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栖芫的话里,均是对严迟砚的关心。
而她自己却混然不觉,一个已婚女性当着老公面前说这话是不是很不妥。
可能她太担心严迟砚了,所以浑然不觉。
叶栖芫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想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振振有词道:
“我答应你,只要你陪我去完聚会回来,我就马上陪你去看女儿!”
听到这,我动摇了。
柔柔很想见叶栖芫。
再三犹豫之下,我妥协了。
叶栖芫松了一口气,警告我到了那里不要乱说话后,就载我前往酒店。
餐桌前聚集了很多人。
没见叶栖芫来,大家都没敢动筷。
看到叶栖芫后,大家虚情假意的就是一顿恭维,却直接忽略了站在叶栖芫身边的我。
叶栖芫笑着回应,随后来的严迟砚身边坐下。
我则默默坐在叶栖芫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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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久了各位,我自罚一杯。”
叶栖芫大面前的酒杯倒满,就要一饮而下,却被一旁的严迟砚出手拦住。
他看着叶栖芫,一脸宠溺道:“女孩子不宜饮太多酒。”
“如果我在你旁边,你还得喝酒,那我这个助理岂不是白当了?”
说完,严迟砚挑衅的看着我,随后一饮而下。
众人一顿吹捧:
“严助理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好酒量。”
“我们叶总在你的照顾下,肯定不会再被灌醉了。”
“我舍不得”
严迟砚看了一旁的叶栖芫一眼,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爱意。
而叶栖芫满脸红晕,37岁的人了,倒像刚步入爱河的小姑娘般满脸红晕。
众人看着两人扭扭捏捏地模样,都纷纷起哄道:
“哟哟哟!我还是第一次见老板娘害羞呢!”
“不得不说,你俩真的太有CP感了,原地结婚吧!”
女同事话刚说完,就被另一位女同事那胳膊肘撞了一下。
女同事看了我一眼,突然后知后觉,战术性的喝起水来。
场面一度尴尬。
“不好意思啊林总,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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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笑了笑。
“没事儿,我也觉得他们很般配。”
“我都想把民政局给他们搬来了。”
听到这,叶栖芫脸瞬间黑了,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移开目光,假装看不到。
“严迟砚,我们来喝碰一杯吧!感谢你对我老婆的照顾。”说完,我一饮而尽,又将酒杯倒立下来,“我喝完了,你随意。”
叶栖芫厌恶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不耐烦说道:“林初喻你闹够了没?”
“你非要争这点小醋和迟砚比谁比较能喝么?”
“阿砚手受伤了还替我挡酒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为要吃这点醋而故意为难人家么?”
我没说话,反倒是一旁的严迟砚站起来,善解人意地说道:“没事的芫芫,我可以。”
说完,严迟砚就抬起酒杯一饮而下。
随后又学我刚刚的那个模样,倒立着酒杯,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真不错。”我带头鼓起了掌,随后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扔起桌面上的一瓶江小白过去,“这是好酒,接住。”
严迟砚用另一只没拿酒杯的手快速接过,随后挑衅地看着我。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到,僵硬在了原地。
我笑着打趣道:“喲,你的手不是受伤了么?”
“昨日还兴师动众,让我老婆去照顾呢?”
“果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叶栖芫才去照顾你一天,你的手就全好了。”
严迟砚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眼神恨不得将我给生吞活剥了?
现场安静的可怕,比刚刚的气氛更让人感到窒息。
叶栖芫“ 蹭”了一下就站了起来,红着小脸冲着我怒骂:“林初喻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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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非得搞得所有人都下不了台是吗?”
“好好的一个公司聚会,被你搞成什么样子了?”
被我搞成什么样子?
“呵!”我笑了。
没想到都这种事情了,叶栖芫还能把全部的责任都怪罪到我身上。
叶栖芫明明最讨厌撒谎的人了,可严迟砚撒谎骗她她都不生气,反而责怪起揭穿真相的我来了。
可能叶栖芫也不是不知道,而是乐再其中吧!
也是,是我打扰了他们的热闹气氛了。
我离开就是。
“祝你们玩得开心,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说完,我就要转身离开,手却被身旁的叶栖芫眼疾手快的握住。
“你什么意思?搞得所有人都不开心后你就抽身离开是么?”
“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一点都不如阿砚善解人意。”
我听着她的诋毁,讥讽道:
“那请问,我不离开,是要留在这扮小丑逗你们开心么?”
“还是看着你和你的小助理在这你侬我侬互相投喂?”
