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剧烈的疼--
口渴的也十分难受,像是有火在烧,夏梦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分外艰难的睁开了肿痛的眼睛。
单调的白色墙壁,大串的水晶吊灯,入眼所有的一切都是极其陌生的,夏梦萦吓了一跳,浆糊般混沌的大脑刚有了一丝清明,很快她敏感的察觉到床边坐着一个人,趴在床头柜睡着了,从背影和身形可以判断出是个男人。
夏梦萦赫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酸痛感让她的心里越加的不安,在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大红色性感吊带睡衣时,她骇然的瞪大了眼睛,脸瞬间烧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将自己全身上下很是认真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任何暧昧的印记,素雅的床单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而且十分整齐。
夏梦萦骇然的拉起被子,将自己像粽子似的重重包裹了起来,脸色惨白,死死的瞪着那个衣衫整洁倚靠在床头柜休息的男人,拍了拍自己因受惊过度剧烈跳动着的胸口,心头的巨浪翻滚,她的大脑也几乎当机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男人是谁?她怎么会睡在陌生人的床上?
她记得,在酒店欣赏完那一场别开生面的活春 宫之后,心情极度糟糕的她去了酒吧,喝了不少酒,有个结了婚的男人上前来找她搭讪,她心里很生气很反感,然后呢?夏梦萦拧眉,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生疼的额头,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认命的选择了放弃。
这不是她第一次喝醉酒,可是每次第二天醒来,她醉酒之后的记忆都是空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深知,自己的酒量很差,酒品更是糟糕到了极点,正因为如此,她很少喝酒,平日里几乎是滴酒不沾,但是昨天,她真的有大醉一场的冲动。
夏梦萦看着床边坐着的人,很想要询问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手伸到一半,想到身上的睡衣,心却一慌,下意识的缩了回来,旋身下床,这才发觉放在膝盖上的手缠着的纱布,膝盖上也是,夏梦萦吃了一惊,扭头看向还在休息的宁子谦,乱如丝麻的心添了几分愧疚,不过也只是瞬间,夏梦萦很快下床穿好鞋,快速将房间扫了一眼,拿起自己放在电脑桌旁的衣服和背包,白色衣服上的污渍,略显浓郁的酒味让她不由拧起了眉头,昨晚和醉酒之后她到底做什么了啊?
夏梦萦回头看了宁子谦一眼,她的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他的背和侧脸,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射了进来,洒在他的脸上,沐浴在阳光下的那张脸俊美的让人心动,许是光亮太过刺眼,他换了个方向,依旧是趴在自己的手背上,并不能看到整张脸,他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夏梦萦以为宁子谦是要醒过来了,吓了一跳,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冲进了浴室。
虽然她昨天的衣服很脏,而且还有酒味,但是对保守的夏梦萦来说,那也比身上穿的大红色吊带性感睡裙好多了,就这样性感暴露的衣裳,打死她她也不会穿出去的。
夏梦萦以最快的速度换回自己的衣裳,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挂钩上自己刚换下的睡裙也一并入镜,这睡衣到底是谁给她换上的?只要想到有可能是一个陌生男人趁自己喝醉酒的时候给她换衣服,夏梦萦就觉得心里烦躁,浑身都不自在,方才在心底对宁子谦留下的好印象彻底的烟消云散,她不知道宁子谦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是急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糟糕,她昨晚和妈妈说好了,会在十二点之前赶回去的,现在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一个电话都没有,妈妈肯定担心死了,思及此,夏梦萦更是加快的动作,掬了把凉水拍了拍脸,漱口之后,放轻步子,跑到了门口。
嘴巴干的要命,口干舌燥的,但是夏梦萦却不敢在这个地方停留半分,想到屋内的宁子谦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她就觉得惴惴不安。
夏梦萦低身直接拎起自己放在玄关处的鞋,起身开门的瞬间,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就这样离开,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清冷的声音,懒懒的,透着随意,隐隐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夏梦萦吓了一跳,握住门把的手顿住,这种感觉,就好像小的时候做错事逃跑被逮住,整个人心虚心慌的厉害,她心里并不想和身后的男人有任何的交集,她觉得自己应该在身后的男人追上来之前,开门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案发现场,S城这么大,他们今后未必会再碰面,而且就算遇到了,估计到那时候他也把自己忘记了,但如果就这样溜之的话,在很长一段时间,她应该都会过的胆战心惊,所以说为什么要去喝酒吗?而且还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明明都已经有那么多烦心的事情了,她干嘛还要自寻烦恼?
夏梦萦犹豫了片刻,将手上拿着的鞋子和包包放在地上,深吸一口气之后,极为不情愿的转身面对着宁子谦。
宁子谦一身米白色家居休闲服,单手插在裤兜倚靠在门口,他就那样随意的站着,悠然闲适,淡定从容,但是整个人却好似会发光一般,闪闪发亮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好像盛着阳光似的,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如果没有右边嘴唇的一排牙印的话应该就是完美了。
夏梦萦的睫毛颤了颤,嘴巴不悦的撅起,她绝对相信那一排印记是自己的杰作,因为没有哪个傻子会对自己的嘴唇下这么狠的毒手,而且她之前不止一次干过这样的事情,夏晓雪的脖子,齐志明的胳膊,还有妈妈的脸,夏晓雪说了好几回她喝醉酒的时候无缘无故的突然就咬人,而且一定要见血才能松口,但是这次的位置是不是太尴尬了一点啊?
“那你想怎么样?”
夏梦萦背靠着墙,努力保持平静,抬头看着宁子谦,不让他发现自己的紧张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