奋的司虎跑回来,便急忙张口。
“别问……”
徐牧心底叹气,实际上,他哪有傍上什么人,无非是为了扯虎皮,否则让杀婆子那些人继续搅合下去,私酒生意还做不做了。
等这批私酒赚了银子,徐牧便已经想着搬出望州城,到远一些的地方成立酒坊庄子,一来能方便收购粮食,二来,也能避开许多狗屁倒灶的事情。
“哥几个,都过来扛粮食,咱们开活!”
“听东家的!”
“虎哥儿,你可别扛这么多,裤裆的银子掉地了。”
“哈哈哈!”
姜采薇倚在门边,看着徐牧来来回回地扛着粮袋,心底涌起阵阵欢喜。
在入望州城以前,她不止一次地听说,那些棍夫都是凶神恶煞的,第一日就会破人身子,第三日就会扛到清馆卖掉。
但自个的夫君不是,不仅替她还了银子,还处处替她着想,这样的夫君,好似是天赐的一般。
“徐、徐郎,你慢、慢一些,别摔了的。”终于,她忍着发酸的鼻头,脱口喊了一句。
徐牧愕然回头,原主人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让他累得气喘吁吁的,哪里还有心思揣摩小姑娘的心事。
司虎和陈盛等人,也跟着愕然回头,继而发出大笑。
“哦好,知道了的。”徐牧古怪地应了一声。
姜采薇脸色一红,匆忙双手抱脸,小跑入了屋子。
月色辉映下,一条狭长的泥路。
五辆马车排成长蛇,车轱辘滚得飞快,不时打起一阵阵的尘烟。
“牧哥儿,前面是官道,安全了的。”坐在头车上的司虎,回头大喊。
却不料,后头的徐牧冷冷吐出一句。
“司虎,往小路拐。”
小路回望州,不仅难行,还要多绕十余里,但确是眼下最安全的法子。
官道?官道早已经没有官兵巡行了。
“东家,被剪道了!”
眼看着五辆马车就要绕往小路,却不曾想,在小路的岔口处,已经堆满了断树,层层叠叠的,至少有半人高。
不仅如此,前方毫无预兆的,出现了无规则晃动的火光。
隐隐还有疯狂的呼吼声。
“东家,是难民!那些难民怎的知道我们会回望州,连道都剪了。”陈盛声音惊颤。
“熄马灯。”徐牧咬着牙,目光迅速环顾四周,“往右边林子走。”
听见徐牧的话,五辆马车立即熄去了马灯,只凭着微弱的月光,循着林子里的路,艰难地往前行驶。
一般情况下,难民绝不会这么疯狂,毕竟还饿着肚子,有气无力的,哪里会想着追赶什么马车。顶多是追一阵,见着追不上便会放弃。
但现在,后面的难民简直跟疯了一般,在月光的辉映下,如同被热油烫开的蚁群,密密麻麻的,四面八方都有,疯狂扑来。
“老天爷不管,官儿也不管,我等这些狗民,饿死了怎办!那便吃树皮,吃马,吃人!左右都是个死,却不能做饿死鬼!”
一道极具蛊惑的声音,在后头怒喊起来。
伴随着的,还有声声高涨的附和。
“东家,这些人都疯了!”陈盛拼命赶着马,语气已经带着惊恐。
“快走!”
“后车的,把粮袋划破,扔两袋米麦下去!”
后车的赶马夫闻言,急忙照做,撕开两个粮袋,便退了下去。
瞬间,米麦的粉尘扬到半空,让那些步步紧逼的难民,先是滞了一会,然后便疯狂地朝着地面扑去,即便还是生粮,却已经等不及,连着脏兮兮的泥土,一把一把地塞入嘴里,滚过喉头咽入肚子。
不管如何,总算是拉开了一些距离。
徐牧难得喘了口大气,危险还远没有解除,嗅到米麦的味道,越来越多的难民,又跟着尾随而来。
有几个疯子一般的,赤脚跑得飞快,眼看着就要攀住马车。
“提棍!”
最后的赶马夫闻声,急忙抄起哨棍,往旁狠狠捅过去,捅了好几次,几个疯子难民终于被捅开,跪在地上愤怒嚎啕,疯狂撕扯着乱蓬蓬的头发。
“东家,偏离路线了。”陈盛咬着牙。
“无事,先把难民甩开。”徐牧疲惫地揉着额头。
若是被难民围住,极大的概率,会死在其中。
徐牧敢笃定,必然是有人捣鬼,想把他截死在半路中。
“东家,后面有声音……又跟来了!”最后头的赶马夫,发出惊恐的呼喊。
徐牧冷着脸,迅速思考之后,沉声开口。
“陈盛,你去把马灯都拿来!司虎,下车捡几根大些的树枝。”
待陈盛和司虎都匆匆跑来,徐牧急忙跃下马车,以马车长度为距离,迅速将树枝用麻绳绑好,悬挂上马灯。
随后,举起手里的哨棍,狠狠往老马腹部捅去。
老马吃惊长嘶,拖着四五根悬着马灯的树枝,疯狂往前奔去。
“快,上车。”
徐牧不敢耽误,催促了一番,和陈盛两人,各自跳上一辆马车,循着另一个方向,继续驾马奔袭。
而那辆挂满马灯的马车,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徐牧远远看去,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马灯全熄,隐隐还听得见那匹可怜老马,发出凄凉的痛嘶。
“可怜那匹老马……要被活吃了!”
徐牧也一时沉默,不过,用一辆马车的代价,换来平安回到望州,已经是很好的结局。
“哥几个,绕回小路。”
虽然还偶尔遇到冲撞的少量难民,但还好,余下的四辆马车驾得飞快,不多时,已经遥遥看见了望州城的轮廓。
“东家,城门关了。”
即便是白日,为了防止难民入城,也只开半扇城门,何况现在是深夜时间。
“没事。”徐牧脸色平静。
他若是没点准备,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乱世,早就被嚼成渣滓了。
司虎已经跃下马车,拿着一小袋碎银,从城门缝隙中丢进去之后,很快,半扇城门缓缓推开。
“下次再晚些,你可得加银子。”一个睡眼惺忪的守城兵,一边捧着钱袋,一边骂骂咧咧地开口。
徐牧微微拱手,带着余下的四辆马车,迅速入了望州城。
“牧哥儿,你那小婢妻,又来接你了。”
刚入城门不远。
循着司虎的声音,徐牧刚抬起头,便看见了一脸疲惫的姜采薇,单薄且瘦弱的身子,立在一堵墙下,瑟瑟发抖。
待看见车队回来,喜得迈开脚步,便狂奔而来。
徐牧胸口有些发涩,犹豫了下,也跃下了马车。
“徐、徐郎。”
“让你留家里,这都夜了,还出来做甚。”
“奴家担心徐郎。”姜采薇垂着头,声音如蚊。
“街上棍夫又多,还有老酒鬼醉街发疯——”
哐啷!
一把老柴刀,从姜采薇身上落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徐牧怔了怔,后头的司虎等人,也同样怔了怔。
姜采薇红着脸,急忙把那柄又锈又钝的老柴刀,捡起来抱入怀里。
徐牧胸口,只觉得酸涩的感觉,越发强烈。
明明就很怕,明明就身子娇弱,却偏偏还要抱着老柴刀,等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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