“你!”叶栖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硬是想不出一句话来回怼我。
在场的人大眼瞪小眼,都默契的底下头。
“离婚吧!我祝福你们。”
“你们也不用再背着我偷偷摸摸的了。”
听到这,叶栖芫顿住了,随机又恼羞成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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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对她的怒火置落罔闻,潇洒地转身离开。
叶栖芫冲了出来,一把拦住我的去路。
“你今晚什么意思?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我看着她,平静回复道:“我没有闹,我累了,咱们结束吧!”
“呵!”叶栖芫看着我,心高气傲道:“结束?”
“林初喻,你忘得掉我么?”
“别大半夜又灰溜溜地哭着来求我。”
我看着她,瑶瑶头。
也不懂她是哪里来的自信的。
她就笃定我只会喜欢她一个人?非她不可。
看来是我的爱让她忘记照镜子了。
她本身就不算很好看,普普通通。
是我的爱给她带上了滤镜,让我觉得她比任何人都美。
可她未免也太盲目自信了。
我拿得起,自然也放得下。
我看了她一眼,绕过她离开。
而她却不依不饶地再次追了上来。
“林初喻,你到底要闹到上面时候?”
“我为了让你不吃醋,连这种高级场合都带你来,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
“非要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情让我难堪是吗?看着我们所有人都不开心,这下你满意了?”
说着,她就拉起我的手,愤愤道:“你现在就跟我去给阿砚道歉!”
“只有阿砚原谅了你,我才不会跟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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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她的迷惑发言,笑了。
要离婚的明明是我好吗?
怎么到她的就跟施舍我般?
“不好意思,大可不必哈。”
我甩开她的手就要起身离开,却没想到她一个不站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赶来的严迟砚一把将我推开,然后扶起地上的叶栖芫。
后面赶来的员工也一脸吃瓜的表情看着我们。
“林初喻,你居然敢动手打芫芫,你还是不是男人?”
“刚刚在饭席上不给我们总裁面子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动手打女人,你他妈的真不是个男人。”
我看着他,笑了。
“你是男人你耍那种小手段?”
“我不是看你们恩爱想退出成全你们吗?是她一直纠缠不休,不让我走。”
叶栖芫看着我,泪水从眼角滑落。
不甘心的死死动着我。
随后拉着严迟砚的手来到我跟前。。
“好,离就离!”
“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来求我!”
说完,叶栖芫拉着严迟砚的手越过我离开。
而严迟砚则回头挑衅的看了我一眼,眼底的笑意明显。
出了酒店后,我一人来到医院。
本来是想带着叶栖芫去看柔柔一次的,可我终究还是忍不了了。
算了,她迟早也是要走的,我何不早点放手成全她?
是鱼柔柔那边,我相信她会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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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了柔柔最爱吃的菜还有排骨汤,准备去医院看望柔柔。
可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都是你这个贱人!”
“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谁生你的你找谁去行不?跟个累赘一样一直拖累初喻也就算了,现在还把我们两个逼得离婚了!”
“你个小畜生,怎么就不早点去死?!”
“都是你这个累赘,他才会跟我提离婚!”
笔房里吵闹声与哭声不断,我着急忙慌地推开门,看到了一片狼藉。
而叶栖芫正指着柔柔的鼻子破口大骂。
柔柔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看了我一眼,随后彻底昏厥了过去。
“柔柔!”我丢下手中的东西冲了过去,直接撞开了一旁的叶栖芫,“柔柔,你怎么样了柔柔?!”
我抱紧摇晃柔柔的身子,而柔柔却没有一点反应。
呼吸也微乎其微。
“医生!医生快过来!”
一堆医生乱而有序地将柔柔推到重症病房后,我颓废在站一旁。
叶栖芫想过来拉我的手,却被我一把甩开,反手就给她脸上呼了一巴掌。
叶栖芫饱含热泪地看着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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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么样?柔柔也是你看大的,你怎么就那么狠的心?!”
“你喜欢严迟砚,我离婚让位了,你还有何不满的?!”
“柔柔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好过!”
听着我的辱骂声,叶栖芫急了。
往常,我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她说,如今却动手打了她。
“没有……”叶栖芫三步并俩步来的我身边,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想给她点教训,让她不要拖累你而已,我本无恶意啊!”
“无恶意?呵!”我甩开她再次握上来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们之间的事关孩子什么事?你为什么连孩子都不肯放过?!”
“你怎么就那么毒的心!亏柔柔还把你当成她妈妈!”
“我狠心?”听到这,叶栖芫急了,“你自己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我都没找你算账,看在你面子上就算了。”
“如今骂了她几句你就说我狠心?!”
“况且那小贱种命大得很,你至于怎么说我么?”
“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到底还想怎样?”
