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面夹击,动作迅猛,眼瞅着就要将那鲫鱼收入网中,关键时刻,忽有一道矫健的身影从天而降。
两个狗刨再加一个俯冲,一群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先前与周时远对阵的那条恶犬便叼着鲫鱼堂而皇之地上了岸。
“?”
时念一只眼瞪成了两只大:“这……这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吗?”
周时远点头附和:“这简直天理难容哇!”
然而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恶犬上岸后,把嘴里的鲫鱼往草里一扔,呲着尖牙冲水里一脸懵逼的周时远狂吠几声,中途还用爪子刨了几下地,气焰嚣张至极!
周时远愤怒地握紧了拳头,“它这是在挑衅我吗?”
时念摇头,幽幽地接下话茬:“它在说你是依托答辩,要把你埋进土里……周时远,这你能忍吗?快支棱起来,捉它一百条鱼,证明自己的实力!”
周时远艰难挪动了一下焊在泥里的双腿,抬起头、呲起牙,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嘿嘿……虽然我也很想按你说的做,但实力它好像不太允许。”
时念为他加油:“李白乘舟将欲行,我说你行你就行!小周同志,请你一定要支棱起来,连条狗都比不过,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这一番话顺利把周时远忽悠瘸了。
为了尊严、为了脸面,他豁出去了!
大概是运气来了,周时远挥起网兜随手一抄,竟然真抄了两条巴掌大的鲫鱼。
“哦豁,你小子,手气不错啊!”
时念讶然,极其浮夸地拍了拍手,完事儿又转身对着那恶犬煽风点火:
“看到没,人家一出手就捞了两条鱼,你这个只会半路截胡的拿什么和他比?”
“汪汪,汪汪汪汪!”
恶犬狂吠。
至于吠的什么——时念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她胡说八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真急的话可以像周时远学习,下河抓几条鱼证明自己的实力。
我看你长得狗模狗样的,智商挺高,应该能听懂我的话,对吧?”
“汪汪汪,汪汪!”
恶犬继续狂吠。
具体什么意思,听不懂。
但从它狰狞的表情中可以猜到,骂的挺脏。
时念摆手,正要说不抓算了,恶犬忽然一个猛子扎进池塘,再一个猛狗扑食,把周时远看上的鲫鱼截走了。
【???挖槽,真上了?我到底是该夸这条狗智商高,还是该夸时念外语学的好???】
【时念,一直以来我都误会你了,原来大母猴真的只是个昵称,狗才是你的真身,那我们该怎么称呼自己?汪汪队吗?(发现真相)(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大彻大悟痛哭流涕)】
【PUA完这个,又去CPU那个,连条狗都不放过,这波操作……资本家见了都要落泪。】
“果然是条好狗,朕没看错你!”
时念向它比了个6,麻溜地爬上岸,开启快乐围观模式。
两米开外,纪遇正瘫坐在水草边清理身上的淤泥,薄唇微抿,脸部线条崩得很紧,额头写着几个大字:我现在很不爽。
时念顺手把恶犬遗落在岸边的鲫鱼丢进水桶,凑上前和他搭话:“牡丹兄,你的那什么……没出毛病吧?”
纪遇乌黑的眼眸略过镜头,攥着裤边的大拇指一用力,差点把下水裤撕烂。
“你觉得呢?”
他偏头反问,目光灼灼。
时念心里发虚,“我觉得还是去医院拍个胸片看看吧,我头挺铁的,万一把你撞出内伤就不好了。”
“……”
静默片刻,纪遇唇角一歪,冲她勾勾手,“时念,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