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寻欢胆寒,他不单单恶魔,也是恶鬼。
一个索命的恶鬼!
“冤有头债有主,她虽然也姓聂,可是我们家没有任何的关系。”聂寻欢善恶分明的说道。
“幼稚!”薄君亦冷笑着,“冤有头债有主,当初是你爸带她参加舞会,才认识薄英凡的,那么这笔账你爸是不是也要附上一些责任?”
“难道这十年来我们付出的还不够吗?”聂寻欢质问道。
“你们都还活着,可是我妈却已经死了。”薄君亦一身桀冷,冷峻帅气的脸上淌过一丝伤心和怅然。
他落寞的坐在那里,让人不由得泛起一丝心疼。
聂寻欢讶异,自己竟然在心疼敌人,真是太没心没肺了。
“如果你想一命抵一命,你就去找她好了,我不拦着,但是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行不行?”聂寻欢真是被折磨的没有力气了。
再这么下去,她会杀了他也不一定。
薄君亦转头看着他,镌冷深邃的脸笼罩着深深的冷翳,“做梦,聂寻欢聂家的孽债,我只要你偿还,不管你愿不愿意。”
聂寻欢怅然,失声一笑,苦涩又无奈,“既然你已经打定了注意,我还能说什么。”
接下来,他们都不说话了。
聂寻欢知道今天是回不去了,她不想委屈自己,走进厨房,去翻冰箱了。
幸好,冰箱里除了酒和水,竟然还有新鲜的水果和牛排。
水果做个沙拉,牛排直接用油煎就好了。
“把这些也弄了。”薄君亦拎着一只蓝色水桶,放在她的脚边。
她低头一看,居然是满满的一桶海鲜。
有鱼有虾,还有几种很少见的贝类。
“做个海鲜面?”她蹲下身,检查着这些海鲜,“这种海鲜有毒吗?”
薄君亦从水桶里捞了一只贝类,往她的面前送,吓唬她:“你问问它,看它回不回答你。”
“……”聂寻欢觉得这个笑话好冷。
她做好了饭,薄君亦让她把饭端出来在甲板上吃。
她认命做着保姆才做的事情,等坐下来的时候早已腰酸背痛。
薄君亦拿起干净的叉子,挑了一根海鲜面送进口中,慢慢咀嚼着。
看他吃得如此小心翼翼,又想起他曾经想起过自己的厨艺。
只见他又皱了皱眉,但这一次没有说什么,只是很安静的吃着。
聂寻欢累得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她吃着火龙果,对熟食没什么兴趣。
“不好吃吗?”她忍不住还是问他。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薄君亦放下叉子,又开始抽烟,看得出来他很心烦。
聂寻欢皱着眉,用叉子也挑起一根面条,味道很好啊。
“我的厨艺自然是和那些大厨没法比,你也不看看现在的是什么条件,讲究一下不行啊?”聂寻欢不想因为一顿饭还和他吵架。
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他就不能“勉为其难”的吃完吗?
“我很少在外吃东西,那些大厨的东西不是太咸就是太辣,或者油太多。”薄君亦淡淡的说道,冰冷的目光绵长的看向远方,似乎在想什么。
聂寻欢不说话,还真是怪人。
“你做的饭味道和我妈很像。”薄君亦又说了一句。
想他妈妈做的味道,那不是应该全部吃光吗?
为什么他一脸的嫌弃?
“那你为什么不吃?”聂寻欢忍不住问道。
“让你吃一个会想起不开心的事情的饭,你还能吃得下吗?”薄君亦反问。
聂寻欢眨了眨眼睛,想了半晌,“如果能让我吃到我妈妈做的饭,我会很开心。”
她已经很久都没吃过了,甚至都想不起那个味道了。
薄君亦没有说话,他知道聂寻欢的母亲是再生她弟弟的时候难产死的。
聂寻欢也沉默下来,继续吃着。
这时,薄君亦居然又拿起叉子,开始吃海鲜面。
她看了看,然后低下头,也默不作声的吃。
吃过饭,没有什么事情做。
她刷完碗就坐在船尾的梯子前,脚伸进海水里,荡来荡去。
一双玉足在海水里,白得十分明显。
薄君亦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蒂,站在她的身后,淡淡的问道:“怎么不下去游泳?”
聂寻欢不说话,只是摇头。
“这片海域非常安全,没有鲨鱼。”薄君亦清冷的言语有一丝嘲弄。
“我不是怕鲨鱼,我是不会游泳!”聂寻欢无奈又傲娇的说道。
薄君亦笑了,难怪她没真得跳进海里,原来是不会游泳。
“我教你。”
聂寻欢立刻拒绝,可是还没张口,人就被薄君亦抱了起来,作势就要往海里扔。
“啊,不要!”聂寻欢大叫,双腿下意识的夹住薄君亦的腰,两只手也死死的扣住他的脖颈,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眸已经梨花带雨。
她是真的怕。
薄君亦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似乎在为抓到她的软肋而开心。
“雏鹰都是被老鹰推下悬崖才学会飞的,你想学会游泳多喝几口海水就好了。”薄君亦抱着轻盈的她,并不觉得累。
变态变态!
聂寻欢吓得要死,心里却还忍不住咒骂,苍白的小脸不得不挤出讨好的微笑,“薄先生别闹了,我真的不会游泳,掉进去就浮不上来了。”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薄君亦已经松开了一只手,她的身体已经悬在了栏杆外。
“不要!”聂寻欢死死的抱住薄君亦不松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得厉害,“呜……”她忽然发出一声低泣,这个男人太可恶了。
薄君亦一怔,顿时感觉自己的脖颈有些冰凉,她居然哭了。
那一刹那,他有些心疼与不舍,将她抱了回来。
“不想学就算了,不许哭!”他最烦女人哭了。
聂寻欢噎住,可是片刻之后又哭了,这次哭得声音比刚才大。
“你……你这个坏人,人渣!”她从薄君亦的怀里跳下来,一边哭一边跑进了船舱,还顺手将船舱的门被锁上了。
薄君亦黑眸一沉,他走向门口用力拍着玻璃,“聂寻欢,把门打开!”
“我不要!”聂寻欢一边哭一边嚷着。
这时,无线电里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薄君亦,我是肖羽,你没事吧,他们说你精尽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