“没有因为你隐瞒我你有私生女这件事跟你离婚,我对你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
“自己整天疑神疑鬼丢我面子要和我离婚也就算了,现在还因为那小贱种动手打我?你好大的脸!”
听到这,我笑了。
没想到在她心里,她竟是这么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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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是不是我私生女难道你不清楚么?”
“在你之前我有过女人?”
“我不就是觉得她可怜收养了她而已,我们都已经和柔柔相处八年了,没想到如今你却因你的阿砚挑拨离间的一句话就认定柔柔是我和别女人的私生女?可真是搞笑。”
“离婚吧!明天民政局见!”
“这八年当我送你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留下这句话,我转身离开。
我在重症病房门口守了三天,终于传来了柔柔的消息。
可很遗憾的是,柔柔还是抢救无效死亡了。
医生说她病情本就在恶化阶段,加上被刺激,心生愧疚,抑郁而终了。
柔柔本就多疑,觉得自己的出现破坏了我和叶栖芫之间的感情,觉得拖累了我。
我曾多次劝解她说不是的,叶栖芫也很爱她,她只是工作忙没空过来看她而已。
可如今,她期盼已久的人来了,却说出了这种令她难过的话……
给柔柔简单的般完葬礼后,我联系叶栖芫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可她却死活不肯。
“你不是怀疑我和严迟砚之间有问题么?我已经开除他了,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才发现,我离不开你,我不能没有你。”
“阿喻,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就像曾经一样,一家三口过着幸福的生活。”
“你也帮我跟柔柔说声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辱骂刺激她,是我被严迟砚这个贱人骗了,误会了她……”
听到这,我笑了。
“不好意思,柔柔死了。”
“而且你也不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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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对面安静了几分。
刚想开口询问,却被我出声打断。
“明天八点,民政局见。”
“你若不来,咱们就走法律程序。”
丢下这句话,我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第天,我来了个大早,可等到了下午,还是没看到叶栖芫的身影。
我直接请了个律师,开始准备打离婚官司。
叶栖芫收到律师函找到我,哭成了泪人。
“林初喻,你非要那么绝情是吗?”
“咱们好歹也有八年的感情,你一句说离就离?”
听着她迷惑的发言,我讥笑道:“我绝情?”
“你跟严迟砚你侬我侬的时候你考虑过我们有八年的感情?”
“你逼死柔柔的时候考虑过我们八年的感情?”
“这八年来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把你宠成公主般,可你呢?”
“你因为严迟砚的一句话就怀疑我,甚至查都不查就去质问我,笃定我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时候你考虑过我们之间八年的感情?”
听到这,叶栖芫羞愧地底下了头。
还想拉着我的手解释,却被我一把推开。
“被碰我,我嫌脏。”
丢下这句话,我起身离开,对身后叶栖芫的哭声置落罔闻。
19
三个月后开庭,叶栖芫豪不意外的打输了官司。
而接下来,还有更难的官司等着她打。
严迟砚因不满叶栖芫的辞退和冷落,以偷税漏税的名义将她告上了法庭。
最终,叶氏因偷税漏税将近200万而被停业整改,而叶栖芫这个法人则被判处了有期徒刑20年并处罚金30万。
叶栖芫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夜从来宜城赶了过来,求我救救叶栖芫,代替她入狱。
听到这,我笑了。
“不好意思,代替不了哈。”
“公司的法人是她,顶罪是犯法的。”
可叶栖芫的父母依旧不依不饶。
“你不是最爱我们家芫芜吗?”
“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叶栖芫的父亲也没有了往常的严肃之色,饱含热泪地看着我说道:“你那么爱芫芫,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忍心让芫芫在冰冷的监狱里度过十年的对不对?”
“不对。”我想都不想便直接反驳,“不好意思哈,我和叶栖芫已经离婚,她的事都与我无关。”
“你们有时间在这想怎么把女儿捞出这种不现实的想法,还不如去想想叶氏的经济危机该如何解决。”
说完,我便直接关上了门,将俩人置之门外。
搞笑呢?
之前觉得我配不上他们女儿,就各种为难刁难我。
现在竟然还有脸说出让我去顶罪这种荒唐的事情来。
她们的女儿是他们的宝贝,我难道就不是人了?
我对门外的咒骂声置落罔闻,他们骂够后,也便离开了。
为了寻求安宁,我当晚就定了一张飞往伦敦的机票。
我找了份新的工作,开始了新的生活。
也遇到了另一个女孩,我们一见钟情。
她会体谅我,理解我。
我们的感情也突飞猛进,两年后就直接去民政局领了证。
我想,我从不缺重头再来的勇气。